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武墨的幸福
對於武墨來說,伊十四和路過是糾纏在一起的一個謎。
她現在還解不了!
……
想到那個丫頭,武墨多少還是有些沮喪的。因為,雖然路過的人就在這裏,就在她的床上,可她不敢確定,他的心是不是也在這裏。
路過睜開眼睛,就看見武墨盯著自己的臉,可是眼神卻沒有聚焦在他臉上,似乎在想別的事情。
他坐起身。
武墨回過神,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
“醒了?”
路過點點頭,準備下床,可下一秒就被武墨抱了一個結結實實。
“小過……”她深怕他會離開似的,兩隻手臂越摟越緊。
路過沒有說話,任由武墨這樣緊緊的抱著他。他的身體是僵硬的,冷的。
武墨有些失望,她放開他並迅速吻上他的唇,探入他口中極力挑逗他,兩隻手也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武墨深知男人都是經不起挑逗的,但是唯獨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敢確定。因為曾經很多次,她全身赫(chi)裸的站在他麵前,甚至攀上他的身體用盡各種挑逗手段,他還是那般無動於衷,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曾經,武墨真的以為他是不喜歡女人的,他就是一個同性戀,直到伊十四那個丫頭的出現,她才知道,他不是不喜歡女人,隻是他喜歡的女人還沒有出現而已。
就在武墨以為這次又要讓她失望的時候,就在她準備要放棄的時候,路過突然一個轉身把她壓在了身下,變被動為主動。
窗外,一大片烏雲遮擋住漆黑的天空,冷風嗖嗖,寒流不期而來。空中飄起了片片不大的雪花,一片一片肆意飄落下來。
武墨終於如願以償的成為了路過的女人。此時,她心滿意足的躺在路過的臂彎裏睡著了。
不一會兒,路過起身走進了浴室。
站在花灑下麵,任憑冰冷的水從頭淋下。心口又開始隱隱痛起來。他不知道這痛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可他寧願相信這痛是因為被那個外國拳手打傷所致。
洗完澡,他圍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他並沒有回到床上,而是拉開陽台的推拉門,走到陽台上去了。
冷風像刀子一樣割在他裸露的肌肉上,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雪花飄落到他身上也沒有瞬間融化,他的身體就像這天氣一樣冷。
抬頭,是漆黑的天空,隻有近處的雪花才能夠看見。俯視腳下,卻又是一片霓虹閃耀,伴著飛揚的雪花,就像一副美麗的屏保畫麵。
燕京市的夜晚是明亮的,但卻透著淡淡的哀傷。那光怪陸離的霓虹在路過的眼裏也漸漸變成了血紅色。
是的,這就是他世界的顏色。
他的世界裏不該有女人,更不該有十四。等他把十四送到她親生父母身邊的那一刻,他的任務就徹底完成了。他的結局如何,已經跟那個丫頭沒有關係了,跟這裏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了。
他,隻是路過這裏而已……
輕撫上心口,疼痛又開始隱隱發作。
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靜,他知道武墨醒了。這個女人,也隻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他沒有動,亦沒有轉過身來。一件風衣搭在了他的肩上。
“怎麽不穿件衣服,會感冒的……”武墨走到路過的麵前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在外麵她是一個大女人、女強人,隻有在路過的身邊,她才會不由自主的變成一個小女人,雖然她比他大了好幾歲。
“下雪了呢!”小女人依偎在路過的懷裏,看著外麵的雪景,不由的抱住了胳膊:“好冷!”
路過看她僅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就想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可是剛一動作,武墨就轉過身幫他把風衣穿上然後縮在他懷裏,用風衣裹住了他們兩個人。
“這樣就可以了。”
武墨幸福的說著,她想要衝著廣闊的天地大喊,以此表達她現在的幸福心情。她想告訴全世界,路過是她的了。
路過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接受殺手的訓練,他的智商在同批訓練的殺手裏麵是最高的、他的能力也是最強的,可是在情商方麵,卻幾乎等於零。他沒有接受過情感方麵的訓練。
女人於他來說,隻是一個物種,可以繁衍後代的物種。在他以往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女人出現過。
就在三年前,他還是沒有成為燕京電影學院的老師之前一直在黑市上打假拳,他為了想要恢複痛覺,沒少挨打。
武墨是他的經紀人,先前很少見麵都是用手機聯係,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武墨就經常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並且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在他眼裏,武墨跟石頭是一樣的,並沒有特別之處。可他不知道,他在武墨的眼裏,卻是不一樣的存在。
路過的身子是冷的,健碩的胸肌上沒有一點溫度,似乎也越來越僵硬。武墨抬起頭,凝視著他。究竟她要如何做,才能捂熱這個男人。
武墨抬起他的兩隻胳膊,一隻放在自己的腰上,一隻放在自己的肩上。“這才是情侶之間該有的姿勢……”說著,她再次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除了男女之事,情侶之間還應該做點什麽?路過像個白癡一樣任憑武墨的調教。他摟著她,目光卻看向深邃的夜空。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了十四的小臉。
如果說武墨的出現是路過沒有想到的,那十四的出現則是他故意而為之。為了找到她,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從她到燕京的第一天,他就一直在關注著她。他從來沒有那麽關注過一個女人,去了解她的生活、學習,了解她的性格、喜好……
“抱緊點……”懷裏的身體柔軟、輕盈,聲音甜美悅耳……她讓他抱緊點,他收緊雙臂……
“再抱緊點……”
他再次收緊手臂,把十四緊緊的摟在懷裏,深怕下一刻她就消失了似的。
此時此刻,在路過的意識裏,懷裏的人兒已經變成了伊十四。
雪花還在飛揚,路過的身子慢慢的融化了……
“叮鈴鈴——”
武墨皺起了眉頭,這個電話實在是太不合事宜了。
……
伊十四瞪著湛白的天花板已經快一夜了,從晚上七點多鍾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就一直望著天花板,除了偶爾眨一下眼睛之外,一動不動。
何超穎也是一夜沒有合眼,她在床邊守著她,她說幹了嘴巴,費盡了口舌也沒有能讓十四動一下或者皺一下眉頭,她就像是一個植物人,連動一下手指都不能。
何超穎也叫過醫生了,可是醫生檢查完之後說,她身體上已經沒有什麽問題,現在這種情況是心結,需要一個能打開她心結的人。
誰能打開她的心結呢?
也許孩子的爸爸可以,可是誰是孩子的爸爸?她又要到哪裏找孩子的爸爸呢?
終於,熬到淩晨三點多鍾,她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撥通了路過的電話,求助路先生。
為了不吵到伊十四,她拿起手機走到外麵去撥打電話。
樓梯間裏,何超穎握著手機瑟瑟發抖的說道:“路先生嗎,我要跟你匯報個情況,很緊急,所以才這麽晚打攪你。……伊小姐從昨晚醒過來就一直不說話,也不動,傻乎乎的望著天花板一直到現在,醫生也來過了,說是身體沒問題,但是精神上不好,說有心結,需要一個能打開她心結的人,你說我到哪裏去找這樣的人啊……”
“我這就過去。”電話裏傳來路過平淡的聲音。
何超穎放心的放下手機,但心裏還是忐忑不安。她有點不敢走近病房,她怕看見病床上的伊十四,就那樣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是死的一般。
何超穎在樓梯間躊躇著、徘徊著,她漸漸平複了心中的不安,看看手機已經過去五分鍾了,她立刻轉身走了出去。當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她傻眼了,因為病床上是空的,打點滴的針頭被拔了下來攤在白色的傳單上,上麵還蘸著血跡。
何超穎一下子慌了,她立刻衝進衛生間,空的。她才剛做過手術,她能去哪兒呢?她能走動嗎?
“伊小姐——”
淩晨的醫院走廊裏,響起了何超穎那緊張而又焦急的呼喊聲。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路先生馬上就要到了,可偏偏伊小姐不見了,如果伊小姐有個什麽閃失,她知道自己的下場也好不到那兒去。
“伊小姐,你在哪兒?你快出來吧!伊小姐——你不要嚇我了好不好?伊小姐——”
匆匆趕來的路過和武墨在一樓大廳遇到了哭成淚人的何超穎。
“怎麽回事?”路過一把抓住何超穎的胳膊厲聲問道。
何超穎也是嚇蒙了都,支吾著回答:“伊小姐……伊小姐……不見了……”
路過臉色一沉。
何超穎嚇的直哆嗦,立刻說道:“我就出去給你打了一個電話的功夫,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
“通知石頭,讓他去隸景浩那裏看看。”路過一邊吩咐武墨,一邊一樓的監控室跑去。
武墨打完電話,也跟了上去。
監控室裏,路過正盯著屏幕,一抹瘦小的身影從病房裏走出來,然後扶著牆上的扶手一步一步的向電梯挪過去。她走進了電梯,接著關上了門,電梯緩緩的上升,最終停在了最頂層。
“天台。”路過拔腿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