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引誘幕後真凶(2)
這天,牧夏汐坐在一旁的台階上,托著臉看薑祈星和保鏢對打練身手,那些保鏢被他揍得一個個趴下,他渾身汗水,卻沒太多的疲憊。
他的身手真的是帥。
“薑祈星,給你水。”
牧夏汐搖搖手中的水瓶。
薑祈星站在那裏,隨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麵無表情地朝她看過去,沒有接,語氣毫無起伏,“多謝六小姐的好意,我配不上。”
說完,薑祈星接過保鏢遞來的水,仰起頭直接將一瓶水全部灌下,汗水沿下下頜,滴落下來,落在她的腳邊,她低眸,看著那一滴汗水暈開……
牧夏汐苦笑一聲,讓保鏢們都退下後,道,“我知道你心裏煩我,我明天就要出國了,你就給我個好臉色,行嗎?”
明天就出國?
薑祈星拿著水瓶的手一頓,低眸看向她養尊處優的明媚臉龐上,硬梆梆地道,“祝六小姐一路順風。”
“你這人,都不會笑的嗎?”牧夏汐無奈地道。
“……”薑祈星站著,麵無表情,身上的衣服濕出一塊一塊的痕跡,並不難看,反而有幾分熱血男人的獨有性感。
“對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給你挑了一套衣服,已經讓人送去你房間,就當我煩你的歉意。”
牧夏汐說道。
“六小姐不必破費。”薑祈星的語氣一貫如此。
牧夏汐歪著臉看他,“你真不打算向我笑一笑?我出國後,可能幾年之中都不會回來了,好吧,你巴不得呢。”
她目光有些黯然。
“……”
薑祈星沒有說話,他一直是拿戒備的眼神看待她的,可這段時間以來,她除了纏著他,別的也沒做什麽。
林小姐還說她是喜歡他……
不管是喜歡,還是另有目的,如今都是說走就要走了。
見他一直不說話,牧夏汐從地上站起來,定定地看著他的眉眼幾秒,然後上前擁住他,虛虛的一擁,充滿禮貌性質。
“……”
薑祈星的身體有些僵硬。
“好了,再見,薑祈星。”
牧夏汐向他告別,鬆開手,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後,她聽到他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沒有。”
牧夏汐回頭,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薑祈星站在原地,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我沒有巴不得你不回來。”
聽到這話,牧夏汐笑了,一雙眼睛特別明亮。
不知道是不是離別的時候到了,薑祈星的話多了一些,“林小姐說你是牧家心性最純真直率的人,別人都祝你前程似錦,那我祝六小姐能一直純真直率、無憂無慮。”
還真是別致的祝福。
雖然他的語氣還是直板的,一點起伏都不滯,但牧夏汐還是很開心,她用力地點點頭,“謝謝。”
……
林宜準時出現在醫院裏,手上拎著熬好的魚湯。
醫生領著她往前走去,走廊上站了不少的便衣警察,他們等著牧華弘一旦好轉,便要抓人回去。
“應先生今早來過,還是沒有進病房。”
醫生道。
林宜聽了淡淡一笑,應寒年這些天在去公司前都會來一趟醫院,但從未踏進牧華弘的病房。
推開房門,林宜往裏望去。牧華弘穿著白色的病號服半躺在病床上輸液,一張臉蒼白沒有血色,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麽,半晌,一滴淚從他眼眶中掉落下來,他突然伸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死死地攥住,手背上青筋暴露,整個人往前傾去,嘴唇顫栗,想喊喊不出聲來,臉上的表情扭曲得猙獰。
在他的身上,林宜隻看到了兩個字:絕望。
知道牧華弘和應詠希的故事後,林宜對牧華弘改觀了很多,來過幾次醫院,每每都會見到他這個樣子,那種想發泄卻發泄不出來的瘋狂,讓人看了十分難受。
所以,她今天為牧華弘熬了魚湯送過來。
她敲敲病房的門,然後走進去,牧華弘根本沒有察覺,她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三爺,冷靜一些,不然醫生又要給您打鎮定劑了。”
聽到她的聲音,牧華弘慢慢放下手,閉了閉眼,淚直接落在被麵上。
“您已經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喝點湯吧。”林宜說著拆開自己送來的飯盒,把湯盛出來。
牧華弘坐在那裏,低著頭,沙啞開口,“幕後凶手沒有出現,他猜錯了。”
聞言,林宜的目光凝了凝。
家宴的那晚,應寒年一夜未睡,最後告訴她,他決定要結束這些事。
天未亮,他帶著她來到醫院,直接踏入牧華弘的病房,將還在昏睡中的牧華弘叫醒。
父子二人見麵,沒有什麽情感交流,應寒年站在他的床尾,就像在同牧華弘談一筆交易。
“我懷疑顧若不是真凶,我會放出風,說你在受傷時想通了真正殺害我媽的人不是顧若,引真凶坐不住來殺你。”應寒年結束一切的方式是把自己的父親當成餌。
“……”
牧華弘當時還隻能躺著,就這麽看著應寒年,眼神是撕心的,痛苦得讓人不敢直視。
他隻是看著,好久才道,“好。”
“警察在醫院守著,為免惹警方多想,牧家的保鏢不進醫院,因此,我不一定能及時救你。”應寒年冷冰冰地道,“但我一定讓他逃不出醫院一步。”
這個餌,隨時可能會死去。
牧華弘不假思索,“好。”
他答應得太快了,沒有一點猶豫。
林宜看到應寒年的目光沉了沉,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轉身走出病房,而後直到今天,應寒年再也沒有踏入這個病房過。
現在,牧華弘說應寒年猜錯了。
因為風聲已經放出去幾天,這個幕後真凶肯定已經知道,可卻遲遲沒有動手,不知道是為什麽。
“前一陣的家宴,應寒年的目的一是想喚醒你的記憶看你知不知道凶手是誰,二是看凶手會不會對他下手。”林宜坐在那裏淡淡地說道,“沒想到你不知道,而真凶也沒有下手。”
“隻有顧若才做得出這樣的事,不是說她下毒了麽?她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