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想跟著你
“難不成，儷居士你還真落草為寇了？”木兮驚歎。
“咳~，兮姑娘誤會，儷某隻是歸隱而已。六年前，丘地爆發洪水，淹沒莫郡四縣，與之同時，疫病橫行。儷某知婆婆神醫妙手，隻可惜無處尋覓，故而以山匪布局，以期許婆婆入世救人。隻可惜，終究未等到。”儷居士悵惘。
“我記得我曾說過，我們從山裏來，卻不是山中人。我們遊走於天下，有緣者才能碰見，無法聽見人的訴求。阿婆不是給你留有許多的書籍嗎？你未翻閱？”木兮問。
“那些珍貴典籍，儷某自是看了的。災情發生後，得知消息時，儷某迅速籌集糧食，征調各路人手，連夜伏寫奏章，一一列出應對之案。奈何當時局勢動蕩，而儷某人微權輕，以至於所上奏折被擱置。待某聯絡好友，把災情上達天聽，被給予重視之後，那些個混蛋，竟然！嘭~”一拳捶桌，儷居士憤慨。
“他們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挪用救命糧！枉顧皇命！更是直接誇大事實，封鎖莫郡！待我想盡一切辦法控製住災情，召集人研製出藥石，莫郡已然十室空卻四五室，那些逝去的人，可是有一半的人，——是餓死的啊。”儷居士悲。
“我想討個公道，結果不了了之。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職責；這為官者不能為民，那這官不當也罷。”吐出心中鬱氣，儷居士重歸於平靜。
傾聽者木兮，發問道：“可不當官了，那如何為民請命？”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做不成政客，那當個閑散名士之流，亦是儷某之所求。”
“居士倒是豁達，既然如此，那為何不把山下之匪局撤去？”
“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婆婆高山仰止，儷某景仰。汝等來無影去無蹤，吾無法尋覓，隻得放出餌，耐心等候，終究蒼天不負，終於遇見，”儷郡守解釋，繼而問道，“不知婆婆可安好？”
“阿婆她，已在八年前逝去。”木兮起身，看向蒼穹，星星如眼，很明亮，“她舍己為人，救了很多很多的人。”
“……”空氣忽然安靜，沉默了好一會兒，一聲長歎，儷居士有些難過，“不知婆婆安葬何處？儷某請去祭拜？”
“那兒離這兒太遠，我無法告知。阿婆之本領，我習得一二；阿婆之意誌，我亦繼承了一二。”木兮回頭，看向儷居士，“請問居士，如今的世情如何？”
“安盛的仍舊安盛，貧瘠的依舊貧瘠，百姓們大體還過得去。兩個月前，我的一位學生寄來書信，詢問旱情之解決之道，儷某對淞地不熟，隻好給他寄了幾本書籍，期許他能因地製宜，想出解決之案。不知兮姑娘你可有打算？”
“不知淞地在哪？”木兮問道。
“在東南方向，錄屬禹郡。”儷居士答道。
“你那學生，喚何名？”
“羅瓊，字瑾之。”
羅瓊，字瑾之嗎？這世界真小。
休憩一晚，一日幾千裏，木兮出現在淞地。
時隔兩日，木兮出現在羅瓊的麵前。
“許久不見，不知羅高人可還記得我？”木兮不請自坐，開口道。
“木家小兮，兮高手？”書房裏，書桌前，麵容憔悴的羅瓊揉了揉眼睛，“你是怎麽進來的？”
木兮：“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有何求？我可是很厲害的。”
羅瓊：“我這淞地連連大旱，以至顆粒無收，導致無數百姓棄家園而去，成為了流民，更可恨的是，醃臢之徒趁亂迷惑人心，一時亂象四起。請問手眼通天的兮姑娘，可否憑空變出糧食？可否千裏斬敵，還我淞地安寧？”
木兮：“嗬，就這點小事你也辦不好，你不是自詡高人的嗎，你的本領呢？他們之所以成為流民，無非就是餓肚子，你就不會賑災？醃臢之徒蠱惑迷人，你就不會安定人心？”
羅瓊：“我們賑災用的糧食和金銀全都被一些喪盡天良的畜生給截走了，沒了糧和錢，想要安定人心，請問手眼通天的兮姑娘，如何安？”
木兮：“我可以為你找回錢財，也可以為你送糧。此事過後，請你把我的借條還我，往後，你我再無瓜葛。”
羅瓊：“一言既出，可駟馬難追？”
木兮：“可！”
羅瓊：“那鄙人便坐等兮姑娘的好消息，若你真能找回錢糧，還能為我送來糧食，我一定為你立長生觀，歌頌您的光榮事跡。”
木兮：“不了，恰巧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除你之外，我不希望第三人知道我的模樣。”
羅瓊詫異。“為何？你不是最喜歡高調？！”
木兮：“世人多淺薄，而今的我，越發的美麗。我討厭周旋，討厭人家癡迷我這花容月貌，背鍋的卻是我，我不想無端被人汙蔑成為紅顏禍水，導致我紅顏薄命。”勾起一絲長發，木兮如此道。
咳咳，被茶水嗆道的羅縣令，自以為是的不露痕跡的打量：如此相貌，確實有禍水的容色。
木兮：“請高人告知錢和糧被劫之地，請你組織好手，我需要苦力。”木兮起身，問道。
“鄙人慚愧，如今被停職幽禁在家。”可恨！若不是這樣，他哪裏會如此被動。
木兮：“隻是停職而不是革職，我想高人還是有那麽一點本領的。這是旱災應急手冊，希望對你有用。”
取出一個小冊子，木兮摸了摸儲物袋，也許她又要大出血了。
得知地點，木兮原地消失。
羅瓊又一次的揉了揉眼睛：這來去無蹤的本領，真讓人羨慕啊。
夜行千裏，來到形容之地。
百合溝通花草之靈，小醉尋覓氣息，木兮則被花草纏住。
百合：“主人，它想跟著你。”
木兮：“告知它，我不會照顧人，而且跟著我的風險可好大了，我可是一個煉丹師。”
百合：“它說，它會照顧自己，如果主人需要用它煉丹，它願意貢獻出精華。而且它說它老有價值了，它結出來的果，非常非常的可口。”
“是嗎？那為何沒人守護它。”有價值的靈草，可是最受妖獸的喜歡。
“它說，那隻是它的優點之一，它還有老多的優點，比如它的葉子再搭上旁邊那草的葉子，便可解百毒。帶上它，還能買一送一。”
“哦~，”避而不答嗎，木兮好奇的蹲下，並且放開感知力，將纏著她的藤蔓看了又看，沒見特殊之處啊，“它能打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