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小姐,一個人?
長生從房間出來,直奔樓下。
玄心在主殿的院子裏練習拳法,見他出來直接招呼上去:“嘟嘟,看拳!”
長生嗷嗚一聲,鼻子直接被玄心砸中,流出鼻血。
管家趕緊取來冰塊跟毛巾,一邊幫著長生止血,一邊心驚膽戰道:“長生殿下,我家公主不是故意的,她以為你肯定會躲開的。”
玄心也是這麽想的。
瞧著長生真的傷了,而且鼻梁處也迅速出現了淤青,她滿是歉意:“嘟嘟,對不起,我以為你會躲開。”
她站在院子裏,陽關一束一束灑在她柔軟的發上。
這丫頭特別喜歡穿青色的衣服,跟小時候一樣,純潔的好像一片湛清的湖水。
也一如她的父親流光,也總喜歡穿青色古樸長袍。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帶著明顯的歉意。
她眉宇間滿是懊惱的神色,緊張地站在他麵前,低下頭掰著手指頭:“嘟嘟?真的……對不起。”
“我從小不會武功,你不知道?”長生見鼻血終於止住,站在那裏任由管家為他擦上藥膏。
玄心急壞了,上前一步坦誠地說著:“我哪裏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會功夫啊?
我原本想著,你就算再不爭氣,這兩年也該學著點防身術什麽的,就算不會耍高明的招數,但是躲開危險倒是綽綽有餘。
沒曾想你這麽沒用,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小丫頭的一拳你都躲不開!”
管家給他上好藥,玄心也上前細細瞧了瞧,道:“你放心,這藥特別好,你中午就能消腫,就什麽事兒都沒了。”
長生拉過她的手,溫聲道:“別說我什麽功夫都不會,就算我會,但凡是你出手,我都不會躲。
拳頭也好,腳也好,鞭子也好……大炮也好,槍也好,隻要是你,我都不躲。
所以你記住,若非得已,不要再對我行凶了。
因為麵對你,我永遠沒有自保的能力。”
玄心嘿嘿一笑,伸手在他肩頭拍了拍:“乖,姑奶奶知道你孝順,以後再也不揍你了。”
長生深吸一口氣,又長出一口氣,眼中盡是無奈,也盡是寵溺:“我回國了,有點事,回頭再找你玩。”
玄心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喊了一句:“回來給我帶點蘑菇醬!”
長生高高舉起手臂,對著身後的人做了個“ok”的手勢。
管家聽著長生的話,心中大喜,湊上前望著玄心:“公主!長生殿下對您……王爺跟王妃都去雲遊了,您一人在王府也是無親無故,若是能早點定下終身,也能多個人……”
玄心點頭,臉上載著笑意:“嗯,這孩子不錯,挺孝順!”
管家:“……”
接長生的車就停在功德王府不遠處。
長生上車後,便直達機場,且打了幾通電話——
“帶j集團軍二連全體出發,將逸親王府團團圍住,一隻蒼蠅都不許放!”
“我要雲清逸過去72小時之內的全部通話記錄、短信記錄、收發郵件以及逸親王府出入訪客名單。”
“告訴李將軍等人,他們可以站雲清逸那隊,但是本太子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特別記仇。對於今日所有站錯隊的官員,他日本太子會逐一清理!”
當長生坐上回歸北月的航班,夜康也令勳燦攜特工署蠍組成員秘密潛入北月境內,搜尋紅麒以及相關戰士的消息。
傾慕也在月牙湖邊散步,仰望著妹妹傾羽的塑像,感慨道:“傾羽,若是這次沒能救下你師兄,你可會怪皇兄?”
雲軒從遠處疾步而來,且道:“陛下,長生殿下將逸親王府團團圍住,還派了狙擊手時刻待命。
北月朝堂半數官員對雲清雅施壓,要求長生殿下給出合理的包圍逸親王府的理由,雲清雅被圍堵在禦書房不得片刻喘息。
甚至北月朝中有廢太子立逸親王為儲君的說法,還得到了一部分官員的認同。
長生殿下是下午三點回國的,從機場一路直奔逸親王府,現在反對長生殿下的也隻有一些政治文官,今日一鬧,隻怕長生殿下已經手握北月全部軍權的事情,也瞞不住了。”
“讓北月那些奸臣去鬧吧,”傾慕望著傾羽,轉過身,又望著巍峨宏偉的宮殿:“我洛家男兒豈是一些蛇鼠之輩可以攔的住的?嘟嘟這些年養精蓄銳,看似貪玩不羈,實則步步積累,如今已然權柄在握。
他能讓北月最強悍的j集團軍聽令於他,將逸親王府包圍,已經把逸黨一派的人員嚇著了,他們鬧得越厲害,就說明他們越是害怕。
隻是可惜了紅麒,不知還能不能有命回來!”
說到這裏,他再次看向雲軒:“慕鷹隊準備地如何了?”
雲軒認真道:“入夜之後,夜探逸親王府。隻是勳燦也帶了蠍組過去,再加上長生殿下也在全力施救,這三組會不會互相影響?”
“多管齊下,更有保障。”傾慕望著傾羽的雕塑,又道:“嘟嘟有可能會先給雲清雅醍醐灌頂,若是這樣,便又多了雲清雅這一重保障,畢竟她命不久矣,不敢造次!”
紅麒的事情不能拿在明麵上作為兩國外交或者政治問題來談。
因為夜康等人半夜不止一次擄走雲清逸對其催眠,甚至其中對於珍燦的牽扯,都必須對外保密。
可是長生明麵上鬧著,長生的手下、蠍組與慕鷹隊背地裏查著,相信紅麒不管是死是活,很快都會有消息。
雪寶已經回到春閣了。
她就坐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不停以淚洗麵。
哀求著夜康她要去北月找紅麒,哀求了不下百次,夜康不能答應:“讓麒兒涉險是我的錯,我不能再讓你涉險。”
雪寶堅定道:“紅麒本就是軍人,聽令是天職,就算這次不是紅麒,出事的也會是其他人,這根本不是你的錯!我隻是擔心他,我怕他出事,我想要去找他!”
夜康見不得雪寶哭成這樣,也無法答應她的要求:“今夕,你陪著她。”
他不再在家裏多待,直接去了軍區。
哪怕暫且隻能等消息,也不想在家裏歇下,他覺得對不起雪寶。
夏閣。
孤白雪含著淚回稟珍燦:“郡王妃來了,哭成了淚人了都。
世子到現在也沒回來,搞不好就是被派去北月尋找郡王了,這要是世子再出事,這可如何是好?
王爺很寵郡王妃的,往日裏郡王對郡王妃說話聲音大一點,王爺都直接揍人,把郡王妃當成女兒般護著,如今她哭成這樣,王爺剛才也開車走了,說是去軍區了。”
珍燦聽著,心裏不是滋味。
她帶著麥兜上樓去,給麥兜洗了澡,又拿了個雙肩背包,把孩子換洗的衣服、奶粉奶瓶裝在裏頭。
哄著麥兜睡著了,她背著背包,抱著女兒,利用異能來到了傾頌的房間。
當她們母女忽然出現在房間裏,文鈺跟傾頌齊齊嚇了一跳!
文鈺識趣地趕緊出去了。
如果珍燦不來,他肯定是睡在沙發上照顧傾頌一整夜的。
傾頌剛輸完液,笑著望著她們:“嘿嘿,以前隻知道我家大侄女是個小仙女,原來我自己媳婦也是呀,是不是想我了?快過來。”
珍燦走上前,將睡著的麥兜往他被窩裏一塞,笑著將背包放下:“麒叔出了事,雪姨在春閣裏一直哭。”
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又道:“王府裏現在不適合住小孩子,麥兜今天都被嚇哭兩三次了,我想了想,幹脆把她抱來放在你這裏。
一來她想你了,二來你這裏安靜,她隻要跟你在一起,必然會乖巧滿足的。”
傾頌湊近了女兒,嗅著她身上香噴噴的味道,心都融化了:“送來就對了,既然家裏鬧騰,氛圍也不好,你們母女就在我這裏待著吧!麥兜本就要保持心情愉快,對於病情才有幫助,哪裏能受任何驚嚇?”
珍燦坐在床邊,望著麥兜,笑著道:“我就不待了,我等著明天白天再過來吧。”
傾頌詫異地望著她:“為什麽?”
珍燦輕歎了一聲:“你都不知道雪姨現在崩潰的樣子,我怕我媽咪一個人陪著太辛苦了。
我想著,白天如果我能陪著一會兒,也能讓我媽咪睡會兒覺,我們輪番看護著她,總比一個人看著強。
勳燦不在家,爹地也忙,恩燦回去做醫學研究了,現在王府裏除了媽咪,就我能幫得上忙。”
她說的無比真摯。
傾頌也明白她的心思,笑著道:“你是許多年不在家裏,所以想著幫著家人多做點什麽,我能理解。”
珍燦陪著傾頌聊了好一會兒,聊著聊著,珍燦打了個嗬欠。
傾頌不舍得讓她走,可她還是隱身離開了。
傾頌輕歎了一聲,望著被窩裏的小丫頭,失落的心情又填滿了。
三小時後。
當珍燦如釋重負地坐在去北月的航班上。
身側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姐,一個人?”
她猛然抬頭,迎上傾頌那雙明亮且含著笑意的眼眸:“你……你怎麽在這裏?”
鴨舌帽遮住頭上的傷,顧自係好安全帶。
他笑嗬嗬地在她身邊坐下:“夫妻同心,其利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