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二更

  賀靈落氣呼呼的回了屋,又氣又急怒,失手就砸了手邊的茶盞,茶盞碎了數瓣卻仍舊不解氣,嘴裏罵罵咧咧都是在數落賀怡芊。


  “該死的賀怡芊,膽子越來越大了,別以為有太後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哼!早晚要你哭都哭不出來!”


  賀靈落越想越生氣,舉起手中的茶盞又砸了,榮親王平妃一進門差點就被賀靈落砸到了,臉色微變,賀靈落嚇了一跳。


  “母親……”


  榮親王平妃拍了拍胸脯,使了個眼神,屋子裏的丫鬟都下去了,榮親王平妃直徑走向了主座上,抬眸看向了賀靈落。


  賀靈落被榮親王平妃盯的心裏直發毛,低著頭又不敢問。


  “說吧,今兒去了竹林發生了什麽事!”榮親王平妃冷著臉問。


  賀靈落心底咯噔一沉,心虛的厲害,眼神一個勁亂瞟,“母親,女兒……女兒隻是去喝了杯茶,並沒什麽特別之處啊。”


  “還不說實話!”榮親王平妃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的桌子上茶水砰砰作響,嚇得賀靈落兩腿一軟,直勾勾的看著榮親王平妃。


  “女兒……”賀靈落素來有什麽事都不會瞞著榮親王平妃的,隻是今日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母親,我……是殿下情到深處,非要纏著女兒,女兒無法拒絕,一時糊塗才……”


  “糊塗啊!”榮親王平妃氣惱,“你如今沒了清白,沒人知曉就算了,若是被人知曉就算做了正妃,也會被人瞧不起的,況且皇子娶親是何等的大事,是要經過重重檢驗的。”


  賀靈落一聽直接坐在地上,小臉蒼白,急忙抬頭看向了榮親王平妃,“


  母親,那該怎麽辦呐,女兒隻想著女兒和四皇子是早晚的事,便沒拒絕,哪知道賀怡芊變卦了。”


  賀靈落這麽短的時間內還沒捋清楚怎麽回事,有些慌亂,下半身還一陣陣的酸痛呢,四皇子初次便要的狠了,沒少折騰自己,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賀靈落直接就把此事推給了四皇子,殊不知明明是賀靈落有心勾引,想讓四皇子早早娶了自己,四皇子不過是盛情難卻罷了。


  “你呀,糊塗!”榮親王平妃被氣的無奈,伸手點了賀靈落白皙的額頭,終究是心疼女兒,榮親王平妃拉著賀靈落坐在自己的身旁,心裏卻將四皇子埋怨上了,一點也不知分寸。


  “母親。”賀靈落眼中含淚,緊緊拽著榮親王平妃的衣袖不鬆。


  “千萬要記住了,這件事絕不能對任何人透露。”


  榮親王平妃仔細叮囑,賀靈落連連點頭,好一會情緒才穩定下來。


  “母親,那個死丫頭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若是不答應嫁給祁二爺,祁妃娘娘肯定不會答應讓我做正妃的。”


  賀靈落始終想不通祁妃為何就看中了賀怡芊那個蠢貨。


  “別急,這件事兩家已經商議好了,成與不成,由不得她說了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榮親王平妃自始至終也沒把賀怡芊放在眼裏,不過是耍性子罷了,治治就老實了。


  賀靈落聽著這才鬆了口氣,榮親王平妃又拉著賀靈落的手叮囑,“還有,日後不可再和四皇子胡鬧了,你是榮親王府的嫡二姑娘,要懂得矜持自愛,男人麽,你越是吊著他,他越是將你視如珍寶,若是太輕易得到了反而失了興致。”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榮親王平妃也隻能認了,將自己半輩子經驗一一傳授,賀靈落低著頭嬌羞的紅了小臉,小聲道,“女兒一定會記住母親的話,絕不敢忘。”


  榮親王平妃是被丫鬟喚走的,隻說李夫人那邊沒見到賀怡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榮親王府,榮親王平妃聞言立即坐不住了。


  李夫人果然是在收拾行李,榮親王平妃臉色一冷,“李夫人這是何意,就要走了麽。”


  “平妃誤會了,奉珠這孩子也不知是怎麽了,倔強的很,一時半會是勸不通的,我回去瞧瞧順便給奉珠幾天時間清淨考慮,這件事急不得啊。”


  李夫人按緊了包裹,眼珠子亂轉,急著要離開。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規矩李夫人不是不懂吧,李家的那些莊子鋪子酒樓也都賣的七七八八了,隻剩下零星碎末,李夫人這一走,咱們還不知什麽時候能相見呢。”


  榮親王平妃嘴角挑起冷意,十分不悅的看著李夫人,話落,門口已經被幾個侍衛守住了。


  李夫人臉色微變,“平妃多慮了,我不過是回去瞧瞧罷了,又怎麽會一去不返呢。”


  “李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既舍得花了那麽一大筆銀子,自然也能豁得出去,李夫人趁早死了那份心,乖乖留下來,若要走也不是不可以,那銀子是怎麽踹進去的,就怎麽給我吐出來,我另找他人就是。”


  榮親王平妃沒了那個耐性,李夫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自己麵前耍心眼。


  揣入兜裏的銀子哪舍得再拿出來,李夫人緊緊攥著衣袖,見狀八成是出不去了,幹脆又重新坐下來。


  “我本來已經勸了奉珠,哪知奉珠會突然變了卦,今兒早上臨走前還好好的呢,這也怪不得我不吃力,這些日子我可是費勁了心思。”


  李夫人又看向了榮親王平妃,“再說……。剛才是二姑娘和奉珠先說話的,是不是二姑娘說漏嘴了,才惹得奉珠性子大變,否則奉珠是絕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的,奉珠張嘴就拿太後娘娘壓著我,我又能說什麽,這丫頭倔強的狠,逼不得。”


  “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是不是你在奉珠麵前提了什麽,想吃兩頭好處,李夫人,咱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在這件事沒有辦妥之前,李夫人趁早歇了心思,一會我就會派人去接李三姑娘和李四姑娘去莊子上小住兩日,李夫人若想盡快脫身,就盡快將此事辦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榮親王平妃一發狠,李夫人也跟著哆嗦了下,張張嘴要勸什麽,榮親王平妃已經離開了。


  “豈有此理!”李夫人猛然一拍桌子,心裏將賀怡芊罵了數十遍都不解氣,本來好好的,眼看著事就要成了,賀怡芊卻突然變卦,害得李夫人也被連累了。


  “夫人,奴婢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丫鬟墨菊壓低了聲音,湊在李夫人耳邊呢喃了幾句。


  李夫人聞言嘴角上翹,“你說的是,這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夜色漸濃,賀怡芊坐在窗下凝望著不遠處,陷入了沉思,絲毫沒有睡意。


  夜深人靜,丫鬟勸賀怡芊早早休息後便去了隔壁守夜。


  清晨,賀怡芊看著天上的風箏,恍然,“還有半個月就是母親的祭日了,收拾收拾吧,下午就啟程去天門山吧。”


  天門山離南城並不遠,三個時辰的路程,山上還有一座寺廟天山寺,乃是南曜的國寺,香火鼎盛,裏麵還供奉著不少的人,榮親王妃的牌位也在其中。


  丫鬟應了是。


  賀怡芊在府上呆著實在煩心,正好借了這個機會去天門山靜靜心,躲開這些煩心事。


  “奉珠,舅母想好了,以往再也不會逼你了,實話跟你說了吧,舅母之所以這麽著急要你成婚,是因為李家要離開南城了。”


  李夫人眼窩下一片暗青,滿臉愁容,“李家在南城已經沒了出路,近些日子變賣了不少家產,準備離開南城,隻怕往後很難再回來,但心裏又惦記著你,放心不下,所以才催促著你,這件事本來我是不想與你說的,又不想你誤會,奉珠,舅母真的是一片好心呐。”


  賀怡芊蹙眉,聲音依舊有些冷,“舅母要離開南城了……。怪不得呢。”


  李夫人卻是沒聽懂其中的意思,又開口,“奉珠啊,再過幾日就是你母親的祭日了,我怕是來不及去了,這個是舅母所抄的千字經,你替我燒了吧,舅母已經收拾妥當一會就走了。”


  賀怡芊抿了抿唇,吸了口氣,伸手接了千字經,指尖剛一搭上,忽然一陣酥麻,賀怡芊還沒來得及細想,李夫人從懷裏掏出一支紅寶石珠釵,插入賀怡芊的鬢間,“這是舅母的一番心意,等日後李家落了腳一定派人給你報信的,你自己也要小心謹慎才是。”


  李夫人故意說的模模糊糊,意有所指。


  不等賀怡芊開口,李夫人就帶著丫鬟匆匆離開了,賀怡芊歎息,“走吧。”


  人一上馬車,李夫人的身影便閃了出來,看向了墨菊,“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夫人放心,奴婢早已經買通了趕車的馬夫。”墨菊回。


  李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裏默默開口,“奉珠,別怪舅母心狠,舅母也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


  馬車走了一個多時辰,慢慢的路有些崎嶇不平,顛簸路一個多時辰後,才算抵達了天門山,賀怡芊一隻腳剛邁入供奉佛像的大殿,鼻尖攝入淡淡的檀香氣味,腦子裏昏沉沉的厲害,甚至出現了幻覺,

  賀怡芊緊拽著門框,身子卻像是有讓背後拽一樣,將她不停的往後拉

  拽。


  “公主……”丫鬟愣了下,賀怡芊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撲通,賀怡芊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這一異常的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


  緊接著啪嗒一聲響,原本好好供奉的牌位忽然倒在地上,摔成了兩瓣,小沙彌立即起身去瞧,撿起地上的牌位,眾人順著視線去瞧。


  “竟是榮親王妃的牌位!”其中一個人驚訝的喊了出來。


  天山寺是國寺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其中就不泛有南城的官家夫人,賀怡芊常在南傾太後跟前,許多人是見過賀怡芊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有人指著賀怡芊驚詫,“這不是奉珠公主麽,這是這麽回事,奉珠公主剛一來榮親王妃的牌位就摔碎了。”


  “剛才我和奉珠公主一起上來的,也不見奉珠公主有任何異樣,這是怎麽了,還沒進殿就倒下了。”


  “莫不是榮親王妃顯靈了吧……”


  人群裏議論紛紛,賀怡芊很快就成了眾人的焦點,這話一字一句都鑽入了賀怡芊耳朵裏,賀怡芊揉了揉腦袋,也不知為何疼的厲害。


  天山寺始建至今還沒有出現這一幕,很快就傳開了,賀怡芊兩眼一黑早陷入了昏迷。


  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名男子,彎腰將賀怡芊抱起,男子麵色如玉,麵上還戴著銀色麵具,一瘸一拐走得很慢,但卻很穩。


  眾人驚愕不已。


  “那是……祁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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