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了現實的一課
邱戚霖嘲笑了一聲，“不，你不敢，我一眼就看透你了。”
他深厚的眼眸看向喬煙，“我在這個圈子裏麵呆了這麽久了，想上位的人不會跟你多說話，她們會在上車之後拔掉車子的鑰匙，然後就地獻身了，而不是像你這樣口頭上麵說著你敢。”
喬煙笑了笑，嘴角的那顆痣揚起來的弧度甚是好看，“邱導，你覺得自己看穿我了嗎？”
她說完，就開始脫衣服了，“不，你根本就沒有看透我，你大可以試一試我敢不敢，但我希望你試完了之後，會把新電影的角色給我，我不要女一號，我知道自己一個純新人撐不起來，隻要不是跑龍套，我都可以接受。”
車子裏的空調開的很低，喬煙脫得隻剩下內衣了，忽如其來的寒意，讓她輕輕的打了一個寒顫。
喬煙很美，是那種三百六十度沒有任何死角的美，這種美是所有導演都喜歡的，因為在鏡頭前麵，她任何角度都是完美無瑕的。
邱戚霖這些年縱橫在花花草草裏麵，也真難得見到這樣的極品。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她，什麽都有。
邱戚霖笑了笑，“把衣服穿上吧，說實話，這些年來，我也是特別的討厭那些上了我的車就開始脫衣服的人，她們之前都不打聽一下，我是真的不喜歡車，震。地方小了不說，體驗還特別的不好。”
喬煙鬆了一口氣，看向邱戚霖，繼而把衣服都穿了起來，她笑著說，“那邱導的意思是，下回咱們去酒店？”
邱戚霖笑了笑，“酒店我覺得可以，最好是頂在希爾頓裏麵，那裏的前台一個比一個漂亮。”
“所以我角色的事情怎麽樣？”喬煙輕鬆的問出這個問題，像是一個為了藝術獻了無數次身的老手。
“角色的事情，不都是小問題嗎？”為了表示這件事情真的隻是個小問題，他說道，“我記得程導有個片子在招演員，現代片，我給你張名片，你明天過去看看。”
在喬煙有限的獻身經驗裏麵，她覺得可能再沒有比顧錦川還難搞的人了，睡了幾次了，才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的拿到一個小角色，誰說攀上華娛傳媒總裁的，就能一輩子都不愁了？
她連個簽約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提前回去，應該不是為了想獻身給我吧？”
邱戚霖看著喬煙，問道。
喬煙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謝天佑跟夏琳琳兩個人的樣子，在片場秀恩愛，各種親昵。
她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下，她想說什麽來著，但是最後她也隻是點了點頭，“嗯，就是為了獻身給你。”
——
翌日。
程導演在選拔演員，喬煙特意的請了一天的假，帶著名片來了。
來試戲的演員，都是新人，但是沒有像喬煙這樣，新到連麵孔都沒有見過的純路人。
是一場現代戲，來試戲的差不多有七八個人，加上喬煙一個。
程導簡單的講了一下戲，“這場戲講的是被閨蜜搶了男朋友，然後很生氣的走在路上哭了。來，一號，試戲。”
程導簡單明了的說完了之後，就坐了下來。
喬煙覺得前麵幾個試戲的小新人，應該大都是科班出身，沒有經過什麽太刻骨銘心的戀愛吧？
她一個外人看來這些試戲的女生的表演都太過於表麵了。
她以前在表演的課堂上學到的教育就是，不要讓表演太過於表演，表演的痕跡太重了，就不是一個完美的表演了。
喬煙是最後一個試戲的，程導大概也是視覺疲勞了，最後一個人他也隻是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隨後低頭一副沒有什麽興趣的樣子。
喬煙入戲很快，其實科班出身還是有好處的，入戲快，是她在江城傳媒上了幾年學之後才這樣的。
她飛快的入了戲，在不大的試戲房間裏麵慢慢的走著，眼神沒有焦距，麵部沒有表情，醞釀了幾秒鍾之後，她的眼淚悄無聲沒戲的落了下來，她沒有刻意去營造悲傷的感覺，隻是默默的流淚著。
被閨蜜搶了男朋友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值得向別人傾訴的事情，因為你同時失去的是男友跟閨蜜，你的生活一下子就孤寂了起來。
“卡！”程導有些激動的喊了一聲。
喬煙收住，朝著程導鞠了個躬，禮貌的退場了。
等待通知的幾分鍾裏，喬煙多多少少的有些緊張，她不知道邱戚霖隻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過來試戲，還是說試戲隻是一個過場，邱戚霖是給了一個角色自己。
當程導的助理拿著通知單，宣布著入選人的名字的時候，喬煙連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直到聽到那一聲‘喬煙’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試戲場就是這樣，有人鬆了一口氣，自然是有人不舒服了。
一起來試戲的，大家簡曆上都是科班出身的，憑什麽輸給你一個非科班出身的純新人？
有女生站了起來，喬煙知道這個女生，在最近大火的青春劇裏麵演了個女三號。
“最近進來這個圈子裏的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什麽手段都使的出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衝著喬煙的。
喬煙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你說的很對，不單單是最近，這種不要臉的人，一直都很多。”
她起身，準備走。
卻被站起來的那個女生直直的拉住了手腕，喬煙回頭，“有事嗎？”
她覺得自己已經是用最禮貌的態度去對待這些小姑娘們了。
但是小姑娘們對她並不友好，“你退出吧！我們希望來一場公平的競爭，我們過來試戲不是為了看到這種潛規則的！”
喬煙錯愕的看著麵前的女生，這是怎麽了？讀書把腦子讀傻了？
她微笑著，“我。憑什麽退出？”
喬煙停頓了一下，雖然很不想，但還是給這些女孩子上了關於現實的一顆，“拜托，我不是不勞而獲好嗎？這場競爭不公平嗎？公平的很！”
付出了什麽就得到了什麽，這種事情還不公平嗎？
“姑娘們，你們畢業了，進入了這個圈子，最好把在學校裏麵的那一套收起來，在學校你還能因為元旦表演沒有安排你出場，能去找學校爭論一下，可這裏是社會，不是學校了，你們從中戲，從江傳畢業了，懂嗎？”
這個社會，永遠都現實到讓人分外的惡心，說實話，喬煙也不喜歡這世界，但你都不喜歡這世界了，糟心的隻會是你而已。
她轉身離開，留下還沒反應過來一票女生。
喬煙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就看見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了。
剛進夏琳琳的工作間的時候，就被夏琳琳堵在了門口，“哎喲喂，我的小助理不錯啊，難怪前幾天要回去的那麽早的，原來你這麽急不可耐的想要攀上邱導了啊？”
喬煙皺著眉頭，這件事情的傳播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多了。
夏琳琳臉上有明顯的不爽，見喬煙不說話，她繼續說道，“你第一天來，我看你這個騷樣子就知道你沒安什麽單純的心，說罷，跟邱導睡了的報酬是什麽？”
喬煙解釋道，“我沒跟邱導睡，琳琳姐不必這麽在意我私人的問題，有時間的話還是去背背台詞吧。”
她說的很中肯，夏琳琳在江城傳媒學院的時候，哪門課程不是低分飄過？
夏琳琳輕哼了一聲，“沒跟邱導睡？誰信啊！”
她說完轉身，今兒個心情還不錯，也就不跟這個小助理多計較一些什麽了。
午飯時間。
幾乎整個員工餐廳的人都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忽然出現的顧錦川。
夏琳琳的經紀人在偷偷的拍著照片，旁邊的人提醒道，“喂你瘋了啊，不記得顧總說過他是禁止偷拍的嗎？”
經紀人楚楚姐也就此作罷了。
“你說這顧錦川怎麽忽然就出現在了員工餐廳裏麵了？”楚楚姐壓低了聲音問道。
喬煙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顧錦川獨自一人坐在靠窗的餐桌旁邊，興趣寥寥的用著餐。
“說不定人家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兩天素呢？”另一位小花的經紀人回答道。
可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顧錦川的眼光放了過來，她們立即停止了討論，不過更誇張的是，顧錦川起身了，拿著餐盤，往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喬煙心一緊，顧錦川，又要玩什麽樣的把戲？
果然，喬煙沒有冤枉他，顧錦川停在了楚楚姐的餐桌麵前，眼神輕飄飄的看著楚楚姐跟另一位小花的經紀人，“你們，先離開一下。”
兩位雖然詫異，但還是飛快的收拾好自己的餐具之後離開了。
顧錦川坐了下來，喬煙看了看周圍人的目光，充斥著滿滿的八卦，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樣。
喬煙壓低了聲音看著顧錦川說道，“你想幹嘛？”
顧錦川笑了笑，“不想幹嘛，就是聽說你拿到程導的一個角色了。”
在所有的輿論還隻傳到她跟邱戚霖怎麽樣的時候，顧錦川已經得知她拿到了程導新電影的一個角色了。
喬煙蹙眉，“你怎麽知道？”
“哦？昨天忘了跟你打招呼了，試戲的會展中心，我昨天在那裏開過一個會，偶然間聽到有人在上課，我就過去看了一下，嗯，課上的還不錯，給女孩子們上了一堂生動的現實課。”
聽他這麽說，昨天她說的那番話，應該是都被他聽見了吧。
喬煙有些生氣，莫名的生氣。
“怎麽了，我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顧錦川搖頭，“問題？沒問題啊！”
“那你來找我幹嘛？”還是在員工餐廳裏麵？
這麽招搖是想害她短命還是怎麽樣？
顧錦川笑了笑，嘲弄的意味明顯的很，“我啊，過來就是好奇，都說你是上了邱戚霖的床，怎麽上的是程導的戲？”
他深棕色的眼眸帶著一抹冷意，“還是說，你兩個人的床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