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勸說
祁延霖帶著斷月宗一眾弟子出現在竹林，月色朦朧微風襲來，祁延霖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眼皮一直跳得厲害。
“怎麽這麽重的血腥味？”祁延霖皺眉，空氣裏遮掩不住的血腥氣息，越往前越是濃，祁延霖不得不多了個心眼，放緩了腳步，從懷中掏出一枚細小的煙霧彈，在上空中綻放。
不過一會就得到了回應，祁延霖繼續往前走了幾步隻聽見一聲慘叫響起，祁延霖頭皮發緊，立即加快了腳步上前，忽然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地上躺著數十具屍體，其中一個還在垂死掙紮，月色朦朧瞧不清楚臉，走了近些，祁延霖驚訝，“莫尚書？”
莫尚書掙紮了一會便倒下來，死不瞑目的看著祁延霖，祁延霖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不散，“不好，快走！”
唰的一下四周忽然被照亮了，一襲黑衣男子負手而立，黑夜中那一張俊俏邪魅的容顏直叫人渾身一涼。
“太……太子殿下？”祁延霖話都說不全了，這個時候慕夙離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慕夙離挑眉斜了眼祁延霖，“這麽晚了，祁國公在此處做什麽，那不是……莫尚書麽，祁國公是不是應該給孤一個合理的解釋？”
祁延霖猶豫了一會，話都有些說不全了，絞盡腦汁也不知該怎麽解釋，“殿下，這件事和微臣無關啊，微臣趕來時莫尚書就已經被殺害了，微臣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這黑燈瞎火的祁國公無端端帶著這麽多人來竹林，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呐，拿下！”慕夙離下頜一揚，四周頓時又湧現了不少的侍衛，個個手提弓箭，顯然就是有備而來，霎時間竹林就變成了一場箭羽，漫天飛舞，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衣人倒下，就連祁延霖的胳膊上也挨了一箭。
“殿下，您聽微臣……解釋。”祁延霖緊緊咬著牙，看著他帶來的數十個斷月宗的弟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就連釋放的毒物彈也是絲毫不起作用，反而被對方的迷霧彈給迷住了眼睛。
一個時辰後，祁延霖帶來的人一個不留的被鏟除，隻有祁延霖身受重傷還剩下一口氣。
“說說吧，這些怎麽都是斷月宗的弟子，祁國公，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勾結外國叛變！”慕夙離眼眸微微一淩，目光陰冷的看著祁延霖。
祁延霖被兩個侍衛押到慕夙離跟前，祁延霖搖了搖頭，“殿下，微臣是冤枉的啊，微臣也不知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在半路上遇見了這些人，說是斷宗主被人追殺，微臣隻是個引路人，就是怕給南曜添了什麽不好的麻煩，所以才主動帶著他們來了竹林，餘下一概不知。”
慕夙離嘴角翹起冷笑，伸手拍了拍祁延霖的臉，“孤會讓你好好想清楚再說的，帶回去關起來！”
“殿下！”祁延霖頓時掙紮著，“微臣並未犯什麽過錯，又是皇上親自封的一等國公爺，殿下這麽做不是誣陷忠臣麽，真是叫微臣心寒至極。”
慕夙離揉了揉耳朵，抬手便是一掌打在了祁延霖的後脖子上，祁延霖瞪圓了眼睛，身子一軟陷入了昏迷，“帶走！”
……
“什麽，國公爺被太子殿下扣押了？”祁國公夫人一聽到這消息差點昏死過去，激動的緊緊拽著丫鬟的手，耳邊還有小世子的啼哭聲，攪的祁國公夫人心神不寧，煩躁不已。
“還不快帶著小世子出去玩！”祁國公夫人狠狠的瞪了眼丫鬟，丫鬟立即牽著小世子離開了屋子，耳邊才清靜了。
“去打聽打聽國公爺怎麽會遇見太子的，會不會有什麽誤會？”祁國公夫人立即派人去打聽，不過半個時辰，翠環又來了一趟，“夫人，老夫人請您立即過去一趟。”
祁國公夫人眼皮跳了跳，點點頭跟著翠環一同去找祁老夫人，祁老夫人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裏，見了祁國公夫人來，掀開了眼皮，“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延霖究為何被太子殿下抓走了？”
祁國公夫人搖了搖頭，“母親，這個兒媳也不是也很清楚，國公爺向來辦事都有自己的主見，兒媳隻是個婦人家，並不懂這些前朝瑣事，不過兒媳想著國公爺畢竟是朝廷重臣，太子即便身份尊貴也不會對國公爺下手，或許是有什麽事情吧。”
祁老夫人聞言沒好氣的瞪了眼祁國公夫人，仿佛是在嫌棄祁國公夫人不中用，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
“也不知這是怎麽了，自從公主進了咱們國公府的大門開始，國公府就沒有一日消停的時候，娘娘那邊的事還沒解決呢，國公爺又遇到了這些棘手的事。”祁國公夫人小聲的呢喃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祁老夫人本來就不喜歡賀怡芊，這一切的不順似乎就是從賀怡芊嫁進門的那一刻開始的呃，“喪門星，簡直就是家門不幸啊，怎麽會娶了這麽一個兒媳婦。”
祁老夫人早就後悔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同意這一門婚事，否則也不會出現這些事情了。
“公主呢，去把二房的主子都給我叫過來。”祁老夫人瞥了眼翠環，翠環立即點了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不一會功夫翠環就回來了，隻有祁延霆一個人過來，祁老夫人頓時就不喜了，祁延霆抬腳進門，“母親，昨兒個公主被太後娘娘留在了宮裏，並未回來。”
聽了這話，祁老夫人的臉色才緩和了些，祁國公夫人卻是忍不住問，“那公主可有將糕點送給祁妃娘娘嚐？”
“娘娘被皇上禁足，公主並未見到娘娘。”
“怎麽會這樣呢，公主不是皇上的義妹麽，又有太後娘娘寵著，怎麽會……”祁國公夫人有些不滿的說，話說到了一半就見祁延霆目光沉著，這才止住了後半句話，“二弟啊，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次祁妃娘娘也沒有犯什麽大的錯誤，皇上雖然禁足了娘娘，但為何連公主也不能去瞧瞧呢。”
說白了就是祁國公夫人壓根就不相信祁延霆所說，肯定是賀怡芊沒有辦好此事，故意搪塞自己呢。
祁老夫人擺擺手，祁國公夫人便不說話了，“你大哥被太子抓走的事，你可知道是什麽原因？”
祁延霆看了眼祁老夫人，緩緩才開口，“昨兒個晚上太子追殺刺客，恰好碰見了大哥和斷月宗的人糾纏不清，不僅如此，大哥殺了莫尚書被太子撞見了，便被太子抓走了。”
祁延霆倒是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但是祁老夫人和祁國公夫人卻是不淡定了，尤其是祁老夫人，“什麽，你大哥怎麽會和斷月宗的人糾纏不清呢，還有那個莫尚書，你大哥又怎麽會殺了莫尚書呢，不，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在祁老夫人眼中，祁延霖踏實能幹雖不如次子那般驚豔絕倫，但絕對是個忠厚老實的人，絕對不會殺人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的。
祁國公夫人卻是和祁老夫人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心裏咯噔一沉，第一反應就是露餡了，大事不妙。
“母親，太子殿下雖然性子不羈，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冤枉一個人，昨夜人證物證俱在，抵賴不掉的，大嫂你說是不是？”
祁延霆斜了眼祁國公夫人，祁國公夫人頓時臉色一緊，“二弟，誰不知道太子殿下生性頑劣，國公爺一定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否則為會這麽巧，太子殿下就恰好碰見了國公爺呢？”
“那大嫂倒是解釋解釋，為何大哥帶著斷月宗的弟子去竹林呢，大嫂，這可是通敵叛國的罪名啊。”祁延霖一開口，祁國公夫人兩腳發軟差點站不穩身子，幸虧丫鬟手疾眼快扶住了，才不致倒下。
祁老夫人臉色更是十分的難看，“不行，這件事肯定有隱情，延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大哥是被冤枉的……”
祁延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更多的是譏諷，祁延霆忽然問，“如若大哥早就在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斷月宗呢，母親，斷月宗的弟子一下子冒出這麽多來，宸王本就在追查，懷疑南城有人包庇斷月宗，如今大哥怕是擺脫不掉的嫌疑。”
“這……”祁老夫人一下子被驚嚇的沒了話，臉色鐵青著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是慌了神，揉了揉眉，腦袋越來越沉了，嘴裏哎呦哎呦的叫喚著，翠環見祁老夫人臉色慘白，立即讓小丫鬟去請大夫來，又將祁老夫人扶著回了屋。
廳裏頓時就剩下祁延霆和祁國公夫人兩個人了，誰也沒有關心祁老夫人，祁國公夫人看向了祁延霆。
“二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在事情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不能妄自下定論，我相信國公爺是被冤枉的，二弟，咱們可都是一家人呐，若國公府真的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祁國公夫人忽然想起來昨夜和祁國公的談話，昨天祁國公夫人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今兒又聽祁延霖這不在乎的模樣，甚至有一種預感祁延霆也摻和了這件事。
祁延霆挑眉，聽出了祁國公夫人弦外之音，“大嫂是不是忘記了，我是當朝駙馬爺，已經成婚便算不上祁國公府的人了，更算不上是祁國公府的九族了，此事一旦塵埃落定，倒是會連累大嫂的母族呢。”
“你！”祁國公夫人眼眸驟然閃過冷色，被祁延霆這話氣的不輕，顫抖著指尖指著祁延霆，“果然是你，一定是你陷害你國公爺的，二弟就算是要和國公爺爭奪國公府又何必這般趕盡殺絕呢，國公爺對你可不薄！”
祁延霆緩緩站起身，瞥了眼祁國公夫人，“那就多謝大哥大嫂這麽多年來對我的照料了，延霆感激不盡。”
“你！”祁國公夫人眼睜睜的看著祁延霆離開的背影，怒上心頭卻是一點也沒有辦法，被氣的方寸大亂，仔細回想剛才祁延霆的話，更是心驚，難不成祁延霆都知道了？
祁國公夫人坐不住身子了，直徑去找祁老夫人，祁老夫人揉了揉腦袋，而祁老夫人依舊是愁眉不展的模樣，祁國公夫人到嘴邊的話忽然又止住了，祁延霆和祁延霖都是祁老夫人的兒子，就算是祁國公夫人把剛才的話說了，祁老夫人也未必會相信了自己的話，說不定會追問到底，更是將事情弄的一團糟。
“去給宮裏遞一封帖子，去見見娘娘，看看娘娘有沒有什麽法子，或許直接去求求皇上。”
祁老夫人不能坐以待斃，祁國公夫人也隻好按照祁老夫人的話往宮裏遞帖子，出乎意料的被拒絕了，並且整個國公府已經被圈禁了，任何人不得外出一步。
賀怡芊一直留在了鳳翔宮並沒有回去，這也是祁延霆的意思，讓賀怡芊出去避避風頭省得跟著牽連進來。
“放心吧，祁二爺肯定會沒事的。”慕婧進宮探望南傾太後，見了賀怡芊便安慰。
賀怡芊心裏沒底，經過慕婧的開導也寬了不少心，“可惜了夫君生長在那樣的家庭，好歹我還有母親真心疼愛的。”
祁老夫人對祁延霆又是愧疚又是疼愛，但比起大兒子祁延霖可就差遠了，祁延霆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皇上和太子都是明辨是非的人，尤其祁二爺還給南曜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祁二爺在這件事中也是受害者，不知者不罪，皇上不會將這件事牽連到祁二爺身上的。”
慕婧一隻手放在小腹上，小腹微凸，已經六個月了，慕婧每一天都在期待中度過，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個孩子。
“你以後會和我一樣幸福的，會有自己的孩子。”慕婧伸手拉住了賀怡芊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著一個小生命的神奇。
賀怡芊又欣喜又期待，“多謝你。”
賀怡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收回了手站起身，一臉的珍重，“公主，我有一件事相求，聽說公主從大雍帶來了一個神醫，可不可以讓那個神醫幫忙瞧瞧夫君的腿？”
慕婧點頭，“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了，就讓葉先生試試。”
見慕婧一口就答應了，賀怡芊又驚又喜連連道謝，不管怎麽說隻要有機會就要試試。
“二位聊什麽呢，這麽開心。”瀅玉郡主忽然冒了出來，衝著兩人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就在半個時辰前南傾太後已經答應了，隻等夏侯隨珠進門後，過三個月就讓瀅玉郡主進門做側妃。
“郡主笑的這麽開心，可是有什麽好事？”慕婧抬眸問道。
瀅玉郡主嬌羞的低著頭，兩頰微紅，用帕子擋住了臉，見這模樣慕婧便猜到了什麽，心緒有些複雜。
論感情，慕婧是和夏侯隨珠先認識的，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論身份，瀅玉郡主還要喚慕婧一聲表姐呢，還有點血緣關係，自然是和瀅玉郡主比較親近。
慕婧隻是稍稍猶豫了一會便站在了夏侯隨珠的那一方，抬眸看向了瀅玉郡主，“瀅玉很喜歡大皇兄嗎”
瀅玉郡主先是看了眼慕婧，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慕婧又問，“那大皇兄呢，大皇兄也想娶瀅玉麽，還是皇祖母強行賜婚大皇兄並不知情？”
瀅玉郡主臉色微變，“婧表姐這是何意，我知道婧表姐和隨珠公主是舊相識，關係不錯，我要的並不是太子妃的位置，隻是一個側妃罷了，難道隨珠公主這點容忍度量都沒有嗎？”
“瀅玉，你誤會了，這件事和隨珠公主並無關係，我隻是提個建議罷了，你該了解大皇兄的性格，大皇兄知曉便罷了，若不知曉隻是不想違背了長輩的心意，心裏未必能接受得了。”
另一方麵，慕婧了解夏侯隨珠的脾氣，肯定是接受不了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做側妃，宮裏還有一大堆親戚，那日夏侯隨珠也沒少抱怨這件事，想著法的要退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