第999章 算不算落荒而逃(3)
“咳。”
一聲咳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他蜷起身體,魔方都掉下床。
真夠疼的。
薑祈星下的手真重,還好那天先支開了應寒年,否則,兩人一起上,他是怎麽都跑不掉的。
電視上正播著股市走向。
很快,新聞開始播放,主持人握著話筒站在牧氏集團前,對著鏡頭口齒清晰地說著話,“應寒年在直播中宣布辭任的事引起了軒然大波,現在大家可以看到我們是在牧氏集團總部外麵,這裏不見絲毫的亂,大家還是剛上班上班,人心未散。據稱,牧氏集團已經內部發過公告,新決策人將立刻上任,但暫時還未對外公開。”
辭任。
真是出人意料的結果。
送這麽大一份禮物給他,應寒年還真是不怕輸。
男人靠在床頭笑了笑,又看著新聞中,兩個新聞嘉賓坐在那裏猜測著牧氏這一舉動代表的意義,兩人猜測的都是牧氏內部早有問題,借輿論鬥爭,應寒年不得不辭任。
“這老話說衝冠一怒為紅顏,不得不說,應寒年對林宜是真愛,寧願陪著一起淋髒水,也不肯自保。”嘉賓打趣著說道。
兩人邊玩笑著,畫麵中又播放出應寒年與林宜直播的畫麵,兩人相擁在一起,吻得難解難分。
寧淋髒水,不願自保。
“真愛?”
男人看著屏幕上的畫麵,被吻過的林宜麵色潮紅,唇上染著血,明明是一張清麗的臉,這一下卻是眼角都勾著媚,蠱惑人心極了。
男人看了好一會兒,舌尖舔過自己的下唇,一手拿起搖控器,關掉新聞。
不管這樣。
這一次,他贏了。
他贏了應寒年。
……
準備離開後,林宜開始收拾行李,將她和應寒年,還有小景時的衣服一一疊起。
一些私人物品,林宜不大願意讓旁人來收拾。
應寒年則是躺在床上,一手撐著頭看她忙碌,見房間裏已經擺了好幾個行李箱,不禁勾唇,“我們這樣算不算落荒而逃?”
“……”
“牧氏決策人夫婦雙雙逃離帝城,敗走小城。”應寒年連新聞標題都想好了。
“你就別和我演了,反正你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你是真難過真唏噓的。”
林宜都懶得拿正眼看他,隻顧著收拾衣服。
“嘖,沒勁。”
應寒年見她一派淡定,失了打趣她的興致,“你還真不怕跟我過苦日子啊?”
“……”
林宜懶得說,坐在床邊繼續疊衣服。
他們再苦能苦到哪裏去?
牧氏這邊不用管,林家那邊的確是要支付一大筆損失,所有的人工和租金損失開銷不小,流動資金不夠,還得拿不動產去抵,一天不開張就多損失一筆錢。
可就算這樣劃下來,他們還是有車開,有房住,還有應青外婆送的一盒稀有鑽石,完全沒到破產的地步。
苦嗎?
隻是房少點,車少點,有就很好了啊。
“我和你說,肯定多的是人著我們回了小城以後做什麽。”應寒年用腳尖蹭蹭她的腿,“我不要包幾畝田種一下,滿足那些人的
陰暗心理,讓他們覺得,看,這兩人現在過得真難看。”
你是有多無聊?
林宜把衣服放進行李箱,瞥了一眼這個閑得哪都疼的男人,“你慢慢想,我反正已經有計劃了。”
“你有計劃?”
應寒年一怔。
“對啊,我正好回去上學。”
如今這樣,宜味食府全部關張,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重新開業,又是回的s城,她正好回去繼續學業。
她總不能永遠做個未畢業生吧,就她這樣的履曆,找工作都難。
“上學?”應寒年迅速從床上坐起來,黑眸盯著她,“你去上學,那我幹什麽?”
“帶孩子啊。”
“江嬈一直沒有脫離危險期,之前因為有一些淤血不太好清除,我分析,就這樣放任,她即使度過危險期,成為植物人的幾率也很大。”李健一說道。“我和醫療團隊商量過後,想來次冒險的。”
他這是還沒回去就被拋棄了?
“應太太,江嬈還得做一次手術。”
“你說過孩子生下來你養的,之前你有大量工作,我總怕孩子會打擾到你。”林宜邊疊衣服邊道,“現在好了,你都閑到打算種地了,我很放心。”
林宜想都不想地道。
林宜想到江嬈渾身插著的管子,聲音有些低,“成功率有多少?”
“你不用擔心,肯定也會有人說你慘的,牧氏決策人辭任走小城,終日無所事事,成帶崽煮夫。”林宜也想好新聞標題了,“看,多淒慘。”
林宜蹙眉。
“……”
靠。
“……”
“不高。”李健一實話實說,“而且,江嬈的底子很不好,前幾年遭遇大事故,現在又這樣,即使醒來未來多年內都不能再遇創了,所以我想著,或許可以邀請國外的團隊一起參加這次手術。”
令人發指的女人!
“成功的話,江嬈肯定能醒過來,失敗的話,也並非是壞事,至少,她不用像現在這樣受那麽多苦。”李健一委婉地道。
“為什麽,都搶救過來了。”
離開帝城之前,林宜去了一趟醫院,江嬈還在昏迷之中。
林宜站在辦公室裏,抿緊了唇。
“然後你就不管我和兒子了?”
林宜站在病房外看著躺在裏邊的江嬈,身上到處插著管子,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心裏極不是滋味。
應寒年發現她打的居然是這種主意。
這些年,都是她在照顧著江嬈,江嬈從學吃飯、上廁所開始,都是她教的。
他為她連牧氏都不要了,淒淒慘慘地跟她遠走小城,她就這麽回報他?
李健一老先生被調來做江嬈的主治,坐在辦公室,他歎了一口氣道。
“就是你之前讓我查國外智力修複的新技術,那技術確實存在,我想著,要麽一次性治好了江嬈,要麽就別痛苦了吧。”李健一說道,“當然,這是我的建議,具體還是聽應太太的。”
那就是死亡。
“什麽意思?”
“國外的團隊?”
應寒年打量著她的神情,發現她認真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