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複仇
澤漆站在門口百無聊賴的等著，見她出來，迎上去，被蘇提抓住手：“蘇……”
“快跑！”蘇提的聲音在風中有些破碎，她回頭，看著伽羅的衣角閃出來，拉著澤漆奔的飛快。直到跑出南門，她才半蹲著呼哧呼哧喘氣，澤漆倒是沒費什麽勁，一直被她拖著，這才拍著她後背問道：“怎麽？你把白寄瑤打了？”
蘇提緩過來，從袖中掏出乾坤袋，用力搓了一把，裏麵又傳來了叫罵聲，澤漆指著她一臉震驚：“你……你把她帶出來幹什麽？”
“她上次賴我在餓鬼道把她推下崖頂，這事，不能這麽算了！”蘇提的理所應當，別過頭不去看澤漆的臉。
澤漆忽然有幾分明白了，“原來你與伽羅尊者鬧別扭是他不信你？”
蘇提耳尖有些紅了，她收了袋子，拉著澤漆跳上一片雲往前飄，鬧別扭？這會是她蘇提能幹得出來的事嗎？幼稚！隻是被人冤枉的憋屈感，這事，明明是白寄瑤自導自演，憑什麽就這麽算了！
雲朵一會兒就被吹到遠處，大仇得報的蘇提心情甚好，她幹脆癱在雲上，懶洋洋地曬太陽，澤漆忽然想起來：“那個傀儡能堅持多久？”
蘇提愣了愣，估摸著自己那點仙術，對上這種高級咒語，喃喃道：“大抵半個時辰。”
兩人往回望，早已不見南門，鬼知道兩人飄了多久！澤漆拖著蘇提往下麵飛：“快，下麵是山，咱們隱隱氣息，尊者現在大概發現了！”蘇提快速看了幾眼，指著最高的山頂：“快！去那！”
澤漆的衣袖被疾風吹起，轉眼就到了山頂，這山最高，有一覽眾山之感，蘇提掏出袋子，甩了幾下，把白寄瑤定住，才倒出來。
手指搭在白寄瑤肩上，替她理順折騰亂的頭發，笑眯眯的：“納，你我推了你，我這人呢，吃不得虧，你且被我真正推一次吧，也好讓我這罪行坐實不是。”
少女一身鵝黃色衣裙，眉眼間皆是祥和的笑容，下手卻黑的很，一把推開她的同時快速解了她的限製。
白寄瑤睜著一雙憤怒的眼睛，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推，偏偏喊不出來，該死的蘇提竟然封了她的聲音。她抬頭，對上少女烏黑的瞳孔，淡漠疏離，讓人看的脊背發涼，出的話更是惡毒無比：“你要記得，你對我做過什麽？我定要回敬給你！”
澤漆不停回頭張望，嘴裏道：“你解了她的束縛吧？不會真的摔死她吧！”
“不會！白虎族皮厚的很。”
澤漆看著遠處一個黃色的斑點，拉著她猛然跳下去，“別了！伽羅追來了！”他們倆跳下去，滾到一個石洞裏，斂了兩饒氣息。蘇提猛然站住。
澤漆踹了她一腳，“走啊！愣著幹嘛呢！”著回頭，失聲道：“娘埃！”
蘇提捂住澤漆的嘴，對著石洞裏的一群鬼魅魍魎，低眉順眼道：“打擾了。”罷他們兩個一步一步後退，被一道巨影擋在了門口。
石洞內光線陰暗，隻瞧見人影綽綽，地麵上還鋪著一層厚厚的瘴氣，陰冷潮濕，澤漆清楚的感受到有冰涼的東西繞著他的腿劃過，滑膩的觸感仿佛貼著皮膚，他不由戰栗，默默抓住蘇提的腰帶。
不怪他驚恐，蘇提心頭也掠過一層寒意，身後的巨影緩緩靠近，映的洞內更加昏暗，有尖利的笑聲在耳邊縈繞，像是指甲在鐵板上摩擦，昏暗中一條黑色的巨蟒盤桓而來，碧綠色的豎瞳冰冷地盯著兩人。
蘇提眯著眼睛，看清了那條蛇的樣子，光禿禿的腦袋上長著肉色的觸角，像是要化龍的前兆。她把手放在後麵，摸到澤漆放在她腰上的手，同她一樣冰冷濕潤。
本來隻是去靈犀宮露個麵，她的匕首長劍都一並被山蒼子沒收，非要好好聽課再還給她，如今身上什麽兵器都沒有帶不，她剛用了高級咒語，腿軟的快要站不住，軟軟靠在澤漆身上，恢複力氣。
澤漆也好不了哪去，他本就術法不精，如今更是哆哆嗦嗦連個完整的咒語都念不好。
那條巨蟒在與蘇提一臂間的地方停下，像是看出兩饒困境，扁平的嘴咧了一下，分岔的舌頭倒吐出來，發出“嘶……嘶……”的聲音。
“好漢……你都快化龍了，不可犯殺孽……”蘇提聲音平穩，麵上裝的一片淡定，她一隻手摸著腰間的黑玉吊墜，上麵鑲嵌著一根黑色的羽毛，她手指撥動著羽毛，酒杯落地的清脆聲傳過來，周圍妖怪一震，具往後退了幾步，那條黑色的巨蟒也盤桓著後退，朱雀大帝的聲音歡快極了，“少遠呐，你把鎖陽送回寢宮吧……”
蘇提胸口漫出幾分絕望，又撥動了幾下，山蒼子憨厚的呼嚕聲此起彼伏，蘇提想哭了。
澤漆的手在她腰後摸來摸去，蘇提惱了，咬著後牙問：“你找死啊！”
妖怪們形成的圈子又了幾分，澤漆摸出乾坤袋，不死心地捏了幾下，“你這裏麵還有什麽抗打的嗎？”
“鎖陽給我塞了幾袋不曉得作用的藥，給我包粉。”蘇提撐著一口氣從澤漆手裏拿過藥粉，揚手撒在那碧綠色的豎瞳上，拖著澤漆一個側身朝巨蟒肚下滾去，看到巨蟒口中的尖牙和涎水，還有隱隱的龍涎香。
“他奶奶的快化龍了怎麽聽不懂人話呢！”澤漆嚎了一嗓子，指甲碰到巨蟒身下的爪，已有龍形，這根本就是頭蛟！
黑蛟舒展開身體，想把身下的人翻出來，卻擠的其他妖怪縮著身體。洞內高台上的端坐著一個人形，一群妖物圍著他，蘇提眯著眼睛看了幾次，都隻瞧見一方豔紅的衣角，清瘦的身軀包裹在衣服裏，妖氣濃鬱，隻露出一雙半闔不闔的眼睛。
“蘇蘇，救我！”呼喊從身後蔓延，蘇提回頭，手上哪還有澤漆的影子，隻一方藍色的袖子，少了一條袖子的澤漆正被黑蛟抓在爪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