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夜半泳池水花揚
就著清冷的月光,喬煙半穿半遮,臉上的輪廓像是被人精心勾勒出來的一般。
她赫然的看著阻攔她脫衣服的顧錦川,揚眉,“怎麽?”
顧錦川將情緒拿捏的剛好,薄唇邊帶著嘲諷弧度的笑,“你知道什麽是膩嗎?”
他輕飄飄的說著,表情滿是玩味。
喬煙自然知道他此刻是什麽意思了。
在顧錦川麵前,她一點點的尊嚴都沒有了,“大家都是過來人,你知道我有求於你,你想要我怎樣,簡單點。”
顧錦川的棕眸縹緲著,嗤笑著她,“簡單點?喬煙啊,你搞清楚了嗎?現在是我對你沒有了任何的興趣,玩膩了知道嗎?你拿什麽求我?”
當日分手時候受過的侮辱,顧錦川在今晚回擊了。
喬煙不算玻璃的一顆心都被顧錦川的話語跟神色弄得碎成了渣渣。
顧錦川轉身,隻丟下了一句,“慢走,不送。”
自尊跟眼前的事情比起來,似乎算不了什麽。
所以在他轉身的時候,喬煙撲了上去,從背後環抱住了他,身軀相貼合的時候,喬煙踮起了腳尖,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顧總,你想怎麽玩呢?我會的花樣多著呢,以前玩膩的,我們不來不就行了嗎?”
了不起就是變換著花樣玩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錦川挺拔的身軀沒有動,筆挺極了,像是嘲笑身後的人自不量力的抱著他一樣。
他轉頭,回眸,動了動薄唇,“滾。”
一個字,讓喬煙愣住了足足兩三秒。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錦川已經想要掙脫開她了。
她心一橫,想著邱戚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人總應該要有夢想吧,難能可貴的是邱戚霖在圈子裏頭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沒有淪為商人導演,實在難得,也不能讓邱戚霖這可貴的要死的夢想破碎吧?
更何況是因為她而破碎呢?
喬煙狠狠的抱住了顧錦川,一不做二不休,“顧總,真的不想換個花樣玩一玩嗎?”
她臉不紅心不跳,纖細的手開始就撩起他墨色的襯衣,從腹肌那裏,扶搖而上,如火一般的遊走過他的胸膛。
顧錦川的身體輕微的動了動,跟剛剛的挺拔剛毅比起來是有些不同了。
她在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收手跑到了他的前麵,將他攔在了別墅的門前。
喬煙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一下,看著顧錦川,開始脫剩下的衣服了,一邊脫著,還一邊用妖嬈清冷的聲音問著,“在這裏,還是在房間裏麵,或者是,你想在哪裏,都行。”
顧錦川的棕眸變得興奮了起來,像是開始竄動的小火苗一樣,一點點的開始擴大了起來。
月也清冷,人也清冷,整個庭院裏麵,有悄然舒展的含羞草,在這夜色裏也生機勃勃。
顧錦川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目光不改,薄唇抿著,不說話,也不動,隻是挑了挑眉頭,好像喬煙提議的這些都沒有一樣是讓她心動的。
既然已是一不做二不休,喬煙慌忙的在四下尋找著。
她深知一切小花樣或者是玩過的花樣都無法讓這個男人動容,那就趁著他還在猶豫的縫隙,趕緊找一個能夠讓他感興趣的地方或者是花樣。
她的目光停留在波瀾不驚的私人小型遊泳池邊。
她指著庭院裏靠著角落邊的私人遊泳池,“又或者,在水裏麵也可以。”
顧錦川的棕眸動了動,喬煙在心裏比了個YES,而後上前,輕緩的解開了他襯衫的扣子,墨色襯衫掉落在了他的腳邊,棉質的拖鞋看上去就給人很舒適的感覺。
她的手繼續,盤旋在他的皮帶附近,他好像很愛H家的皮帶,幾乎每一條都是H家的經典款。
都說能夠在某一件東西上麵鍾情於一個品牌的人,都說很薄涼的人。
薄涼到懶得去嚐試其他的品牌。
喬煙的手控製不了的停頓了一下,他的身軀完美到讓她有些窒息。
西褲散落在他的腳邊的時候,顧錦川挑眉看了一眼遊泳池的水,“這就是你說的花樣嗎?不怎麽樣啊。”
他咬字很輕,所以讓人有一種他在嘲笑的感覺。
喬煙笑了笑,“你不是說玩膩了嗎?那玩一些以前沒玩過的,挺好的啊。”
她笑看著顧錦川,拉著他的手就往泳池邊上走著。
好在十二月的江城是溫和的,索性身在南方,要是在北方的話,很有可能這一招就不能用了,因為在庭院脫、光光是會被凍到的。
她順著扶手下去了,激起一層一層的水花,泳池的水是恒溫的,很是舒服,她愜意了閉了一會兒眼睛。
日子已經那麽不由人了,總是要在苦中作點樂吧。
顧錦川先是坐在扶手邊,看著水裏的喬煙,招了招手,低沉的說道,“過來。”
她懵懂的走了過去,卻在靠近他身邊的時候,被他們猛的一按,她的臉就正對著對方的神秘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掙脫,但是第二反應也來得很快。
喬煙沒有掙紮,隔著棉質的內內去觸碰他,輕緩而又有序,不快也不慢。
正是因為熟悉,所以知道對方喜歡哪一種程度的碰觸。
不得不說的是,玩膩了也有玩膩了的好處,至少除了乏味之外,還有熟悉跟了解吧?
她懂怎麽樣用最快的速度讓對方受不了,所以很快,顧錦川一躍而下,濺起水花層層,在水中將她擁抱住了。
身軀相碰撞的時刻,不算大的遊泳池裏麵滿是水花一朵朵。
喬煙扶著扶手,背對著他,就算是在水中,也隻有緊緊的攀住扶手,才免於動蕩。
顧錦川一向是個喜歡嚐鮮的人,或許正是因為是兩個人第一次在水中,他的精力也比以往的時候旺盛了那麽一些。
他的手放在喬煙的肩頭,緊緊的抓住她的肩,用力的在水中活動著。
水花激蕩。
水中結束的時候,喬煙握著扶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狼狽的從遊泳池裏麵出來之後,坐在旁邊,粗粗的喘著氣,難受的呼吸著。
顧錦川從別墅裏麵就拿了兩條浴巾,一條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自己之後,拿著另一條往遊泳池走了過去。
一言不發的用浴巾包裹住了喬煙,橫抱起了她,往臥室裏麵走著。
反正,夜還很長。
——
富民路孤兒院。
這是從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就建立起來的福利院,因為有國家的支持,加之一些社會人士的關心,所以這些年也還算是順風順水了吧。
孤兒院的院長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花白的頭發目測在肩膀處,簡單的紮起來,乍看上去,還是能觀摩到年輕時候的一些優雅的。
霍作樂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她都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麽的激動過了。
她看著院長,帶點急促的問道,“院長,女孩的左邊肩膀是不是有一顆痣,然後左邊眉眼那裏也有一顆淡淡的痣,腰身後麵有一塊小圓形的小胎記是嗎?”
院長點了點頭,模糊的回憶起了當年的往事,點了點頭,“大約是二十年前吧,那是一個秋天,外麵的銀杏葉到處飛舞,飄了一夜,我想著早點起來打掃幹淨,可剛推開門的時候,就發現一個籃子裏麵包裹著小小的女童,幾個月大吧,也不哭也不鬧的。”
院長停頓了一下,扶著老花眼鏡,往事悠遠,回憶起來,也還是有些費勁的,“因為是孤兒院的原因,所以我也心知肚明為什麽會出現女童,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每個孩子都應該得到照顧不是嗎?可是啊......”
說著說著,院長的煙裏多了一絲的傷心,“本來因為孩子太多的關係,沒辦法每個人都照顧的很好,所以可能在學業上麵照顧不了那麽多,隻希望他們能健康的成長,好不容易有個考之上重點大學的孩子,就這麽說走就走了。”
說走就走了啊。
霍作樂的手心流淌著汗珠,渾身顫抖的看著院長,兩行眼淚直直的掉落了下來,找了好多年終於打聽到了一點消息,可是打聽到的,卻是死訊?
“院長,院長......”霍作樂呢喃的喊著,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小盧拿出方巾,擦拭著霍姐臉頰旁的眼淚,安慰道,“霍姐,想開點。”
院長反手握住了霍作樂冰涼的手心,“你呀你,怎麽不早一兩年找到她呢?煙兒這個孩子啊,過得多苦,考上大學那一年多麽高興啊,可為了學費真是累壞了那個孩子。”
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生死有命就有命吧,那至少霍小姐提前找到這孩子,起碼這孩子不會吃這麽多的苦吧?
“考上大學那一年,院裏已經不負責支付他們的學費了,我也不能壞了規矩,幾次三番想給她一些錢,但都被她拒絕了,十七八歲的孩子,天天麵黃肌瘦的。”
霍作樂聽到這些的時候,徹底的崩潰了,眼淚像斷了線一樣,撲在院長的肩膀上,泣不成聲,“她還那麽年輕,她都還沒見過自己親人長什麽樣子,怎麽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呢?”
院長也是眼中失去了焦距,她拍了拍霍作樂的手,“別哭了,別哭了,你這個年紀啊,可哭不得,到時候再年長一點,怕是要落下病根,這樣吧,我給你看看煙兒的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