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索要聘禮
賀怡芊微愣,故作為難的看著祁老夫人,“可是……義母曾說老夫人曾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尤其是對待小輩又是十分仁厚寬容,所以我便沒有多想,況且此事已經和義母說了,若是這個時候再和義母說修建府邸的事,隻怕會讓義母多想,到時誤會了老夫人可就不好了。”
“你!”祁老夫人噎住了,心中對這個已經拖到二十二歲才出嫁的賀怡芊本就不喜,一個老姑娘罷了,仗著南傾太後的喜歡越發的放肆了。
本以為是個溫婉賢淑的性子,祁老夫人也是存了心思想要拿捏起賀怡芊,卻沒有想到賀怡芊也不是個好欺負的性子,這話分明就是再告訴祁老夫人,修建府邸的事捅到南傾太後身邊,隻會讓南傾太後誤以為祁國公府不能容人!
“奉珠公主,我的意思是讓你和太後娘娘去說,你畢竟身為公主,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若是住在國公府於理不合,我也是怕委屈了奉珠公主,若是奉珠公主不嫌棄,國公府自然是願意讓公主小住。”
說來說去祁老夫人還是不願意讓賀怡芊住進祁國公府,即便是住也隻能是小住。
賀怡芊抿唇不說話,祁老夫人又語重心長的說,“延霆是我的兒子,我怎麽會不希望日日能看見你們呢,隻不過國公府的情況比你想的還要複雜許多,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公主也不想寄人籬下吧?”
祁老夫人想了許久,勸不動祁延霆,那她就隻能來找賀怡芊了,祁延霆和其大哥祁延霖關係並不好,以往祁延霆一直在青竹居極少出現,如今卻是不一樣了,不僅拋頭露麵,而且行為乖張,和以前大相徑庭,祁老夫人可不想看見兄弟相殘的畫麵。
賀怡芊是公主身份嫁入祁國公府,總不能一直晾著,生活在一起久了少不得要起爭執和摩擦,現任祁國公夫人和身份地位遠不如賀怡芊,但到底是小世子的親生母親,不看僧麵看佛麵,祁老夫人也隻能指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萬一將來賀怡芊和祁國公夫人鬧起來,都是祁老夫人的兒媳,無論幫誰,都會傷了另一個人的心,所以祁老夫人想來想去,隻有讓賀怡芊搬出去住才是最穩妥的,少些接觸也就少了些麻煩。
尤其當賀怡芊身上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以後,祁老夫人更是下定了決心。
賀怡芊聽著心裏有些發寒,更多的是心疼祁延霆,賀怡芊抬眸衝著祁老夫人微微一笑,“多謝老夫人提醒,這話奉珠記住了。”
祁老夫人沒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又問,“那公主的意思是……”
“奉珠嫁入祁國公府以後會盡量的不和旁人起衝突,等日後朝廷充裕了,一定會親自和義母說修建府邸。”
話落,祁老夫人眉頭緊皺,不自覺心裏有一股氣在心底徘徊不散,說了這麽多,賀怡芊還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依舊我行我素堅持己見,這讓祁老夫人十分的不滿意。
“罷了,奉珠公主身份尊貴,我這個老婆子不過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說得多了隻會惹人嫌棄,府上還有些事沒處理,老婆子先走一步了。”
祁老夫人該說的都說了,也就沒了心思陪著賀怡芊周旋了,臨走前又停住腳步,“公主馬上就要嫁入祁國公府了,便是一家人了,還望公主能夠事事以祁國公府為重,今兒就當做咱們從未見麵吧。”
這話是在警告賀怡芊,別把今兒的話傳出去,尤其是在南傾太後麵前應該管住嘴。
賀怡芊端起茶來抿了小口,並未回答,祁老夫人見狀臉色又添了幾分不滿,抬腳就離開了屋子。
暗香進門,“公主,您沒事吧?”
賀怡芊聞言忍不住打趣,“我能有什麽事情啊,祁老夫人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要能吃了我不成?”
暗香卻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公主許是不知情,老夫人的性子很難纏,不是一般人。”
能讓一個丫鬟這麽說的,可見是真的難對付了,賀怡芊笑了笑,“我沒事,老夫人請我隻是來喝杯茶並沒有別的事。”
暗香聞言立即會意,賀怡芊的意思是這件事不要告訴祁延霆。
“走吧,回宮。”
……
這頭祁老夫人一回府祁國公夫人就迎了過來,麵上帶著笑容,態度十分恭敬,“母親,渤兒都念叨好幾次母親了,母親可算是回來了。”
小世子也是乖巧的喚了一聲祖母,祁老夫人見了粉雕玉琢的小世子,怒火消了幾分,彎腰摸了摸小世子的頭,“真乖,今兒有沒有用功讀書?”
小世子點點頭,祁老夫人又拉著小世子說了幾句話,便收回了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祁國公夫人見狀立即囑咐丫鬟,“帶小世子去花園玩一玩吧,別走遠了,仔細著點。”
丫鬟點頭,很快牽著小世子離開。
“母親……”祁國公夫人看向了祁老夫人,看得出祁老夫人很生氣,便問,“母親的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妥,需不需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祁老夫人擺擺手。
“那是不是公主說了些什麽?”祁國公夫人心裏就跟撓癢癢似的,迫切的想知道今兒兩個人都談論了些什麽,眼看著兩個人就快要成婚了,公主府卻是連影子都沒有,祁國公夫人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
一提起賀怡芊,祁老夫人便重重的哼了哼,“以往瞧著是個溫婉的性子,乖巧伶俐,卻不知真麵目竟是這般的刁鑽,你究竟是怎麽想的,當初就看中了她,如今倒好了,惹上了一堆麻煩!”
這門婚事是祁國公夫人張羅的,祁老夫人便將怒火遷怒到了祁國公夫人身上了,祁國公夫人十分委屈,當初祁老夫人也是讚同的啊,祁國公夫人縱然是心裏不滿,但嘴上卻是不敢反駁一個字。
“母親,是兒媳思慮不周全,還請母親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祁國公夫人上前勸,別說祁老夫人不滿意了,就連祁國公夫人也後悔了,當初怎麽就挑選了賀怡芊呢。
祁老夫人重重的哼了哼,“這個奉珠公主不知天高地厚,端著一副架子,和在太後娘娘跟前完全就是兩個模樣,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要嫁入國公府。”
這話聽著有些不對勁,祁國公夫人眼皮跳了跳,忙追問,“母親,這話是何意?”
“還能有什麽,太後本是有心給她修建公主府,她倒好為了討太後歡喜推辭了,要嫁入國公府住著。”
話落,祁國公夫人不淡定了,一激動舌頭碰上了牙齒,疼的倒抽口涼氣,強忍著疼意又問,“母親,公主可是金枝玉葉,住在國公府怕是不合適吧?”
“那又如何,話都說的那麽明顯了,她執意要住國公府,我又能如何?”祁老夫人沒好氣的瞪了眼祁國公夫人,祁國公夫人臉色訕訕,頓時沒了話,心裏卻把賀怡芊惱上了,暗罵賀怡芊不知好歹。
祁國公夫人猶豫了會,實在是想不通賀怡芊為什麽放著好好的公主府不住,偏要來祁國公府做二房,這究竟是什麽意思,還是說被人指使的,難不成是要和大房爭奪爵位?
祁國公夫人越想越不淡定,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一個理由了。
不一會宮裏來了不少人,是鳳翔宮的嬤嬤來幫著打理新房的,祁國公夫人臉上的笑意太勉強了,很快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國公爺,會不會是二弟存了什麽心思?”祁國公夫人心裏不安定,便去找了祁國公。
祁國公臉色同樣陰沉,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道,“你也不必瞎猜,事已成定局了,誰也阻攔不了,倒不如靜觀其變,左右母親已經不喜歡公主了。”
祁國公夫人聽了點點頭,“是,妾身謹記國公爺的話,妾身隻是擔心渤而年紀還小,不懂事,日後若是日日見了二弟,會鬧騰的厲害,那一張麵具就是妾身瞧了心裏也忍不住發怵啊,那日渤兒被嚇的高燒不退,折騰了兩天才痊愈,國公爺,渤兒可是咱們唯一的兒子啊。”
祁國公聽了放下手中的書籍,“那便讓丫鬟看著點,盡量別讓渤兒瞧見了二弟。”
“可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哪能避免的了呢。”祁國公夫人十分不滿,她千方百計的想要讓祁延霆離開國公府,現在倒好了,給祁延霆找了個助力,祁國公夫人現在隻要想起這件事,心裏就堵得慌。
“那又能如何,這件事可是你自己張羅的,能怪得了誰?”祁國公哼了哼,沒好氣的斜睨了眼祁國公夫人,聽祁國公這麽一說,祁國公夫人更是嘔死了,都快要氣出內傷了。
“人還沒嫁進來呢,你又何必自亂陣腳,這個府上不喜她的人不止你一個,嫁了進來可不是享福的,往後受不住冷落自然就乖乖出去建府了。”
祁國公又補充了一句,祁國公夫人聽了就宛如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剛才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立即點點頭,“是,妾身明白。”
時間飛逝,祁老夫人就成了甩手掌櫃的,隻是表麵上做做樣子罷了,剩下的事全都交給了祁國公夫人處理。
這日,祁延霆去找祁老夫人,“母親,還有五日就快成婚了,這聘禮究竟何時能準備出來?”
祁老夫人愣了下,才緩緩開口,“前些日子不是已經送出去一批了麽,公主下嫁,祁國公府怎敢和皇室攀比呢,你若是覺得委屈了公主,那明兒公主添妝可以再加一些。”
祁老夫人是見祁延霆臉色不善,這才改口又加了一些,“延霆啊,不是母親不給你拿,隻是國公府這麽多年每年都給宮裏的娘娘一大筆銀子,上有老下有小,能動用的銀子實在是不多了,你若是嫌少,那母親的嫁妝便分一半給你吧。”
祁延霆斂眉,“我記得當年我封了將軍時,皇上曾賞賜了一批金銀珠寶,這麽多年我雖沒有上朝,卻是保留了身份,每年都會有一筆俸祿,母親的嫁妝還是留著體己用吧,將那些當做聘禮就足夠了。”
祁老夫人還沒有恍過神來,怔怔的看著祁延霆,張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了,恰好這時祁國公夫人手裏端著幾樣首飾進門,“母親瞧瞧,這是剛送來的首飾,也不知公主會不會喜歡,母親覺得樣式如何?”
祁國公夫人還沒察覺屋子裏的氣氛有些不妥,隻低著頭擺弄托盤裏的首飾,見許久得不到回答,祁國公夫人這才抬眸看向了祁延霆,“二弟不如也瞧瞧?”
“不錯,公主應該會喜歡的,多謝大嫂費心了。”祁延霆淡淡的開口,祁國公夫人笑的燦爛。
“母親,剛才兒子說的那些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還有這麽多年的俸祿在何處,兒子會親自去送聘禮,免得耽擱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