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愛情餘溫
嘴裏喃喃的叫著尹湛的名字，尹湛，我竟然忘記要去找他了。
五年的時間，我逼著自己把他忘記，直到現在才可以承認，他在心裏的痕跡，從來都是那麽重，他在心裏的痕跡從來都沒有變輕過，一絲一毫都沒有。
我知道現在的尹湛已經麵目全非，可是我又何嚐不是？
我們愛情的路從來都是布滿荊棘，現在卻變成了絕路。
再也不奢望我們還能有以後，再也不奢望還能把他找回來，我隻是想陪在他身邊，隻是陪在他身邊。
我要去找他，無論路有多遠，隻要終點裏有他，哪怕隻是一個虛幻的影子，我要去找他，然後心甘情願的受盡苦難。
早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現在過去一定會被他羞辱的，可是我不在乎，不在乎，因為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是我愛著的尹湛。
燈火璀璨的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們的家隔著大半個城市，我卻隻想徒步走過去，我要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麵前。
一心以為隻要跨越了這些，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卻不知道未來的黑暗永遠也走不完。
走了好久好久，終於走到了尹湛的房子，門嚴嚴實實的關著，想要去敲門，卻隻能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滑落，伴隨著那顆為他碎透的心。
我把自己縮成一團，蹲在他家門口，晚風淒涼的吹著，它在述說著那悲涼絕望的過去。
我們卻再也不可能回不到過去，那個滿臉微笑的少年，是因為我才消失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多相信他一點，如果當初，如果我們還能回到當初。
隻是過去了那麽久，殘忍了那麽久，如今的醒悟還有任何意義嗎？我還能回頭嗎？
不知道我蹲了多久，身旁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尹湛。
他連路都走不穩，一如既往的喝得爛醉，他往我這個方向看過來，卻好像沒看到我一樣，直接去開門。
就是這樣的背影讓我雙眼發酸，我站了起來，從後麵緊緊的抱著他，艱難的開口，“尹湛，你…還要我嗎？”
尹湛猛地推開我，聲音煩躁，“你…你是誰。”
去牽他的手，眼淚一粒一粒的掉下來，滾燙的淚，滑落在他冰涼的手背，“我是葉曦，我是葉曦啊！”
他眯著眼，像是才認出了我“葉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早上還裝出一副貞潔少婦的模樣，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麽？”
我哭的很大聲，“尹湛，我知道了所有的事實，澤演都告訴我了，從今往後，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他朝著我走近，冷笑道，“原來如此，澤演把你拋棄了，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來我這，哪怕隻是當我的情人，也無所謂。”
靠近一點，在靠近一點，努力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尹湛，這不就是你要的遊戲結果嗎？往後的日子讓我陪著你，我不在乎莫槿寧，不在乎名分，什麽都不在乎。”
他冷笑了一身，走到我麵前，長臂一伸把我扯入懷裏，聲音低沉黯啞，“要留在我身邊是吧，那就從今晚開始，不過別指望我會給你幸福。”
我緊緊的抱著他，“我不要幸福，我隻要你，尹湛。”
門關上的瞬間，他將我抵在門上，鋪天蓋地的吻向我襲來，我不由自主的深深顫抖，卻舍不得放棄可以靠近他的每一分鍾。
他微微鬆開我，轉而含住我的耳垂，聲線熾熱，“葉曦，這就是成為情人的第一步。”
緊緊的依附著他，沒有想過要掙紮，全身的力氣卻在觸到他的那一刻，狼狽的丟失。
想要忽略他動作裏的恨意，卻總是做不到，緊緊閉著眼睛，清醒的看著自己的眼淚肆虐，隻是這絕望的眼淚也沒有用了。
觸到我冰涼的眼淚，尹湛帶著醉意的動作越發殘忍，熾熱的體溫和身後的冰涼，讓我的腦袋放空，氣息那麽近，我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可是他的動作明明那麽真切，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愛。
吻漸漸下移，他粗魯的扯著我的衣服，氣息埋在我的頸項，聲音冰冷，“葉曦，你的眼淚對我來說，再也沒有用了。”
我的心重重的沉下，墜到那黑不見底的深淵。
用盡所有力氣去回應他，感受著他的體溫，啜泣出聲，“哭是因為愛你。”
他吻著我的耳廓，動作越來越惹火，衣服褪到地板上，抽搐不斷加劇，我的心也在顫抖。
他的聲音暗淡，冰冷的指尖到處點火，“葉曦，你的愛還真是廉價，就在不久前，你還口口聲聲的說，愛著另外一個男人。”
想要說些什麽，唇卻被他封住，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周圍除了他的氣息，什麽都沒有。
難得的空隙裏裏，我清楚的聽到他說，“為什麽不識相一點，離我遠一點。”
“我不想，尹湛，我不要再離開你了。”
被他攔腰抱起，他的唇很快壓了上來，“這一次，別想再逃。”
一路吻到臥室，我們的身上早已什麽都沒有，黑暗裏，他的眸光一點都不清明，卻始終留在我身上。
被他翻身壓在那張大床上， 他的每一分動作都在幹擾著我的神經，我連睜眼的勇氣也沒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害怕，害怕看到他滿眼的恨意。
他似乎很不滿意我的表現，唇上的力道不斷的加重，嘴巴裏很快就蔓延開血的味道。
他的聲線霸道，卻又透著脆弱，“睜開眼睛，看著我。”
吃力的睜開眼睛，“尹湛，我……”
未說出口的說辭再次被他堵在嘴裏，他狂熱的動作沒有一刻的停歇，在頃刻間奪取我所有的理智。
他一寸寸的進占，我的心穩穩的失守。
緊緊的抱住他，尹湛，我那麽那麽愛你，你知道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淩晨四點，身邊的人已經熟睡，他身上的酒味還很濃，而且還在冒冷汗。
走下床，到廚房去，幫尹湛煮醒酒湯，火才剛剛打開，就被人從身後擁住，不安的出聲，“你醒了，再去睡一會，待會叫你喝醒酒湯。”
他的聲音貼在我的耳際，就像是個迷失方向的孩子，“看著家裏的每一盞燈都亮了，我就知道你回來了，小曦，是你嗎？”
淚水悄悄的滑落，“是啊，我回來了，隻是你還在嗎？”
沒得到任何回答，身後嘭一聲，尹湛直接再一次醉倒在地上，看來這次真的醉的不輕。
隻是他的話，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是這個並不重要不是嗎？隻要他在，隻要尹湛在就好了。
費力的把他扶到床上，靜靜的凝視他，眼淚越流越多。
尹湛，是什麽樣的夢境，讓你睡得如此不安穩。
同樣的不安，腦海裏突然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是澤演，我以後該怎麽麵對他，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麽，那麽多年他對我所有的好，都還曆曆在目，深刻到我不可能忘掉。
所以尹湛就讓我們把這一切當做遊戲，等我還完了債，等你把我拋棄，我們就分開再也不見麵了，好嗎？
我不知道你的遊戲期限是多少，但是我會努力說服自己不去在乎，尹湛，這段時間讓我好好愛你，像曾經想的那樣，不顧一切的好好愛你。
讓尹湛喝下醒酒湯後，我也躺倒了床上，縮在角落裏，我試著把燈關了，因為知道他就在不遠處，我竟然真的不害怕。
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自己卻在尹湛的懷抱裏，是我自己害怕黏過來的吧，試圖掙紮著保持距離，卻被他更緊的抱住。
他的眼睛沒有睜開，說出的話毫無溫度，“早上醒來看見你，我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你…你不記得昨天的事了，沒關係，不記得也沒關係，你先讓我起來。”
想要坐起來，卻還是被他拉住，“記得，怎麽會不記得，我已經贏了對吧，葉曦，你真的想清楚了，未來我什麽都不能給你，沒有承諾，沒有名分。”
心微微的疼痛，“嗯，想清楚了，我去幫你做早飯。”
他看著我的眼睛，茫茫然的沒有什麽情緒，“話是你說的，我就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早飯就不需要了，我又不是請你回來當保姆。”
他終於鬆開我，沒話找話說，“那你現在要去上班？”
“是，我要去公司。”
鬆了一口氣，“那好，我也該走了。”
手再次被他拽住，“走？你要去哪裏？你難道還要去shining”
我的心沉了一下，“尹湛，那是我的工作。”
他的眼睛眯了咪，眉宇間透著不悅，“去吧，我中午去接你吃飯，記得和你前未婚夫保持距離，知道嗎？不然我可不會對你客氣的。”
“知道了。”
他還是不鬆手，“葉曦，我沒有開玩笑。”
下意識的低下頭來，聲音卻像是在敷衍，“知道了。”
他握著我的手不斷的加重力道，剛想叫他鬆手，他的唇就覆了下來，夾著山洪般的氣勢，“這是情人的義務，葉曦，這麽多年了，我終於贏了，隻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開心。”
用心用力的回應著他的吻，我會…會努力，我會努力讓你開心的，尹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