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定北王府,書房內。
如風、驚雷跪在地上,頭垂的很低,幻雨渾身青紫,顯然已經中毒昏迷。北安瀾坐在書桌前手握毛筆寫著什麽,聽著二人的匯報,他頭也沒抬,隻見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玩味十足。
“爺,您一定要救救幻雨啊!誰知她們會用毒?”二人看著躺在地上的幻雨,神色擔憂至極。
“怪隻怪你們學藝不經不精。”北安瀾停下筆,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三人,透人骨髓的寒氣在三人背後升起,他深邃的眼睛就如同黑色的漩渦,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思想:“暮景怎麽說?”
聽北安瀾問及幻雨的情況,終於二人看到了一絲希望:“爺,暮景說這個毒配置多種多樣,若要解毒,得找到下毒之人才行。”
“那你們去找不就行了。”北安瀾繼續拿起筆,語氣輕巧,任其自生自滅的樣子。
“不不不!爺,我們不去!”如風連說三個不,與了然的手下交手,雖然說拚勁全力,他們不一定會落得下風,可是今日了然那冷冷的笑,簡直是刻在了他的心中,隻是想想就感覺毛骨悚然,他可不想再去,毫無疑問,他會死無全屍的。
他們未來的王妃,定非常人!
“你們出去吧,我自有定奪。”北安瀾語氣剛硬,三人立馬閉上了嘴,出了書房。北安瀾依然沉穩,手握毛筆專心致誌在宣紙上寫下一字:妃。北安瀾的字蒼勁有力如遊龍出海一般,迸發出震撼人心的霸氣風範,實乃帝王之風。
夜色冰冷,寒風肆虐,一輪皎潔的明月掛於天際。
北安瀾一身紫衣劃破夜色,穿行在屋頂之間如履平地。不多時便來至官府東,他看過官府的地形,從這裏距了然的撫琴閣是最近的。北安瀾提氣上躍,直接翻至內院,官府青磚綠瓦的高牆對他來說就如同虛設。
他輕巧的避開來來往往巡視的護院,飛身躍上官府的屋頂,沿著屋簷,飛速前進,速度之快已與夜色融為一體,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朝了然的撫琴閣不斷靠近。
撫琴台,了然一身紅衣立在欄杆的一側,寒風卷起她的衣袂裙擺,依稀可辨風吹布料的聲音。
“小姐,快進屋吧,外麵風大。”青竹見了然立在屋外,撫琴台本就建在三樓,所以這裏的風格外的大。
“青竹,讓撫琴閣的守衛都出去吧,今日咱們這兒有貴客將至,免得驚了大駕!”了然吩咐道,她的聲音極大,臉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距離撫琴閣不遠處,北安瀾看著欄杆一側,衣袂翩翩的了然,像是近在眼前,紅色的衣衫襯的她灼人心神。寒風送來了然的聲音,那是對他的邀請,北安瀾嘴角不由得上揚:還是一隻小貓那,聽覺竟如此的淩厲。
北安瀾也不做作,飛身進入了撫琴閣。經過他剛才的觀察,這撫琴閣的院子看似尋常,其實殺機暗藏,處處布滿了機關。他小心翼翼的躲過危險,停在一處空地,正好是在了然的對麵。
了然見他輕易的避開所有的機關,不禁眼色微變。這撫琴閣的機關設計的巧奪天工,藏的極其隱秘,連她都佩服不已,這人竟然!
“讓了然小姐就久等了,這讓在下多過意不去!”每次麵對了然的時候,北安瀾就沒有了王爺的架子。
見他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了然自是不會買賬,她飛身而下,手握成拳帶著凜冽的拳風朝北安瀾攻來,北安瀾靜靜的立在那兒,視若無睹,待到了然的拳風靠近,他隻反手一擋,便輕鬆躲開了了然的攻擊。
北安瀾對自己的功力有著極度的自信,雖說他還當不起這天下第一,但是他的對手絕對屈指可數。那種自信,絕非自負。
“了然小姐,在下隻是來為我那不成器的手下來求小姐賜些解藥,小姐不必如此歡迎在下吧!”北安瀾話說的麵不改色,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理虧。
哼!這不說還好,今日咱就新賬舊帳一起算,了然冷笑道:“咱兩的事本就沒完,你竟還敢派人跟著我,你究竟是何居心!你那屬下胡言亂語,我不過是幫你給他們點教訓!今日,你若能抓到我,我便交出解藥,如何?”了然昂著頭,蔑視的味道四處飛散。
北安瀾微微眯起眸子,這是挑戰嗎?
好個了然,竟是如此的無視我!今天不給你個教訓,你就不知道本王戰神的名字從何而來!北安瀾施展輕功縱身一躍,好似一隻煞氣凜然的蒼鷹直撲已經閃至一旁的了然而去!
勁風襲來,仿若渾無所覺的了然突然腳下生風扭身一閃,幽靈般的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詭異的摸到了北安瀾的身後,玉手扳住他硬實的肩膀狠狠一個用力,將北安瀾向後甩去!
北安瀾猝不及防被了然甩到半空,卻也反應敏捷一掌襲出由上自下直抵了然腦門,了然身子一矮,頭顱飛快避過他淩厲的掌風,但是雙手也脫離了對他的鉗製。
北安瀾在空中一個翻轉輕身落地,還沒來得及欣喜,一陣危機感從心頭襲來。不好!心中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劇痛襲來後腰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北安瀾竟硬生生被踢倒在地。
“嘶——”這個女人下手真狠,這種身法他從未見過,詭異的緊!北安瀾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一身紫衣,即使被打倒在地也掩不住他的俊朗。
可待目光落到對麵抱著雙臂看好戲的了然時,北安瀾的臉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了,青黑色的煙氣竄出腦門直上青天,巨大的殺氣籠罩在官府上空,陰沉的可怕。不過,話說回來,了然倒是覺得極其解氣!
了然秀眉一挑:還來?
很好!北安瀾的嘴角彎成一個張狂的弧度:再來!
剛才絕對是意料之外,誰能想的到養在深閨的小姐竟然有這樣矯健淩厲的身手?北安瀾再次飛撲而上,一拳揮出下手毫不留情,對手就是對手,此刻,在他的觀念中沒有男人女人之分。
交手間,兩人你來我往頃刻間已經鬥了幾十招,仿若將對方當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敵,出手快準狠毫不留情。
“快看,又是這一招!咱們小姐竟同一招縛住對方兩次!那可是咱北辰的戰神那!”牆角邊三個人頭默默的伸出,正是零、知秋和尋冬。他們話語剛落,就見了然再次扳住戰北烈的雙肩向後猛摔。
北安瀾後肘猛力擊向冷夏手臂,隨後反身一掌擊向了然肩頭,了然仿若斷線的風箏被擊飛,踉蹌幾步後倒地不起,不愧是戰神!
北安瀾心裏道:本王怎麽能在同一……話未說完戛然而止,勁風襲來,後腰再次傳來一股劇痛,整個人就像先前一樣倒在地上!
此時,北安瀾臉色猙獰陰厲仿若地獄閻王,狠狠的瞪著了然:“你使詐!”
不過,不得不說,北安瀾還是小看了了然,如今看來,了然不論武功還是謀略都已經超乎了常人的想象。
了然輕笑,也解了氣了:“現在,咱們兩清了!如若你還想要解藥,拿銀子來,咱一手叫錢一手交貨!”
聽到,了然的話,要錢?!剛剛緩和過來的北安瀾,臉色頓時由白轉青轉紫再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