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二更
九珠半信半疑的看著趙承玨,“你要來大雍做駙馬爺,以後再也不回北縉了麽?”
“嗯。”
九珠鼻尖一酸。
“孤獨兮兒接近你本就不懷好心,我怎麽會為了她……”趙承玨話說一半忽然被一隻小手捂住了唇,九珠扭著腦袋看向了趙承玨,“殿下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碰過沈側妃,雲側妃還有秦側妃?”
趙承玨嘴角微抽,握住了九珠的手腕,有些好笑,“記得這麽清楚?”
九珠小臉一紅,腦袋正要扭回去卻被趙承玨攬住了肩,另一隻手抬起九珠的下頜,“魏莘說的?”
“嗯。”
趙承玨聽了這話竟沒有一點怒氣,又問,“那你相信嗎?”
九珠翹起了紅唇,“不知道。”
應該是相信的吧,不然也不會等了這麽久,九珠隻知道當得知北縉使臣來了,其中沒有趙承玨的時候,九珠很失望,潛意識裏還是偏向趙承玨的。
“那要如何才肯相信?”趙承玨將九珠攬入懷中,一隻手攬住了九珠纖細的腰肢,莫明安心,低著頭頗有耐心的哄著,就好像掐住了九珠的軟肋,知道九珠的脾氣,對症下藥。
適當的時間說適當的話。
“如何信……”九珠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自然是將眼前的一堆爛攤子都解決幹淨,將躲在背後的老鼠統統逼出來,也許我就考慮考慮。”
趙承玨見她巧笑嫣然,心都軟了,指尖輕點九珠的鼻梁,九珠心情好了,什麽都跟著好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自覺又拉近了。
或許從一開始,九珠也沒有真正的懷疑過趙承玨。
“你這塊麵具何時摘掉?”九珠日日看著趙承玨頂著一張銀色麵具在跟前晃悠,恨不得立即伸手給摘掉。
“之前不是說好了麽,等你點頭,就摘掉,省得禍害了大雍的姑娘們,你若願意一輩子不摘掉也可以。”
九珠嘟著紅唇,轉過腦袋,“倒是嘴皮子利索了不少。”
等了約半個時辰,趙承玨就帶著九珠回去了,等到了京都城趙承玨獨自下馬,手牽著韁繩,領著九珠在街上閑逛。
“公子,那邊鬧開了。”錦畫湊了上來。
九珠騎在馬背上能看的老遠,遠遠的就看見了酒樓門外聚集著很多人在圍觀,九珠挑眉,“讓京兆尹立馬過來一趟,要快!”
紮木琛陰沉著臉被堵在了門口,酒樓裏已經被砸的稀巴爛了,地上還跪著幾個小廝,臉上也是被打的鼻青臉腫,地上還躺著一個女子的身子,渾身青紫,脖子上還有一圈很明顯的腫痕,女子已經沒了氣息。
“說,公主到底哪去了!”紮木琛手裏舉著一根木棍,指著其中一位小廝,模樣暴戾,就像是一匹發了怒的野狼,讓人瞧了忍不住後退,生怕被波及。
“這不是突厥來和親的王爺嗎?”
“是他,平時性子就張狂的很,這會更是如此,一點也不懂咱們大雍的規矩。”
聽著耳邊的話,紮木琛冷著臉怒喝,“都給本王閉嘴!”
紮木琛手裏的木棍所指之處,眾人噤聲,卻是很不服氣的,私底下小聲嘀嘀咕咕,這無疑不是又增添了紮木琛的怒火。
許是因為小廝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什麽,紮木琛手裏的棍子直接朝著小廝的揮去,小廝哪受的住這一棒子,當場被打出去老遠,口吐鮮血,嘴角邊沾著不少的血跡,好半天沒爬起來。
“說!”紮木琛怒吼,聲音很有穿透力,幾乎都快把耳膜震破了,連九珠也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因為紮木琛的舉動,已經激怒了百姓,甚至有人開始嘀咕,“這個王爺凶殘霸道的很,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就是那個和親的公主。”
“怎麽這樣,九珠公主如果嫁過去不是會被糟蹋了麽,難怪皇上一直不同意這門婚事。”
“簡直不把我們大雍放在眼裏,過分!”
“這樣的人就應該趕回突厥,永遠都不要來我們大雍。”
很快就有不少的百姓在議論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很不喜歡突厥。
紮木琛也察覺了不妙,身子晃了晃,心裏麵有股怒火無處發泄,越是怒吼,身邊的議論聲就越來越大。
“可不止呢,咱們大雍大昭寺千百年來一直都很和順,自從突厥的幾位貴客來了以後,好端端的羅漢金身倒塌了五尊,砸傷了不少的香客,還有往生池子的裏投放的魚兒,也都翻了白,說來可真是很奇怪,偏偏不巧就讓王爺趕上了。”
九珠清脆的聲音傳來,似是一點也不懼紮木琛的怒氣,嬌小纖細的身姿穿梭過人群,“今日調戲良家婦女又打死了人,還將無故責打我大雍的子民,突厥王爺,你可有將大雍放在眼裏?”
九珠一出現,紮木琛的情緒就更加激動了,手裏的木棍在顫抖著,隨時都有可能揮在九珠的臉上。
“賤人,是你算計本王!”紮木琛怒瞪著九珠。
“墨離,上去給我好好教訓突厥王爺,教教他什麽是大雍的規矩!”九珠早就看是紮木琛不爽了,要不是武力打不過,九珠真想親自教訓紮木琛。
趙承玨頷首。
“又是你!”紮木琛一眼就認出了趙承玨,正要喊人,趙承玨的身影往前一湊,抬腳對著紮木琛的胸口便是一腳,直接將紮木琛給踹出去老遠,紮木琛身體裏還殘留藥效,連身子都站不穩,更不是趙承玨的對手,緊捂著胸口,連爬都爬不起來。
“你!”紮木琛這已經是第二次被趙承玨踹了,而且力度明顯就比前一次更狠。
趙承玨絲毫沒有手軟,一隻腳踩在了紮木琛的胸口上,很快京兆尹就帶著人來了。
“梁大人,這位就是鬧事者,還請梁大人將人帶回去好好審問審問。”九珠將手裏的令牌亮出來,京兆尹立即會意,一揮手立即將人帶走,連給紮木琛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眾目睽睽之下就將人帶走了。
九珠的一番舉動立即贏來一片喝彩聲,九珠嘴角挑起笑意,目光微閃,瞧見了酒樓裏躲閃的人影,是紮木伊嫻。
“你是故意的!”紮木伊嫻的衣服都被撕爛了,勉強能裹住了身子,發鬢散亂,目光陰毒的瞪著九珠。
“在我們大雍還有一句古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自找的,況且,這種事在你們突厥不是挺常見的麽,伊嫻郡主,應該習慣才是啊。”
九珠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紮木伊嫻的狼狽,紮木伊嫻差點衝過來,“你!”
在突厥關係的確很混亂,但紮木伊嫻從小學的就不是突厥的禮儀,反而偏向中原一些,況且紮木伊嫻是來和親大雍的,注定是要留在大雍的,在大雍呆了這麽些日子,紮木伊嫻深知大雍的習俗,若是沒了清白,沒了名聲,無論你是什麽身份,都很難在世俗的眼光中存活。
今日的事一出,紮木伊嫻的後路幾乎是被堵死了,走哪都是要被嫌棄的。
“伊嫻郡主可是打壞了這裏的不少物價,掌櫃的,你可不要看在伊嫻郡主是突厥人就不計較了,該賠什麽一定要賠,相信伊嫻郡主也不差這點銀子,若是沒人替你做主,盡管去報官,不過我想還不至於,堂堂突厥的郡主,也不是什麽地痞無賴,伊嫻郡主,恕不奉陪了。”
九珠心裏狠狠的鬆了口氣,又恨不得將這幾個人打包送走才好,看著就礙眼。
“九珠!”紮木伊嫻眼看著九珠離開,氣惱的不行,卻是不敢追出去,讓更多的人看見自己的狼狽,氣的跺跺腳,嘴裏嘟嘟嚷嚷的咒罵著什麽。
“往後突厥的名聲就壞了,大雍也不必顧及了,我聽說突厥老汗王準備換了繼承人,這個紮木琛性子著急又暴躁,根本不是個賢主,突厥的王室並不服,所以這次老汗王裝病,借故讓紮木琛來了大雍,背地裏已經向你父皇寫了書信,等突厥王位一立,紮木琛就是插上翅膀也難回去了,注定就是一個廢棄的棋子。”
趙承玨站在了馬車旁,九珠就趴在窗戶上聽著這話,眼珠子轉悠著,“那這麽說來,我就不必對他有什麽顧忌了,早知道你剛才就不該手下留情,狠狠教訓一頓才好。”
“還留著口氣,卻也傷的不輕,他招惹你在先,整個京都城的人都親眼目睹了紮木琛的暴力行為,就是突厥那邊質問,也是不占理的。”
九珠咧嘴笑了笑,“那便好,隻是用三個人換了紫嫣姐姐的名聲,終究還是有些不劃算,不過還好並無什麽大礙,否則,我才不會這麽輕易的饒了他們呢。”
趙承玨笑而不語。
一路閑聊回了鍾靈宮,九珠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
“伊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紮木伊婉看著紮木伊嫻一身狼狽的回來,臉色微變,“還有外麵的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大王兄呢?”
紮木伊嫻渾身都在發抖,閉上了眼睛,不敢去想一個時辰前發生的那一幕,整個人就像是要被撕裂一樣的難受,掙紮不掉,隨時都有可能被紮木琛致命的咬了一口,然後丟了性命。
“伊嫻!”紮木伊婉怔怔,看紮木伊嫻渾身的傷痕就知道外麵說的都是真的。
“不是帶了竹笙去了,怎麽會?”紮木伊婉不解的看著紮木伊嫻,竹笙的本事,紮木伊婉是見識過的,幻術要比默竹厲害,就算是對付錦畫和青采也是沒有問題的。
“竹笙!”紮木伊嫻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恨得咬牙切齒,從一出事就沒看見竹笙。
“畢竟都是南薑送來的人,信不得,誰知道南薑是不是私底下有沒有和大雍有什麽聯係,都是叛徒!”
紮木伊嫻已經信不過這些人了,接二連三的出事,說不定就是早就準備好的。
“怎麽會……”
“可如果不是這樣,為何沒有人抵抗的幻術,總是出事,還不是她們故意放水的?”紮木伊嫻此刻滿腦子裏全都是九珠的臉,實在是不甘心。
“郡主,有竹笙的消息了。”
紮木伊婉聞言立即道,“快說。”
“有人看見了竹笙跟著九珠公主回宮了。”
“瞧瞧,我說什麽來著,賤人!”紮木伊嫻都快氣炸了,看向了紮木伊婉,“那幾個人一個都不能再留了,否則我們還會倒黴。”
紮木伊婉猶豫了。
紮木伊嫻卻是起了殺意,決心要將餘下幾人鏟除,“還有那個虞凝兒,一點也不可靠,給的全都是什麽破消息,我不管,我要是嫁不了安陽侯,她也別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