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牙還牙
出了虎山家園以後，黑明忽然想起了兩件事。
第一，從認識到上床，他居然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他想起了一句話，漂泊浮萍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
她的名字對黑明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第二件事。
他到現在都沒有吃飯，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了。
再回去找老板娘肯定是不可能了，黑明進了鎮上一家牛肉板麵店，要了一大碗的牛肉麵，外加一碟小菜，一瓶小二鍋頭。
牛肉麵配白酒，這不是一個好的搭配，但是對黑明來說足夠了，他已經吃飽喝足，踏上征途。
入夜時分，黑明進入了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工地。
這個時間裏，王大龍正在捷達車上和新認識的小姑娘一起震顫，車身搖晃懸掛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工棚裏，一幫光著膀子紋龍畫虎的男人們喝著啤酒，抽著香煙，打著撲克。
汗臭味，腳臭味，香煙味，剩飯發餿的味道彌漫在工棚內，形成了一種特有的怪異味道。
他們白天基本不用幹活，晚上也隻是看著工地睡一覺，隻要有事，掄起鎬頭就幹架，基本扮演著欺壓民工的角色。
而李正義就蜷縮在工棚的角落裏，腦袋上都是大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用慘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現狀，這一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毒打和委屈。
“正義，給爺接杯水！”周凱喊了一聲。
“是，凱爺！”李正義點點頭，抹了抹鼻血，乖乖的接過水瓶，去門口接水，然後雙手奉給了周凱。
“真聽話！”周凱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起身把牌遞給了一個胖子，對李正義說道：“走，跟爺出去轉轉！”
“是，凱爺！”李正義還是點頭。
周凱拿著水杯，帶著李正義出了工棚，抬起頭望了望天空，周凱說道：“你說你何必呢？為了一點破工資差點搭上這條命！”
李正義低下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周凱繼續說道：“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今天如果不是我開口，大龍就弄死你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李正義連連點頭，心說就你這個王八蛋打我最狠毒。
“你看看你現在，可憐的跟條狗一樣！”周凱道：“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別跟著黑明，早晚被他玩死了！”
“凱爺說的對！”李正義點頭，他那一丁點血性早就被磨沒了，現在如同是木偶被人反複擺弄。
周凱繼續說道：“你說說，就黑明那個傻缺，能來救你嗎？”
“不好說！”李正義搖搖頭。
“哈哈哈！”周凱笑了，說道：“你笑死我了，黑明現在自身難保，還救你？他能來，老子周字倒過來寫！”
李正義蔫了吧唧的道：“他沒準就來了，還沒準就站在你身後！”
“哈哈哈！”周凱大笑，轉過頭去說道：“哪呢？人呢？讓他出來，我給你一百個膽子，他也……”
“你爺爺我在這呢！”黑明的聲音突然從周凱的身後傳來。
“誰？”周凱嚇得一激靈，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覺得菊花一陣刺痛。
沒錯，黑明將那把西瓜刀捅進了周凱的後門。
“嗷……”周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整個人跳起了多老高。
黑明順勢拔出了西瓜刀，鮮血順著周凱的屁股往外噴。
“噗嗤！”黑明又是一刀，還是捅在了屁股上。
“殺人了！”周凱扯著嗓子大喊，整個人飛了出去，嚇破了膽子沒命的跑。
黑明沒有去追他，而是地上的草葉抹了抹自己的西瓜刀，然後對李正義說道：“兄弟對不住了，讓你受苦了！”
“明哥，我……”李正義欲言又止，淚水落了下來。
不等黑明再說話，工棚裏已經響起了吵鬧聲，三十幾號大漢拎著鎬頭、鋼管、鐵斧子衝了出來。
“那呢，黑明那孫子就在那呢！”周凱指著黑明和李正義大吼：“弄他們，弄死他們！”
“兄弟們，幹！”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拎著就衝了上去，其他人如同是狂風一樣跟著撲了過去。
停在不遠處的捷達車還在搖晃，車裏播放著一首周傑倫的《霍元甲》王大龍在賣力的耕耘。
他身下的女人忽然推住了他的胸膛，呢喃說道：“大龍，外麵好像打起來了！”
“他們打他們的，我幹我的！”王大龍笑了，說完繼續賣力耕耘。
女人閉上眼睛，聆聽著音樂，傾聽著工地內的喊叫大罵聲，享受著這個與眾不同的美妙夜晚。
黑明雖然拿著西瓜刀，卻沒有和這些人廝殺，因為他記得老板娘的話，不要做莽夫，辦事用腦子。
所以，這幫人衝過來的時候，黑明就帶著李正義跑。
他們在前麵跑，那幫混子在後麵追。
“你個龜孫，再跑弄死你們！”
“李正義，給我站住，再跑打斷你的狗腿！”
“老八，去取麵包車，你帶人開車去追！”
三十多號人兵分兩路，一路繼續追擊，一路跑去停車場取麵包車。
而黑明帶著李正義也殺到了停車場，但是他們奔的是那輛鏟車。
“上車！”黑明大吼，不由分說推著李正義上了鏟車。
“幹他，幹他！”兩個拿鐵鎬的大漢衝過來就砸要上車的黑明。
黑明立刻跳車，落地的瞬間，兩把鎬頭就砸了過來。
一個利落的前滾翻，黑明鑽到了兩個人的身後，迅速起身。
兩刀，分別捅在了兩個人的屁股上。
“哎呀，我滴個媽媽，疼死我了啊！”
“你特麽的有病啊？捅我屁股？”
兩個人叫囂起來，但是沒有黑明沒有給他們機會，一個掃腿放倒了兩個人，隨後火速爬上了鏟車的駕駛樓。
其他混子立刻圍攏過來，掄起家夥就砸鏟車，還有人往上爬。
黑明拿出了鏟車駕駛室的鐵棍，一頓敲打，把幾個試圖爬上來的小混子全都打翻在地上。
抽身進了駕駛室，黑明立刻扯出了點火線，兩根線一接觸，鏟車啟動，發出了轟鳴聲。
混子們都很怕死，一聽到鏟車動了，趕忙後退，誰也不敢靠近。
黑明猛踩油門，鏟車發出了怪異的吼叫聲：“嗷嗷嗷……”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黑明說了八個字，立刻開動鏟車。
就站在黑明身旁的李正義已經熱血澎湃起來，今天上午，對方就是開著鏟車把他們倆收拾了一頓，還折了一輛五菱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