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摘除子宮
直到聽到爸爸的聲音,隸景浩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一下。他這才發現十四正用一種驚恐的眼神在看著他,他心裏突然一陣絞痛。他不想這樣的,可是當聽到醫生說涵希的情況後,他就無法控製自己了。涵希是他從小疼愛著長大的妹妹,雖然明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可是這一點也沒有妨礙他對寵愛和嗬護,他是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的。但現在他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
隸景浩慢慢的放開十四,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
隸洛走到十四的麵前。雖然已經通過兩次電話,但見麵這還是第一次。在經曆了如此的打擊後,隸洛看上去比先前要冷靜的多,他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十四看著眼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十四,我叫……伊十四。”
“十四?伊十四……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隸洛說著下意識的看了隸景浩一眼,終於想起來了,這位姑娘就是那個讓他兒子差點放棄財產的姑娘。真沒想到她不僅跟景浩走得近,居然跟他女兒也走的如此近。以涵希的脾氣能交到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太難了。隸洛對眼前的十四不禁產生了一絲好感。
“十四,我知道因為這件事你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和精神上的傷害,但請你認真仔細的再想一想,他們究竟是些什麽人,有什麽特征,我們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頓了一下,老人家繼續說道:“你是涵希的朋友,我也不想瞞你。醫生說,涵希因為大出血,不得不摘除子宮,所以……所以我一定要嚴懲這些人,十四,能不能抓到凶手就在於你了。”
隸洛的話讓十四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她一時間都懵了,摘除了子宮,那就意味著涵希不能做媽媽了。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是她也理智的知道她將來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子宮沒了,那就意味著永遠也無法擁有孩子,永遠也無法成為媽媽了。
十四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給擊蒙了,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眼淚再次滑落下來。她突然抓著隸洛的胳膊哭著說道:“叔叔,對不起,都是我沒有保護好涵希,是我的錯。你放心,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警察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抓到那些人的。”說完,她深深的彎下腰去,痛哭著向隸家人一一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你也是受害者。”突然,一道淩厲的聲音在十四的頭頂上響起,十四抬起頭,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在這裏看到路過。
路過扶起她,嚴厲的說道:“傻瓜,你幹嘛道歉?”
路過很生氣,他本不想過問的,所以一直強忍著沒有走過來,可是當他看到十四像個犯人似的接受隸家一個個的審問並開始不斷道歉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過了界,可是他決定不管不顧了。
他生氣的抓著十四冰冷的小手,語氣依舊嚴厲。“錯不在你,幹嘛道歉?”
“我……”被路過幾聲問的,十四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路過緊緊攥著十四的手,他看向一旁的隸洛,鎮定的說道:“三天,我會把凶手抓到的。”
“你是誰?”隸洛看著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年輕男子,心中不免有些驚詫。他是一個曆經了幾十年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人,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上去還沒有他兒子大,但全身上下卻透露著一股比他還要沉穩和老練的氣質,這是一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年輕人。
“請相信我。”路過沒有多說,說完這句話就拉著十四離開了。
路過的出現讓十四有些驚訝。自從上次在“春之生”孤兒院刺傷了他,她其實心裏一直很擔心,擔心他的生死。現在突然看到他好好的走在自己前麵,她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她被自己這樣的感覺嚇到了。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她應該是恨他的才對,可是看到他好好的,她心裏竟然有一絲欣慰。
他好好的就好!
回頭看了一眼隸景浩,目光與之相對,她立刻躲開了。一想到剛才隸景浩對她的態度,她的心竟有些難過,可是想到涵希受到的傷害,作為哥哥的他一定更加的傷心難過,她能理解景浩的行為,隻是……雖然能夠理解,可為什麽心裏還是感覺很難過?
待走出走廊拐進另一條走廊的時候,十四突然甩開了路過的手轉身就向電梯跑過去,可是沒跑到電梯口手就再次被路過抓住了。
“你幹什麽?”十四忍不住大聲斥責道。
路過也不說話,拉著她的手就往急症室的方向走。
“你放開我——”十四大力的甩著手試圖要掙開路過的束縛,可是沒甩兩下,整個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路過及時抱住她的身體,順勢打橫抱起她往急救室疾步而去。
“醫生——醫生——”路過一路叫著醫生,衝進急救室,幾個醫生立刻迎了上來。
“什麽狀況?”
“她暈過去了。她身上有很多傷……”路過焦急的說道。
“好的,先生,你先出去等吧!”一個護士攔在了路過的麵前。
路過看著幾個醫生把十四放到一張床上開始為她做檢查這才放心,慢慢的退回到急救室門外。
此刻,他精神放鬆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傷口也裂開了,滲出的血染紅了腹部的衣服。
他在急救室門口的長椅上慢慢坐了下來。
這時,石頭和武墨也跑了過來。看到路過一個人坐在長椅上,而且腹部還有血跡,“十三,這什麽情況?”石頭指著路過的腹部問道。
路過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用手捂住傷口,道:“沒事。”
“什麽沒事?這一定是傷口裂開了。”武墨挽住路過的胳膊。“起來,我陪你去重新包紮一下。”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