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他媽中劇毒了(2)
怎麽笑得這麽詭異?
林宜一驚,人瞬間清醒過來,從他身上離開坐起,掩唇打了個嗬欠,“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
見她醒來,應寒年收斂了笑意,從床上慢條斯理地坐起來,一雙眼涼薄地睨向她,嗓音低沉,“我記得,你昨晚當眾給我難堪。”
他這個倒記得清楚。
林宜淡淡地看向他,“我昨晚一直在照顧你,記得麽?”
他不會還和她秋後算賬吧?
“哦,是麽?”應寒年揚了揚眉,似在思考一般,眉頭深鎖,“我怎麽什麽都……”
他的聲音忽然停頓,陰沉沉地睨向她。
林宜的臉色變了變,還未來得及說什麽,手臂就被應寒年一把扯過來,他低下頭就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下去,舌尖輕掃,眼裏聚斂起笑意,“我的小團團這麽乖,我怎麽會記不住呢。”
“……”
林宜被他叫得毛骨悚然。
應寒年在她的唇上又親一下,黑眸發亮,“獎勵你的。”
這種獎勵請留給江嬈、林可可之流好麽。
林宜勉強笑了笑,不露痕跡地從他懷裏離開下床,踩進拖鞋裏,道,“我有點餓了,吃飯吧。”
“行,你做。”
應寒年順口接道。
“……”
林宜想起自己會做菜這件事已經在壽宴上被他知曉,連反駁都不能反駁,她抿了抿唇,道,“可是我隻會做糖水雞蛋。”
能少做就少做,她已經伺候一晚了,真的很累。
“好啊。”應寒年出人意料地沒有質疑她,坐在床上欣然答應,一雙黑眸就這麽盯著她,唇角上揚。
“……”
林宜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他是不是醉得太厲害,還沒有醒,居然一直對她露出這種和善到詭異的笑容。
下了樓,林宜簡單做了兩碗糖水雞蛋,怕應寒年雞蛋裏挑骨頭,她刻意做得是和壽宴上一模一樣的。
端到餐桌上的時候,應寒年已經坐著在等,見她端著兩個湯碗過來,碗中冒著白色熱氣,他立刻站起來,伸手全部接過來,不滿地道,“這麽燙你怎麽能就這樣拿,燙到怎麽辦,不是有隔熱手套麽。”
“……”
林宜愕然地看著他的身影,眼前的男人是個假應寒年?怎麽突然這麽紳士。
“過來坐啊,站在那裏幹什麽?”應寒年回頭叫她。
“哦。”
林宜點點頭,走到他對麵坐下,應寒年捧起他那一碗糖水雞蛋就落座到她身旁,一手自然地搭到她肩上,一手拿起勺子舀湯喝。
“你在幹什麽?”林宜不解地看向他。
“我和我家團團親近一些不行麽?”應寒年理所當然地反問,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你也在這裏住兩晚了,我也沒盡過主人之宜,今天帶你出去兜兜風。”
兜風?
他那神乎其神的車技,她這種凡人敢坐?
林宜敷衍地笑笑,道,“兜風就不用了,要是你肯將你辦過的商戰案例借我看看,我就感激不盡了。”
“想看那個,行,我一會讓祈星拿給你。”應寒年一口答應,“不過我的那些你學個六成也就行了,女孩子狠可以,但不能太絕。”
“……”
林宜震驚地看向他,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他不防備她了?
“怎麽這麽看我?”
應寒年咬了一口口感甜糯的雞蛋,挑眉睨她。
“你昨天不是不答應麽?”林宜不解地問道。
“我想想,男人還是不該對自己的女人太小氣。”應寒年摟著她的肩道,說著又要去吻她。
林宜連忙伸手擋住他的唇,“吃飯呢,別。”
她並不想和他交換一下嘴裏的糖水和雞蛋,太惡心了。
“哦。”被拒絕,應寒年難得沒有不滿,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盯著盯著唇角的弧度又深了。
“……”
他今天是怎麽回事,性情大變?
她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這個男人,希望姥姥、姥爺趕緊過來,這個地方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林宜努力忽視他的笑容,從來不在用餐時間玩手機的她拿出了手機,假裝自己很有事情做。
她在手機屏幕上剛滑了兩滑,應寒年又靠過來,親昵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薄唇抵著她的耳,嗓音低沉磁性,“看什麽呢?”
又來……
林宜蹙眉,語氣淡淡的,沒什麽異常,“看宜味食府最新出來的宣傳頁。”
應寒年一把從她手中奪過手機,定睛細看。
“……”
這是她的手機,大爺,能不能尊重一下她的隱私。
“嚐一味過一生守一世,這就是你們的宣傳語?一輩子光嚐一種味道不是膩死了?”應寒年不屑地笑一聲。
“不是這個意思。”林宜拿回自己的手機,不滿他這麽誤解便解釋道,“我們林家幾代做餐飲,名字都跟著當下環境所取,到我爸爸這一輩,他是為了我媽媽才取這麽個店名的。”
應寒年盯著她動個不停的小嘴,她說話清清淡淡,條理分明,怎麽看怎麽好看,見她停下來才又順著問道,“為你媽媽?”
“嗯。”提起自己的媽媽,林宜眼中多了一絲暖意,“嚐一味不是隻嚐一種味道,爸爸是希望能做一輩子的菜給媽媽吃,讓她一生最熟一個人做的味道,吃著吃著兩個人就白頭到老了,可惜……”
他們沒能白頭到老,到現在,林家表麵風光,內裏鼠患嚴重。
林宜的眼黯下來,應寒年凝視著她,心髒被揉了下,他沉聲道,“那你的名字……”
“爸媽創立宜味食府的時候我還沒有出世,後來有了我,他們就把“宜”字直接做為我的名字,希望我也能找到那個可以給我做一輩子菜的人。”林宜道,神情有些恍惚。
那時候舒天逸追她,他假裝不知道這個典故,煮了頓飯說要給她做一輩子菜,她感動得一塌糊塗,以為遇上了自己的命中注定。
結果,是引來虎狼。
現代人生活浮燥,哪來那麽多真情實感,爸爸口口聲聲說懷念媽媽,最後也娶了肖新露。
“哦。”
林宜聽到應寒年低低地應了一聲,知道他沒聽進去,不禁自嘲一笑,她和他講這些做什麽。
應寒年坐在她身旁,低頭去看自己被包得亂七八糟的手。
他在生死街會做的菜都是以能吃為主,和美食沾不上關係……好像有點端不上台麵啊。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安闌來的電話。
林宜眼睛一亮,連忙接通電話,“喂,安姨。”
“小宜,我和趙老爺子、趙老夫人現在在機場,我們現在去哪裏找你?”安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