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我第一次就想……你(1)
牧羨光坐在車上,聽著他們的說話,忍不住看向牧夏汐,“你就真這麽愛他?”
牧羨光也是之後才知道,夏汐居然為了一段薑祈星的視頻,就敢拿自己的婚姻當籌碼去換……
小丫頭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瘋起來簡直一鳴驚人。
“……”
牧夏汐垂下頭,長發遮住她的側臉,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林宜看向牧羨光,隻見他用力地呼吸了兩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像是下了什麽重大決定一樣,道,“你不用覺得背負了什麽,上一代的事和你沒關係,長兄為父,我答應了就行。”
如果換作之前,他還真不一定能接受,可經曆連家的事,知道這小丫頭為薑祈星瘋成這樣,他還能說什麽?
說句不孝的話,就算父親對他們有養育之恩,這養債要還,將來到地下,就由他一個人還好了。
他的妹妹清清白白,現在也不再是牧家六小姐,不用再記著這些。
聞言,牧夏汐有些錯愕地看向牧羨光。
“怎麽,聽不懂我的話?”牧羨光又說了一句,“我說,薑祈星要做我妹婿,我不反對!”
“……”
牧夏汐的鼻子酸起來,她把杯子放到一旁,直接投進牧羨光的懷裏,牢牢地抱住他。
再一無所有,她還有一個肯為她抵抗一切的哥哥。
白書雅笑著鬆開牧羨光,由他們兄妹相擁。
林宜看著牧夏汐,忍不住微笑起來,雨過天晴的感覺總是不賴的。
應寒年摟著她,無聊地靠過來要喝她手中的果汁,林宜無奈地看著他將自己杯中的果汁一飲而盡。
怎麽,她喝過的果汁是不是更好喝?
“好喝。”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應寒年抿了抿唇,邪氣地睨她一眼。
“……”
林宜黑線。
這時,應寒年的手機震了起來,他將手機拿出來,上麵正是薑祈星的名字。
這麽快電話就來了。
連家那邊生怕今日的賓客說些胡言碎語,以最快的時間向外發布牧夏汐病逝的消息,這樣能給賓客們傳遞一種信息,連、牧兩家已經和解。
連、牧兩家的矛盾沒有激烈到火拚起來,那些賓客都是聰明的,哪裏還會亂講。
沒想到,薑祈星這麽快就看到新聞了。
想了想,林宜從應寒年手中拿過手機,遞給牧夏汐。
牧夏汐從牧羨光的懷裏退出來,低眸看向麵前的手機,目光凝住,手指動了動,卻沒有伸手。
車子裏安靜極了,隻剩下手機一遍一遍震著。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
“夏汐。”林宜看向牧夏汐,淡淡地道,“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我還記得你當初追應寒年的時候特別大膽,也很真誠坦率。”
“林宜……”
牧夏汐想不到她會提這一段,頓時渾身窘迫,連看應寒年一眼都不敢,小聲地道,“我那時不懂事……”
追自己堂哥,她現在想起來都想把那時候的自己挖個坑埋起來。
應寒年睨林宜,她還沒忘掉這事呢?
都過去多久了?
他們之間分分合合都好倆回了。
“我是想說,那時你的單純勇敢,後來發生那麽多事,你現在變得內斂,也變得謹慎,多心眼了。”林宜深深地注視著她,“我不能說你這樣的變化不好,但你可以問問你哥哥嫂子,他們是不是更願意你活成從前的樣子。”
不用聰明到能猜透人心險惡,就單純的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
“……”
牧夏汐目光滯了下,沉默地轉眸看向自己的哥哥嫂嫂,在他們的眼中看到鼓勵的笑意。
她忽然意識到,其實,她一直都不算一無所有。
手機又震起來,還是薑祈星的電話,一遍一遍打著,那一下一下的震動仿佛將對方的焦急都演繹出來。
牧夏汐坐在那裏,好久,終於抬起手接過手機,接通放到耳邊。
接通了,卻沒有聽到想象中的急切,而是一片沉默,隻有有些粗重的呼吸聲落在她的耳邊,有些灼燙。
他不說話,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
“你今天在車上的話很感慨。”
林宜在浴室裏換上一件長t,下擺堪堪遮過臀部,露出細長白皙的雙腿,她鬆下一頭長發走出來,笑著問道,“哪句?”
……
“你生病了?”
“……”
車窗外的陽光很暖,暖得都有些燙人了。
她如今成長的一半得歸功於他,今天聽她這麽說,他不會做錯了吧?
“她真的死了?”
不敢置信卻又絕望的聲音。
“……”
那邊又是久久的沉默。
一回到房間,林宜立刻換下身上的禮服,脫下腳上高跟,換上一雙平拖,懷孕這麽久她都沒穿過高跟,現在偶爾穿一次把她給累死了。
應寒年朝她伸出手,視線落在她的腿上不移開。
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
薑祈星問,沙啞的聲音帶著顫意。
“薑祈星,我去s城找你,我當麵和你解釋。”她說道,這一句,花光她所有的勇氣。
啞到極致。
很久,她才聽到他發啞的聲音。
“夏汐以前是單純勇敢的,善良可愛,我以前……”林宜想到自己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眼睛長頭頂上,智商又欠缺的德行,不禁有些鬱悶。
回到牧家,應寒年便讓何耀立刻著手去辦股份交接以及“牧夏汐”火化下葬的事。
應寒年從後抱著她,低下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我?”林宜愣了一下,在他懷裏笑起來,“別,我現在看到以前的自己會忍不住想打的。”
林宜走過去,被他一把拉進懷裏,應寒年強勢地摟住她,在她腰間摸了一把,“你說寧願牧夏汐活回過去,你是不是也想活回過去?”
所有的一切要辦得快,才能讓人觸不及防。
手機那一端,再一次陷入靜寂。
“薑祈星。”她低聲喚他的名字。
牧夏汐聽得呼吸一滯,一顆心髒似乎都蜷縮起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車子裏響起,“我沒死。”
“……”
應寒年慵懶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浴室的方向,一個高挑有致的身影在門邊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