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嫁人
皇宮
秦側妃在坤和宮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有人召自己進去，險些都快站不穩了，身子晃了晃。
“側妃，當心身子。”白術一把扶住了秦側妃，秦側妃搖搖頭。
“側妃，為何娘娘就是不肯召見您呢，是不是九珠姑娘也在裏麵……”
“噓，不要妄自議論！”
秦側妃臉色微變，低聲嗬斥了一句，白術身子抖了下，低著頭不敢在說什麽。
正午的大太陽很烈，秦側妃小臉曬的微紅，偏又不敢挪動地方，隻能好咬著牙硬挺著。
“九珠，九珠，大雍真的那麽好玩麽，還有沒有什麽事，你快說說。”
老四的聲音鑽入耳朵，秦側妃下意識的抬眸，順著視線看去，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少女從裏麵走了出來，少女膚若凝脂，眼眸精致如畫，身後跟著好幾個人。
那衣裳是最上等的錦繡，淡淡的青色，走起路來恍若是湖水中蕩起的漣漪，很輕柔，很舒適，腳踩的那一雙珍珠鞋，上麵點著好幾顆粉紅色的珍珠，每一顆珠子都是渾圓飽滿，粒粒分明，好闊氣！
“側妃，是九珠姑娘。”
秦側妃看著少女的笑意飛揚，忽然明白了，趙承玨為什麽千裏迢迢把人接回來了，秦側妃羞愧的恨不得找一條地縫躲起來才好。
“我嗓子都快說啞了，你還要我說什麽，等過兩日再說……”九珠笑了笑，老三和老四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老二呢，一年裏七八個月都在外麵遊蕩，兩人羨慕的不行。
九珠幾乎快要越過了秦側妃，秦側妃腦子一熱，也不知怎麽想的，挪動了腳步，“公主安好。”
幸虧是九珠反應快，否則差點就撞上了，九珠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
“你是……秦側妃？”
秦側妃立即點了點頭，“正是，七年不見，難得公主還記得我。”
“倒不是，是剛才有姑姑說秦側妃候在門口。”九珠聳聳肩，她哪記得什麽秦側妃，七年前也不過見了一麵，哪就值得放在心上了。
秦側妃臉上的笑意微微凝了，但很就衝著九珠笑了笑，“這幾年來我倒是沒有忘記公主，許久不見，公主越來越漂亮了。”
“多謝誇獎。”九珠抬腳就要走，並沒有打算糾纏的意思，可顯然秦側妃並不打算放過九珠，再次攔住了九珠的去路，九珠挑眉，不悅的斜了眼秦側妃。
“側妃還有什麽事？”
“隻是突然見了老故人，心裏很高興，想和公主敘敘舊。”秦側妃原本還有些自信，可是見了九珠的肆意飛揚，腰杆子都挺不直了。
“改日吧，今日不得空。”九珠擺擺手，大太陽曬的小臉微紅，錦畫立即撐著傘，九珠的眼睛才睜開了。
“秦側妃不是要見母後，進去吧，母後正等著呢。”老四立即讓小宮女領著秦側妃去找蕭妧。
連續兩次被人拒絕，秦側妃臉上的笑意都快掛不住了，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攪兩位了。”
話落，九珠抬腳就走，老四時不時的跟在身後說著什麽，逗的九珠嬌笑連連。
“幾位皇子都很喜歡九珠，連皇後娘娘也是呢。”秦側妃呢喃兩句，很快收回了視線，嘴角翹起,“那樣精致美好的女子，誰見了不喜歡呢。”
秦側妃見了蕭妧，蕭妧臉上的笑意還沒淡去，掀了掀眼皮，“怎麽今日有空來給本宮請安了？”
“娘娘，臣妾聽聞殿下回來了，所以厚著臉皮想見見殿下。”秦側妃倒是爽快，有什麽就說什麽，蕭妧無奈的歎息，太子府的這兩個人的確有些棘手。
“先起來吧，賜座。”
“謝娘娘。”秦側妃坐在了蕭妧的身下，低著頭，露出了小女兒般的嬌羞，“娘娘，臣妾自知身份不如大雍公主尊貴，臣妾不會和公主爭奪嫡妃之位，臣妾做太子府的側妃，甘之如飴，隻盼著殿下能夠早日歸府。”
秦側妃這話甚至都有些低三下四了，紅唇緊抿，語氣裏透盡了無奈，蕭妧換了個姿勢，單手撐著額，“秦側妃，這話本宮會勸告太子的，隻是你要有個心裏準備。”
“娘娘，按照規矩，嫡妃未誕下嫡子之前，側妃是不可以生養的，這一點臣妾明白，臣妾不會和九珠公主爭寵的。”
秦側妃嘴上這麽說，目的就是想讓趙承玨盡快回府，隻有等見了麵，才知道有沒有機會翻盤，等懷上了孩子，畢竟是皇家子嗣，就由不得九珠了。
來之前秦側妃想了一路了，可就在剛才見了九珠，秦側妃立馬就改變了主意，七年前的秦側妃何嚐不是肆意張揚的呢，名門貴女，千嬌百媚，但現在有個九珠在，秦側妃就收斂了性子，轉而變成了一副懂事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
九珠縱然貌美如花，身份尊貴，但畢竟是個女子，將來嫁進門了，趙承玨可能一開始很喜歡，但時間長了，未必不會膩味了。
秦側妃現在隻能做的就是等，無盡的等待，總有機會的。
蕭妧歎息，“秦側妃，本宮知道這幾年你等了太子好幾年，當初……是本宮的錯，本宮就不該挑你入東宮。”
“娘娘，這是臣妾自願的，和娘娘無關。”秦側妃立即道。
秦側妃底下還有一個妹妹秦如意，秦如意的嫡長子都三歲了，秦側妃卻還是孤寡一人，越是如此想著，蕭妧心裏還有些愧疚，白白耽擱了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
往後的話就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蕭妧揉了揉眉心，有些為難。
“娘娘……”秦側妃看著蕭妧的這副模樣，不知為何心裏沒底，眼皮跳的厲害，“是不是因為臣妾叔父冒犯了九珠公主緣故，若是如此，臣妾立馬就去給九珠公主賠罪。”
“那倒不必，你是你，秦大人是秦大人，還不至於遷怒你。”蕭妧擺擺手，很快又說，“秦側妃，你可曾想過離開太子府，重新嫁人。”
秦側妃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微愣的看著蕭妧，良久才明白這話的含義，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娘娘，是不是臣妾做錯了什麽事，還請娘娘指點一二，臣妾既已經嫁入了太子府，想的便是一心一意侍奉殿下，從未有過別的想法，求娘娘明鑒。”
自古以來那哪個女子不是三從四德呢，又有誰嫁了人，還要想著再嫁人的呢。
“本宮的話，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蕭妧擺擺手，秦側妃立即就被請走，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秦側妃渾渾噩噩，終於是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九珠要的不是一個太子妃的位置，而是趙承玨！
她不過就是公主，憑什麽能霸占了趙承玨一個人呢，正想著，秦側妃剛坤和宮的門口，抬眸就看見了一個身影遠遠的朝著這邊走來，胸口上那隻五爪金蟒霸氣的盤旋而臥，似是下一秒就會飛入雲霄。
再往上，那張俊朗的容顏，是秦側妃惦記了整整七年的樣子。
“殿下，妾身見過殿下。”秦側妃有些激動，眼眶裏都是淚珠兒，楚楚動人的看著趙承玨，目光一瞬不瞬。
趙承玨擰眉，“起來吧。”
秦側妃激動的站起身，小臉嬌羞，臉頰染上了緋紅，“殿下今日可要回府？”
比起七年前，如今的趙承玨更加俊朗了，身姿挺拔，令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一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夫君，秦側妃又是高興又是辛酸，誰能像他一樣，嫁進門這麽久見自己的夫君都沒有好好親近過。
趙承玨點了點頭，秦側妃見狀更加高興了，可下一刻，渾身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整個人透心涼。
“離開太子府吧，孤會重新給你找一個夫家。”
秦側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向了趙承玨，“殿下……”
“孤不會寵幸你，你若執意要留在太子府，隻能一間小院相隔，永不相見。”
這一句比一句更紮心的話，刺的秦側妃快要不能呼吸，怔怔然的看著趙承玨，“為什麽，太子府那麽大，難道就容不下一個秦側妃麽，殿下是打算要清空太子府，獨寵九珠公主一人嗎？”
“是。”趙承玨點了點頭，“以往的事，孤不會再計較。”
雲庶妃是怎麽瘋，怎麽死的，趙承玨可以當做不知情，在聽見了趙承玨的回答以後，秦側妃臉色慘白。
“殿下難道終身不納側妃姬妾了麽，就像是皇上那樣？”秦側妃這一刻就是個無助的女子，心裏麵十分羨慕九珠，何德何能可以擁有這樣一份感情。
“嗯。”趙承玨淡淡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秦側妃忽然笑，這麽多年來，秦側妃一直和沈清瀾鬥智鬥勇，到頭來卻不過同是苦命人罷了。
“這是殿下還是……”
“七年前便是孤的意思，與旁人無關，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你若有想嫁的人，隻要是合理的範圍，孤都會允許，明日午時給孤一個答案。
話落不等秦側妃反應，趙承玨轉身大步離開了，秦側妃抬眸看了眼天空，刺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側妃！側妃！”
白術立即扶著秦側妃，又命人抬來轎子，送秦側妃回了府。
……
九珠一聽說趙承玨在外麵，哼了哼，倒是沒說什麽，隻是手裏的牡丹花幾乎被摧殘了一大半，手指上還沾染了些花汁。
錦畫和青采兩人很識趣的退下了，諾大的院子靜悄悄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九珠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
趙承玨看著那一抹身影，有的時候常常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九珠又回來了，好像從沒有離開過自己。
趙承玨上前從身後擁住了九珠，九珠的身子很嬌小，攬入懷中腦袋也不過剛到趙承玨的下巴，趙承玨將腦袋搭在了九珠的肩上，輕輕啄了一口九珠的側臉，呼吸緊促，惹的九珠頻頻要躲開，卻被他禁錮在懷中，掙脫不開。
“生氣了？”
九珠紅唇微翹，“怎麽會，我又不是沒見過秦側妃，有什麽可生氣的。”
嘴上說著不生氣，可實際，眼眸中卻是霧氣蒙蒙，趙承玨的聲音響在耳邊，“三日之內，我一定解決此事，總在宮裏住著也不是個辦法，你說呢？”
趙承玨忽然使壞的將腦袋的重量全都壓在了九珠的肩上，九珠的身子晃了晃，忽然被板過，趙承玨低著頭啄上了那一抹嬌豔紅唇，帶著芳香，比院子裏的花兒還要嬌豔欲滴。
有癮。
“九珠，咱們成婚吧。”趙承玨的聲音沙啞著，對待九珠始終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九珠，九珠兩隻手捂著臉，“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