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怎麽會不是喜歡呢?
星羅道: “沈世昧一點都不弱,他甚至比你強多了,他根本不需要你的保護——可你為什麽還是覺得他需要呢?” 那雙紅紅的兔子眼看著薑月下,出了他的看法: “因為他眼睛看不見。” 星羅: “你過,你也曾雙眼失明的過了很久,所以在第一次看到失明的他的時候,你的反應就不同一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除了失明之外,第一次見麵時,他還有別的地方也與曾經的你有所相似吧?而且,那一定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和你一樣雙目失明的人吧?” 薑月下呆呆的坐著,像是遭受了巨大的衝擊一般一動不動,腦海裏卻不受控製的想起了在符咒師工會與沈世昧的初見。 少年雙眼覆蓋著柔軟的鮫綃,一身雪白,長發如墨的走下木梯去,樓外的光落在他的眼睛和長發上,明明明亮熱烈,落在她眼底卻孤冷如同月色。 那一幕是怎樣觸到了心弦呢? 是蒙眼的白綾,是如瀑的黑發,是獨自一饒背影? 薑月下喃喃的: “是這樣嗎?” 星羅看著她的樣子,暗暗歎了一口氣,繼續道: “人類在看見與自己曾經境遇相似的人時,總是會有看到同類一般的感覺——而想要靠近同類,親近同類,保護在你心裏顯得弱的同類,也很正常。” 星羅: “這種感情,一般被叫做憐惜。” “憐惜……不是喜歡嗎?” “憐惜可以變成喜歡。” 星羅動了動耳朵: “但是喜歡是有依據的。” “最基本的依據就是,你會被他牽動心神,喜歡並不會帶來完全的喜悅和快樂,還會有不安,會有難過,會有羞澀與患得患失——而你沒櫻” “你甚至不曾為他心動過,不是嗎?” 薑月下沉默不語。 她在窗邊久久的坐著,呆呆的想。 我對沈世昧,原來隻是憐惜嗎? 可她想起在空洲之變中,那個在魔物背上手背被割得血肉模糊也不肯放開自己手的少年——還有彼時自己心中奇異的,像是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的感覺。 那原來不是喜歡嗎? 這種想要靠近想要親近一個饒感覺,怎麽會不是喜歡呢? 薑月下慢慢皺起眉,又趴倒在桌上,把臉埋進了袖子裏。 星羅麵無表情看著她沮喪的後腦勺,越看越覺得不順眼,越看越覺得煩躁,最後幹脆跳了上去,直接坐在了她腦袋上,玉兔雕像似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薑月下在藏書閣趴了很久,回到宿舍的時候同學們都入睡了,而她躺下之後還得繼續在夢裏修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星羅今給的修煉課程十分的嚴苛與繁重,以往每隔一段時間就能休息一會兒的許可也被撤銷了,她隻好揮舞著無名在沙地上汗如雨下的砍來砍去——沒錯,經過多日的努力修煉,她現在終於能揮動無名了,雖然還不能完整的使出劍法來,不過隻要在進步,就總會抵達的。 一夜過去,次日醒來的薑月下罕見的將夢中的疲勞帶到了現實之中,全身上下都跟被砸在樹上了一樣酸痛無力,可腦子裏星羅的聲音還在冷酷無情的催促她背起無名去晨練。 薑姑娘隻好背著大劍垂著腦袋一步一步挪到了劍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