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年與幼童
把米糧交了出去，木兮看向運糧人，抱拳道：“多謝諸位，告辭。”
一聲口哨，大雁到來，木兮乘雁而去，成為了天上的一個點。
“老爺，頭上的桃木小劍憑空消失了！”一個隨從驚歎。
被稱之為老爺的人，四顧了周圍人：“大驚小怪。”
“那兮姑娘究竟是什麽人？難不成天上派下來解救大家的仙子？”
“天上有沒有仙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個以四海為家四處救人的神醫婆婆。”
“神醫婆婆？”
“那是一個知識甚是淵博之人呐，非有緣者不可遇見。她救急不救窮，救人一時不救人一世。曾經救過一域，也曾推翻過一個國家。是個狠心的不可測的善人。沒想到她對我們淞地還挺鍾愛。”
“……”
木兮再出現，則是站在羅瓊的麵前：“高人，糧我送了，錢和糧我也幫你找回來了，那欠條可以還給我了吧。”
“那場雨，是不是你的傑作？”羅瓊激動問道。
“你猜。”
“若我跟著你修行，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憑空變出糧，還能求雨？而不是成為我父親那樣的神棍？”羅瓊開始向往。
木兮翻了個白眼：“想的太美，那些米糧全都是我辛苦賺錢花錢買的，而雨也不是求的，是我人工降的，可差點把我抽幹。至於那施雨術我可是學了兩年才將其學會。二十歲的你，當有家庭了吧。我告訴你，我不收拋妻棄子之徒。”
“胡扯，我是那種人嗎。”羅瓊辯解：“本高人還沒有成親呢，都怪你長得太好看，以至於我眼高於頂，你得為我負責。你若早告知我，跟著你們修行能學到真本領，而不是成為神棍，我當初就跟你們走了，好不好。”
“初遇時，你才幾歲，毛都沒長齊的家夥，懂什麽。許多時候，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阿婆已逝，我沒資格當你師傅。你若真想走我一條路，那就好好琢磨阿婆留給你的東西。至於你能走到那一步，看你天分。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找你父親，你父親雖然說話不靠譜，但其對經文論道，還是很有水平的。最後說一說這淞地之事，請你善始善終。”
“喂~，一別九年，你們去哪裏了，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
“天下很大，不是所有的消息都能名震八方的。”
“你開始來收人情，是不是意味著此番之後，你不會再下山？”
“可能吧。”如果她結丹，那就沒辦法再道凡間來了，畢竟兩邊之間有限製，除非她達到阿婆的高度。
“那你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把人工河給造出來，我就帶你四處走走如何，我知你最喜歡繁華和熱鬧。”
“不了，我怕和你相處久了，你真賴上我，待那時我肯定吃不消。我可是要走大道的人，不會為任何人駐留。”
“少自戀，我對年紀比我大的老女人不感興趣。”羅瓊不屑的開口。
一盆冷水從羅瓊的頭頂而下，木兮看向水淋淋的人：“高人，都是當縣令的人了，請成熟點。若往後遇上漂亮的年紀大的女孩子，請你叫姐姐。”
“好凶，”摸了摸臉上的水珠，羅瓊問，“你不怕我吞米糧？”
“我相信你不會，不用送！淞地，我回去之前，會再來一趟的。”
禦劍乘風，與飛鳥比肩飛行，木兮離開淞地。
還是人界好啊，這飛行的夠自在，基本不用擔心會冒出一個大妖來。
要從哪裏降落呢？
繁華的都市？悠哉的小鎮？江南水鄉？戈壁荒漠？
沒想到糧食這麽快就送完，那接下來等把銀子花完了就回去。
路過一個又一個地方，木兮卻還在糾結。
一處山林裏，有一個少年和一個幼童在啃樹皮，木兮見之，迅速從天而降。
背著包袱從大樹裏走出，木兮掏出水和幹糧，說道：“嘿，我有水和饅頭片，要吃嗎？”
少年把幼童護在身後，眼神似狼。
把饅頭片和水放下，木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和善：“你們這模樣，我還能夠圖啥，這饅頭片可比樹皮好吃多了。”
見人還是沒動，木兮“離開”。
“我想吃那饅頭。”幼童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少年嗬斥。
“吃樹皮是不能活的，我阿娘就是一個例子。我和爹爹欠哥哥兩條人命，阿爹已經還了一條，我可以為哥哥試毒。”
“我不需要。”
“需要的。”
待饅頭片和水被吃完後，木兮重新出現：“吃了我的東西，要不要跟著我，跟著我有饅頭吃。”
“你的目的是什麽？”狼孩子眼神凶狠。
“目的當然是帶你們離開這森林，你就當我是一個好心人，樂於助人的那種好心人。你們身上有傷，我還是一個大夫，看病可以賒賬的那種。”木兮保持著親和的笑容，說道。
狼少年：“好心人姐姐，你知不知道，在兩天前，我爹娘就隻是好心的掏出了糧食，給了一個人吃的，結果一群人如惡魔一般的撲過來，我阿爹阿娘為了護住我而喪命。好心人姐姐，所謂的好人有好報，那都是騙人的。”
木兮：“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他們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遭到報應的。心中很恨吧，那就不要成為他們。”
停頓了下，木兮繼續道：“喂，到底要不要跟著我，我救急不救窮，隻救人一時不救一世，若你們不願意被救，我可是能狠得下心來，把你們丟在這荒山野嶺之中。這山林如此繁盛，晚上可是有狼的。”
“你救我們有什麽目的？”
“聽說過鋤強扶弱的俠女嗎？我就是。”木兮指著自己，說道。
“俠女，我想回去把阿爹阿娘的屍骨運送回鄉，若你能幫我，我這條命，可以給你。”狼少年跪下，請求道。
“我對你的命不感興趣，隻對你們身上的傷感興趣。想活著吧，那就賭一把，賭我是個好心人。”
“姐姐，你厲害麽？”幼童睜著單眼皮小眼，問道。
“我單挑的最高紀錄是以一敵百，你說我厲不厲害。”木兮舉著桃木劍，自信凜凜。
“以一敵百，真的嗎，那姐姐可以收我為徒嗎，我想成為強者。”幼童也跪下。
“我不收徒，但我可以教你幾招功夫。你們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