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出主意

  淮王妃一連兩日都在糾察此事,可惜令她失望了,半點線索都查不到,看上去就像是個意外。


  淮王妃掌管王府多年,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越是天衣無縫,越是令人難以相信。


  小丫鬟匆匆跑來,“王妃,縣主醒了。”


  淮王妃聞言站起身去看望纖和縣主,剛走近屋子就聽見屋子裏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還有嘶吼聲,丫鬟婆子都聚在了門外。


  “滾,都給我滾,你們一定是故意的,我要把你們統統殺了解氣!”


  淮王妃蹙眉,丫鬟見淮王妃過來,立即跪下身子,“王妃,縣主自醒來就大發雷霆,奴婢們實在勸不住……。”


  說著屋子裏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淮王妃立即順著視線看去,竟看見了纖和縣主手裏攥著瓷片,一手緊拽著一名小丫鬟,將瓷片在小丫鬟臉上紮了好幾道痕跡,不一會血跡斑駁,小丫鬟驚恐的大叫求饒,纖和縣主依舊沒有停手,嘴裏依舊罵罵咧咧,像個潑婦一樣。


  “住手!”淮王妃抬腳進門,一屋子狼藉,地上滿是碎片,上等的擺設均被砸的稀巴爛,淮王妃瞧著有幾分心疼。


  纖和縣主看了眼淮王妃愣了下,手一鬆,小丫鬟身子往後一軟倒在了地上,臉上已經被紮了好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下去吧!”淮王妃擺擺手,立即有兩個小丫鬟拽著受傷的丫鬟離開,淮王妃深吸口氣,冷眼看著纖和縣主。


  纖和縣主雙腿動彈不得,猛然一見淮王妃,委屈的大哭起來,“舅母,您可要替纖和做主啊……”


  淮王妃挑眉,“做主?你倒是說說如何做主,是你給宋婧下的戰帖,是你簽下生死狀,也是你技不如人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你讓舅母如何給你做主?”


  纖和縣主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一雙腿緊裹著繃帶,拆開一看血肉模糊,深深的塌陷,簡直讓纖和縣主生不如死。


  纖和縣主又氣又怒,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滿腦子都是被陷害,如今被淮王妃冷聲質問,理智回了一大半。


  “難道……難道就這麽算了?”纖和縣主不甘心的緊咬著唇,雙眼赤紅,恨意十足,明明是宋婧跌下馬蹄,痛不欲生,怎麽會變成自己了呢。


  淮王妃冷眼看著纖和縣主,忽然想起了那日在酒樓纖和縣主和賀婉如之間的談話,眼眸更冷,原以為是個聰明的,耍些小手段也無可厚非。


  將來做了淮王世子妃少不得要周旋後院,必要時自然需要手段鎮壓,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如今又是一個廢人,更不配坐淮王世子妃的位置。


  “夠了!什麽都別想了,你母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這些日子好好養傷才要緊,至於旁的就不必操心了。”


  淮王妃越看越不順眼,更不關心纖和縣主的傷勢,隻要纖和縣主別惹是生非就行。


  纖和縣主緊緊攥著拳,不敢對淮王妃反駁,隻能點點頭,“纖和知道了。”


  淮王妃臨走的時候吩咐院子裏的丫鬟好好看著纖和縣主,而後才離開了。


  纖和縣主氣的怒極攻心,胸口處湧起一抹腥甜,沒克製住噴了出來,兩眼一番昏了過去。


  ……


  鍾靈院


  宋婧支撐著下頜,靜靜地看著手中書冊,忽然畫眉進門,奉上一盞清茶。


  宋婧未抬眸,“淮王府那邊可查到了什麽?”


  畫眉搖了搖頭,“並未查到什麽,隻是淮王妃還心存疑慮,不過並無大礙,查不出什麽。”


  宋婧點頭,畫眉又道,“小姐,賀家那邊有消息了,這些日子賀家對陸家沒了提拔,陸家舉步維艱,賀婉如做的那點事瞞不住纖和縣主,估摸著纖和縣主一定會讓賀婉如嫁去琳琅郡主府。”


  這兩人糾纏在一起,誰也不是個好貨色,淮王妃隻查了外界因素,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馬,地形,均都沒放過。


  可惜錯漏了最重要的,就是纖和縣主,纖和縣主從小習馬,控製一匹馬對於她來說還不算難事,那日卻不巧,纖和縣主手無縛雞之力很輕易就被甩了下來,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賀婉如與賀婉寧繼續做一對好姐妹也不錯,麗姨娘沒了賀婉寧這個依靠,勢必會把怒氣撒在賀夫人身上,少不得要跟賀夫人做對,有意思。”


  宋婧笑了笑,這局勢確實夠亂的。


  畫眉低頭不語,這局勢越亂,宮裏那位才最高興。


  幾日後傳來消息,琳琅郡主府向太後提親,執意要娶賀婉如做兒媳婦,說了一堆好話,太後被磨的沒辦法,就給了琳琅郡主一道懿旨賜婚。


  賀婉如手裏捧著懿旨呆若木雞,整個人就像是在做夢,“太後……怎麽會突然下旨賜婚?”


  賀婉如甚至已經想好了將來要嫁給淮王世子,還沒來得及動作,怎麽一眨眼就嫁給了劉尚了?

  “奴婢聽聞是清寧郡主前兩日進京和琳琅郡主見了一麵,次日琳琅郡主就進宮找太後了。”香兒低聲道。


  賀婉如緊緊攥著拳,“賤人!賤人,一定是她!”


  賀婉如氣的不行,卻拿纖和縣主無可奈何,氣的牙根癢癢,更氣惱太後竟這般草率賜婚。


  賀婉如氣不過直接去了一趟淮王府,纖和縣主一早就等著她呢,兩人相見如仇人一樣,殺氣十足。


  “你還有臉來,害我失足跌馬,賀婉如你個賤人!”


  纖和縣主隻惱自己站不起來,否則一定要和賀婉如廝打起來。


  賀婉如不用再問就知道婚事肯定是纖和縣主從中做梗了,冷笑連連,“都是你不仁不義在先,於我何幹,起初我就勸過你,我為你做了那麽多,是你小心眼不肯答應救我,否則哪會淪落至今。”


  纖和縣主冷瞥了眼賀婉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做夢!劉尚又是什麽樣的人,就等著被遺棄吧!”


  賀婉如小臉一僵,怒極了,忽然瞥了眼纖和縣主被子裏的腿,“那就不勞縣主費心了,最起碼我還是堂堂正正的妻,八抬大轎迎進門,至於你呢,也不知淮王府能不能容下一個廢人做世子妃,與其擔憂別人,倒不如想想自己的未來。”


  說完,賀婉如扭頭就要離開,走了幾步又頓下,“太醫說縣主將來恐怕一輩子都要躺在榻上被人伺候了,不過縣主放心,日後有時間我一定會來看看你。”


  賀婉如笑著離開,比起纖和縣主的慘樣,嫁給劉尚又算得了什麽。


  纖和縣主氣的渾身發抖,狠狠地瞪著賀婉如的背影,“賤人!你不得好死!”


  賀婉如聽著腳步越發的輕盈,還未走出門就被一個嬤嬤捉住了胳膊。


  賀婉如扭頭,蹙眉瞥了眼身後之人。


  清寧郡主抬眸看了眼賀婉如,“剛才的話都是真的嗎?”


  賀婉如愣了下,還未還未反應過來,清寧郡主上前一步高高揚起手掌對著賀婉如的小臉扇了下去,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賀婉如捂著小臉,怒瞪清寧郡主,“哼,郡主好大的架勢,怎麽隻許你女兒胡作非為就不許旁人給些教訓?”


  清寧郡主揚手欲要接著再打,卻被賀婉如快速的躲閃過去,另一隻手捉住了清寧郡主的手腕。


  “一個巴掌足矣,郡主這麽做未免太過分了,我賀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賀婉如並未將清寧郡主放在眼裏,一個寡婦而已,擺什麽架子。


  “放肆,你敢忤逆本郡主!”清寧郡主冷著小臉,氣勢冷冽。


  賀婉如嗤笑,“郡主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好好教教縣主,我也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郡主此刻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可就是淮王府,我若頂著傷出門,就不知會不會對淮王府有影響了。”


  “你敢威脅本郡主?”清寧郡主蹙眉,緊盯著賀婉如,竟連一個小輩都不將她放在眼裏,豈有此理。


  “清寧。”


  淮王妃從身後走來,瞥了眼賀婉如,“是淮王府招待不周,改日一定款待賀姑娘,來人啊,送送賀姑娘。”


  賀婉如見了淮王妃出麵,這才鬆了口氣,冷冷地瞥了眼清寧郡主,“也好,既然纖和腿腳不便,那我便改日再來探望。”


  說完不顧及清寧郡主難堪的臉色,扭頭就帶著丫鬟離開。


  “大嫂,她欺人太盛!”清寧郡主氣的小臉漲紅,要不是被淮王妃拉住了,絕不能輕易饒了賀婉如。


  淮王妃冷著臉,“清寧,賀家也是重臣之家,賀婉如更是賀家嫡女,你公然打了賀婉如不是故意讓賀家難堪麽,我知道你心裏憋著口氣,但現在還不是撒氣的時候。”


  清寧郡主從小身子不好,隻有纖和縣主一個女兒,脾氣也是驕縱,這些年收斂了不少,隻是性子清冷。


  清寧郡主深吸口氣,“大嫂說的對,路還長著,這口氣我是絕對咽不下,憑什麽纖和躺在榻上,而她卻可以這般囂張跋扈!”


  淮王妃佯裝沒聽見,對清寧郡主母女越發的不耐,隻能耐著性子周旋一二。


  今日之事卻讓淮王妃更加確定一件事,倒黴的是纖和縣主和賀婉如,偏偏這兩個人最近都得罪過臨裳郡主。


  說是巧合,淮王妃實在不信,還有剛才賀婉如身邊那個丫鬟看著也是不簡單,是那個丫鬟低聲說什麽,賀婉如才敢和清寧郡主對上。


  淮王妃抿了抿唇,看來有必要去一趟忠毅侯府了。


  淮王妃是個行動派,次日就給臨裳郡主遞了帖子,臨裳郡主正忙著修剪花枝呢,瞥了眼請帖,“回了吧,就說明日我在家中備宴等著。”


  “是!”


  這時恰好大夫人走過來,瞥了眼桌子上的請帖,而後笑了笑,“淮王妃明兒要來做客嗎?”


  臨裳郡主聞言放下了剪刀,丫鬟立即遞來一塊幹淨的手帕,擦拭幹淨後,臨裳郡主坐在了大夫人對麵。


  “老朋友敘敘舊罷了,大嫂這是來?”


  大夫人笑著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攪你們二人敘舊,我就全當不知情了,我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議。”


  “大嫂不妨直言。”


  說著大夫人重重的歎息一聲,“媛兒成婚多年膝下至今無嫡子傍身,許家那邊給了期限,媛兒整日著急上火,我見她這麽多日未回信忍不住打探,這才知道病了好些日子,哎……。”


  臨裳郡主蹙眉,府上的姑娘她都沒有印象,唯獨宋媛,還被臨裳郡主養了一陣子,感情還不錯。


  “這倒是個愁人的,無子嗣傍身,媛兒難免底氣不足,在夫家必然是處處受限。”臨裳郡主也跟著歎息。


  “大伯母,總不能大姐姐還未懷上就病倒了,如今之際應該想法子讓大姐姐放寬了心,許家既下定決心納妾,我們倒不如先發製人,送幾個合適的給大姐姐,實在不行懷了孩子抱在膝下養兩年也行,我聽聞前朝有一個夫人,數十年未懷胎,忽然有一日抱了旁人家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不久便被診斷出身子,大姐姐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宋婧笑著出現,一襲長裙別樣的靈動逼人。


  大夫人眼眸微閃,忽然想起了宋婧和纖和縣主賽馬一事,膽子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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