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下場（二更）
王公子冷笑一聲，“見諒？怎麽見諒，這麽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本公子還怎麽繼續喝酒？”
豫王妃低著頭，差點就忍不住過去教訓這幾個登徒子，太沒規矩了，正想著王公子忽然上前一把拽掉了豫王妃的麵紗，本以為會是一個大美人，卻沒想到麵紗下竟然是這樣的一副尊榮，王公子沒了興致，將麵紗砸在了豫王妃的臉上。
“顧媽媽，在哪裏找來這麽醜的女人，太倒胃口了。”王公子一臉嫌棄
豫王妃趕緊撿起地上的麵紗戴在臉上，還有些慌亂，生怕被人認出自己來，已經忘記了王公子說了些什麽。
顧媽媽笑了笑，“王公子真會說笑，這些漂亮的姑娘不都在這裏陪著王公子麽，牡丹精通琴棋書畫，所以就留下了。”
說著顧媽媽對著幾個姑娘使了一個眼神，幾個姑娘立即圍繞著王公子，嬌笑連連，將王公子哄得立即眉開眼笑，顧媽媽這才鬆了口氣。
“看在顧媽媽這麽誠心誠意的份上，這件事本公子呢就不計較了，不過這樣的性子在怡芳閣可不是件好事，不如交給本公子替顧媽媽調教調教如何？”王公子說著瞥了一眼豫王妃，嘴角盡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豫王妃聞言立即看向顧媽媽，想要搖頭拒絕，顧媽媽哪裏會理會豫王妃的心思，立即點點的頭，“隻要能消了王公子的氣這些也不算什麽，若真能調教好，我還要多謝謝王公子呢。”
“顧媽媽……”
“好，那就讓牡丹姑娘繼續撫琴吧，本公子會專門找人看著，若是彈錯一次，罰酒三杯，若是……”王公子邪笑，瞥了一眼顧媽媽，顧媽媽立即會意，“成，成，就依照王公子您的意思來，我這就叫人備酒，隻要王公子玩的盡興就行。”
王公子這才作罷，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顧媽媽，顧媽媽立即眉開眼笑，臨走前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豫王妃，“牡丹姑娘，幸虧王公子今兒心情好不計較，否則……罷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是不樂意彈琴，有的是姑娘願意，那我就隻能給你安排別的活了，怡芳閣從來都不養閑人。”
一聽這話豫王妃背脊一涼，聽懂了顧媽媽的弦外之音，立即點點頭，“多謝顧媽媽。”
顧媽媽扭著身子離開了屋子，豫王妃又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緊緊咬著牙提手放在琴弦上，琴音流淌，屋子又恢複了剛才的歡聲笑語。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時辰，豫王妃的十根手指頭都已經麻木了，小翠兒又給倒了幾杯酒，酒意襲上心頭，豫王妃的理智慢慢消失，後期錯的也就越來越多了，罰的酒也就越來越多。
怡芳閣外，慕淩宸準備了一大袋的碎銀子遞給了暗三，暗三受寵若驚，一定是主子憐惜自己近幾日太幸苦了，所以才給自己一點安撫。
謝字還沒有說出口，隻聽慕淩宸開口了，“將這些銀子都給西城門破廟的那些乞丐，記住了，要男的，讓他們去怡芳閣找牡丹姑娘。”
暗三嘴角抽了抽，“爺……”
爺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連乞丐都有這麽好的待遇，為何自己就沒有？
“你若想去，算你一份。”慕淩宸就像是讀懂了暗三心中所想，緩緩說了這麽一句，暗三立即搖搖頭，他家爺可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善良，準沒有好事，立即道，“爺，屬下這就去。”
慕淩宸哼了哼，又扭頭看向了暗五，暗五背脊一涼立即開=道，“爺，屬下並無此心。”
“天亮之前將豫王引去怡芳閣。”慕淩宸吩咐，暗五鬆了口氣立即點頭。
折騰了一日天色漸黑，豫王妃已經失去了意識，指尖早已經分不清琴弦和酒杯了，恰好王公子也喝醉了，一時就沒有注意豫王妃這邊，顧媽媽對著身邊的兩個護衛使了個眼神，兩個人攙扶著豫王妃去了一旁的院子。
今兒也不知怎麽了，客人異常的多，而且還專門點了牡丹姑娘的牌子，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排上了十幾位了。
“顧媽媽，又有幾個點了牡丹姑娘的牌子，點了名就要今夜。”丫鬟手裏捧著一大把銀子，兩眼放光，這要是換成其他的姑娘，隻要一個晚上就可以贖身離開了。
“顧媽媽，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來找牡丹？牡丹才來沒幾個時辰，牌子都沒掛出去呢，這些人是怎麽知道的？”小翠兒好奇的追問，心裏就跟撓癢癢似的，眼珠子緊盯著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不停地咽了咽喉嚨。
顧媽媽扭頭瞪了眼小翠兒，“不該問的別問！”
小翠兒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等顧媽媽一走立即跟了出去打探，等看見大廳裏那一群等著排隊的人時，惡心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竟然全都是衣衫襤褸的乞丐，即便是隔著很遠也能聞見一股發了黴的惡臭味，一個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迫不及待的等著。
小翠兒原本還有些嫉妒牡丹以來就有這麽好的運氣，可現在卻是一點也不羨慕了，反而還有些同情，越發的認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果然是哪一家大宅門裏的小妾，一定是得罪了主母被教訓了，主母這會子想著法子報複牡丹呢。
豫王妃的腦袋昏昏沉沉，依稀還有些理智，鼻尖忽然躥出一股惡臭味，豫王妃眯了眯眼，隱約看見一個身影在晃悠，齜牙咧嘴的衝著自己笑，豫王妃差點沒吐出來，想要掙紮，卻是四肢無力，推不開身上的龐然大物。
顧媽媽瞧這時間，一個晚上肯定接待不了這麽多客人，但又不願意將到手的銀子退回去，隻道，“現在以半個時辰為限，每次進去五個，時辰一到立即換人。”
話落前幾個人迫不及待的蜂擁而至，生怕落後似的，不一會就聽見了屋子裏傳來的呼救和慘叫聲，顧媽媽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十分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心情還算不錯。
屋子裏的姑娘聽了這話已經慘叫聲，忍不住一個激靈，這樣下去非把人折騰死了不可，樓底下的這些人一看就是從沒機會接觸過女人的，冷不防有了機會，還不得將牡丹姑娘生吞活剝了。
不一會小翠兒趕緊跑來，“顧媽媽，牡丹那麽嬌弱的身子哪受得了這般折騰啊，萬一一會被折騰慘了，這些人都是付了銀子的，若是人沒了，難不成還要將銀子退回去？”
話落幾位姑娘臉色微變，這怎麽可能呢，顧媽媽愛財如命一定不會將到嘴的肉吐出去，那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其他的幾個姑娘接替牡丹了，若是旁的公子也就罷了，但這些乞丐，被折騰一次少說也要休養一段時間，幾位姑娘分析利弊後，立即對著顧媽媽道，“顧媽媽手裏不是還有秘藥麽，牡丹若是吃了秘藥一定不會反抗的，還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要是讓這幾個臭乞丐糟踐了閣裏的姑娘，顧媽媽也舍不得，所以顧媽媽很快就點頭答應了，並且吩咐讓人去拿，讓護衛送去屋子裏。
屋子裏的氣味實在是難聞，豫王妃被折騰的死去活來，恨不得咬牙自盡，驀然被人捏住了下巴被迫吞入一粒藥丸，不一會就開始咳嗽起來，“別走！我……我是王妃！”
斷斷續續的話在嘈雜的環境裏根本就聽不清楚，護衛一臉嫌棄的離開，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豫王妃身上的藥效很快就發作了。
夜色漸深，屋子裏還再折騰，顧媽媽蹙眉看著源源不斷進門的人，個個手裏拿著一錠銀子，點了名就要找牡丹姑娘，都快排到門外去了在，這得是多大的仇恨呢竟然這麽心狠手辣。
顧媽媽歎息著搖搖頭，大宅門裏的女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天色漸亮，那些乞丐心滿意足的續續陸陸的離開，小翠兒還專門數了數，“算上屋子裏最後一波，這次一共三十個人……”
“這位客官是來找哪位姑娘的，不會也是牡丹姑娘吧，牡丹姑娘的牌子已經收起了，估計要歇息一個月。”姑娘見男子和今夜的那些人有些不一樣，起碼穿著很富貴。
“是啊，剛剛接了三十個客人呢，就是鐵人也要休息一段時間呢。”小翠兒立即靠近了男子，“爺不如換一個人？”
來人正是豫王，豫王皺皺眉搖搖頭，“不了，本王在這裏等人。”
小翠兒一聽立即兩眼放光，竟然是一位王爺，簡直罕見，伺候的越來越殷勤了。
“豫王爺這麽早就到了，估摸著這時候玲瓏姑娘還沒醒呢。”慕夙離隨之趕來，瞥了一眼顧媽媽，“玲瓏姑娘可有掛牌？”
顧媽媽立即搖搖頭，看見這兩個人簡直眼冒綠光，“爺的吩咐，我怎麽敢忘記了，玲瓏還沒有掛牌呢，外人根本是不知道玲瓏姑娘的存在的，就給爺留著呢。”
話落顧媽媽立即讓身邊的人去請玲瓏姑娘，一個新來的十五歲小姑娘，剛來不久就被慕夙離瞧上了，顧媽媽很會看人，第一眼就知道慕夙離身份不凡，舉手投足是渾然天成的尊貴，還有與生俱來的霸氣，身上用的沒有一樣是凡品，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形影不離的女子，單看那些女子姿色不凡不苟言笑，一點也不比怡芳閣的姑娘差。
豫王很少來這種地方，隻不過慕夙離邀約不得不來，豫王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慕夙離搞好關係。
“什麽好酒好菜都給上了，挑最好的來！”豫王大方的將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顧媽媽聞言立即點點頭，立即叫人去準備。
慕夙離隨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不一會玲瓏姑娘就來了，玲瓏姑娘人如其名，美的玲瓏剔透就像是墜落凡塵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不經雕琢的青澀懵懂，乖巧的站在慕夙離跟前。
“玲瓏見過爺。”
豫王抬眸看了眼玲瓏姑娘，果然是個尤物，嬌弱之姿無論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不已。
慕夙離伸手挑起了玲瓏的下巴，審視玲瓏那一張完美無缺的小臉，嘴角翹起一抹笑意，“美，果然是很美，豫王覺得呢？”
豫王猶豫了一會然後點點頭，慕夙離笑了笑，“聽見了嗎，去伺候豫王吧。”
“爺？”玲瓏怔了下，不敢置信的看這慕夙離，慕夙離已經收回了視線，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份，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玲瓏措手不及。
玲瓏伸手拽住了慕夙離的衣袖，一雙美目梨花帶越我見猶憐的看著慕夙離，“爺，是不是玲瓏哪裏做得不好，爺不妨說出來，玲瓏一定好好改正。”
豫王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竟然會被一個青樓姑娘給嫌棄了，這叫他的臉麵往哪放？
慕夙離皺眉，瞥了一眼顧媽媽，“怎麽，這裏的姑娘怎麽一個比一個的不聽話，究竟是從哪裏找來的？”
顧媽媽也是一頭霧水，幹這行這麽多年了，還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像玲瓏這麽好的姿色，別說是男人了，就是女人見了也忍不住責備，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眨眼就變了呢。
“這位爺請恕罪，玲瓏還不懂事，剛來不久還沒有調教呢，什麽都不懂。”說著顧媽媽對著玲瓏使了一個眼色，玲瓏不甘心的緊咬著唇，佯裝沒看見顧媽媽的眼神，依舊站在慕夙離身邊，緊緊的抿著唇，“爺……這是嫌棄玲瓏是個風塵女子嗎，玲瓏自從上次見了爺就一直銘記於心，也一直都自愛好好的保護自己。”
慕夙離臉色微變，一把握住了玲瓏要伸過來的手，緊緊攥在手心，玲瓏臉色微微一變，慕夙離的力道很大，幾乎都快要將她的手腕都給捏碎了，玲瓏帶著哭腔看向了慕夙離，“爺……”
“還要我再說第二遍嗎！”慕夙離冷聲問。
玲瓏忽然被慕夙離的眼神驚住了，忘記了反應，甚至還有幾分心虛不敢對上慕夙離的眼睛，哽咽著嗓子點點頭，“是，玲瓏明白。”
慕夙離這才鬆開了手，又恢複了剛才的溫潤公子的模樣，玲瓏深吸口氣走到豫王身邊，乖巧的舉起一杯酒，“玲瓏敬豫王爺一杯酒，剛才都是玲瓏不懂事，還請豫王爺見諒。”
豫王本來的確存了氣，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也敢瞧不上自己，不識抬舉，但不知為何聽著玲瓏說了幾句話，豫王心裏的怒火又消失了，玲瓏長得很美，讓人心生不忍，更是不想再責怪。
豫王舉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看向了慕夙離，“多謝好意。”
慕夙離渾然不在乎的擺擺手，“無妨無妨，這種姿色的女子，我身邊多的是，豫王若是不介意回頭再送兩個給你嚐嚐鮮。”
玲瓏聞言俏臉微沉，聽了慕夙離的話第一次受挫對自己的樣貌有些不自信，她自問長的出色，是個男人見了就會過目不忘，在慕夙離這倒成了普普通通的女子了，玲瓏收斂了情緒。
這時一聲慘叫響起打破了寧靜，豫王皺眉，不知為何這聲音有些熟悉，不一會就看見一個女子瘋瘋癲癲的出來了，衣裳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
豫王妃簡直都快要崩潰了，怎麽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豫王妃四肢無力又正好站在樓梯上，腳一軟直接從樓梯上滾落，為了一陣翻江倒海的翻滾，所幸的是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墊子，減輕了些衝勁。
“王爺？”豫王妃愣住了，一睜眼居然看見了豫王。
那一聲王爺實在太熟悉了，豫王順著視線看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顧媽媽對著小翠兒使了一個眼神，小翠兒立即上前扶著豫王妃，“牡丹姐姐，我扶著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