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你這樣會要了你的命的
十四聽到一半的話突然沒有了,甚是疑惑的看著石頭,又看到後視鏡裏路過狠狠的瞪他,便知道是路過不讓石頭說話,於是就轉向路過,同時挪了挪屁股挨近他挽住他的胳膊說道:“剛才怎麽了?我記得我明明在路邊打電話不知怎麽就暈過去了。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嗎?”
都說女人是胸大無腦,可是這個女人胸也不大啊,怎麽就不用腦子呢?石頭搖搖頭,無奈的看著前方專心開車。
十四並非沒有預感到危險,隻是她現在腦子裏很亂,一方麵來自於她剛剛跟景浩分開心中十分難受和不舍;另一方麵她也在想,自己剛才怎麽會突然暈過去?還有,路過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剛才那個男人呢?為什麽路過要把她帶到這裏來?可是這些問題她自己是沒有答案的,所以隻能詢問他。
路過終於轉過臉來看著她,此刻他的心情也十分複雜。他想告訴她又怕嚇著她,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可是不告訴她,以後可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原本就心情十分煩躁,此刻就愈加不耐煩。他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目光中透著憤怒。
十四沒想到他會突然抓著自己,而且手勁非常大,把她的手腕都抓疼了。
“你幹什麽?抓疼我了。”她忍不住嚷道。
石頭從後視鏡裏看著他們兩人,目光定格在路過那張冰山一般的臉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路過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說了一句:“你很煩。”就甩開了她的手。
十四皺著眉頭,摸了摸被他抓痛的手腕,然後身子又往回挪了挪,回到右邊的車門旁坐著了,頭轉向窗外不再說話了。
回到湖邊的竹樓的時候,十四已經在車上睡著了。路過小心翼翼的把她從車裏抱下來,當看到她眼角掛著的淚珠時,他的心裏又自責起來。明明是自己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為什麽非要遷怒她呢?雖然她做的也不對,但她畢竟是個孕婦,而且剛才還差點死於殺手之手。就算再惱怒也不該對她發脾氣呀?
路過一邊自責一邊抱著她回到房間,把她輕輕的放到床上之後,他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走了出來。
石頭沒有走,看到他從房間裏出來便走過來神色凝重的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石頭一向嬉皮笑臉慣了,突然神情這麽顏色路過也是沒有見過的,於是就跟著他來到湖邊。
石頭點燃了一根煙遞給他,他沒有接,望著平靜的湖麵似乎在想事情。
“十三,我覺的你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石頭說完話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然後又把煙霧從嘴裏慢慢的吐出來。白色的煙霧在空中彌漫開來。“我跟你兩年了。從來沒見你發過脾氣,今天在車上……”他看了看他,接著說:“你總是那樣的冷靜睿智,冷漠無情,仿佛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你皺一下眉頭。你總是冷眼看著這個世界,淩駕於這個世界,你在俯視所有人,所以你從來沒有失手過,從來沒有失敗過。可是……”石頭說到這兒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似乎這樣就能給自己繼續說下去的勇氣,讓他把心裏話全部說出來。“可是你自從遇見十四那個丫頭你就變了。這對別的男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麽,但對你卻很危險,它會要了你的命的,你知道嗎?”
路過依舊不說話,隻是望著湖麵的目光更加的深邃,就像眼前這片深不見底的湖一樣。
石頭仍舊不放棄的說:“十三,也許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十四呢?你也不在乎她的命嗎?”
“她不會有事的……”終於,路過把視線從湖麵上收回來,雙眼盯著石頭,擲地有聲的說:“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說完,他轉身就向小竹樓走去,但手臂被石頭抓住了。
“十三,何必呢?以你的身份,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非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最重要的是,她又不愛你。”
路過深邃的目光中透著一抹複雜的心緒,沉默了幾秒鍾他終於回過頭淡淡的說道:“我欠她一條命。”說完,他甩開石頭的手徑自向小竹樓走去。
望著路過的背影,石頭憤怒的喊道:“借口,你這都是借口,你根本就是愛上她了。你愛上她了。”
路過腳步一頓,但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小竹樓裏。
石頭氣的揮舞著拳頭,可是卻無處發泄。作為他的兄弟,他不能眼看著他這樣毀了自己。他必須得做點什麽了。
想著他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同時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墨,在哪兒呢?”
……
路過輕輕的推開十四的房門,房間裏靜悄悄的。皎白的月光灑滿了屋裏,讓屋裏呈現出一種朦朧的美。
隻是床上的人兒似乎睡得並不踏實。
路過走到床邊看到十四的額頭上都是汗,他拭了拭很燙,感覺體溫應在在39以上。這可怎麽辦?孕婦這個時候不能打針吃藥,最好的辦法就是物理降溫。
路過立刻反身回到餐廳從冰箱裏拿出冰水,然後倒在一個小盆裏,然後拿了一條毛巾端進十四的房間。
伸出手,隻是猶豫了一兩秒鍾他就解開了她的衣服扣子,然後用冰水浸濕的毛巾給她擦拭腳心、手心和腋下。因為發高燒,十四的衣服已經汗濕了,他找了一套幹淨的睡衣給她換上。整整一夜的時間,路過就這樣不停的換水給她擦拭,直到東方的天空泛白,十四的體溫終於降了下來。
清晨,伊十四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發現何嬸站在床邊,背著陽台而站,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不過仍然能看出她似乎有些不一樣。她手裏拿著一條毛巾,身子直直的站著,就好像想到什麽事情震驚的身體都動不了了似的。
“何嬸——何嬸——”十四自己坐了起來,她感覺全身無力,就好像生了一場病剛剛恢複但精氣神還沒有恢複似的。等到看清何嬸的麵部表情時,她發現何嬸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她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並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何嬸,你到底看什麽呢?我身上有什麽嗎?你看的我心裏直發毛。”
何嬸聽到十四說話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說:“沒,沒,沒什麽。”
十四複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了想抬起頭問:“何嬸,昨晚我好像沒換睡衣就睡下了,這衣服是你幫我換的嗎?”
“小姐,你發燒了,出了好多的汗,所以……”何超穎說著目光不由的又盯住十四身體的某個地方。
十四聽她這麽說也沒多想,隻是模糊的記得昨天晚上似乎有人給她不停的擦身體,自己好像真的生病了,便說:“我好像想起來了,昨晚確實有人給我脫衣服擦拭身體,謝謝你,何嬸。照顧了我一晚上。”說著,她接過何超穎手裏的毛巾。“你回去休息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待會兒我自己泡個熱水澡就沒事了。”
何超穎點點頭便走了出去,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也是剛到,剛從路先生的手裏接過毛巾。就在剛才,她給她擦身的時候她看到了……何超穎不敢想下去,打開門慌慌張張的就跑了出去。
何超穎一路從小竹樓跑到鎮上,又跑回到自己家裏,幾乎隻比平時少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到家了。她關上大門,靠在門後急促的喘息著,就好像後麵有人在追她似的。
難道這是天意嗎?老天爺……何超穎抬起頭,目光中泛著淚光,嘴角抽動著。老天爺,你可真會追弄人啊!20年了,你居然又讓她回到我身邊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你這是在考驗我啊?
何超穎的臉上爬滿了淚水。
大病初愈的十四泡了一個熱水澡,感覺身上的力氣又回來了。她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豆漿和油條,不由的再次感謝何嬸,想到她不僅照顧她一夜還大清早的跑到鎮上買早餐,心裏就充滿了感激。
豆漿還是溫熱的,此刻她還真餓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油條和豆漿給解決了。為了不要自己隨時想起昨天的事情,她開始打掃衛生,把客廳、房間等角角落落統統打掃的幹幹淨淨,然後坐在房間的陽台上看著溫暖的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
她不能在沉浸在和景浩分開的悲傷中了,她必須振作起來。可是她能做點什麽呢?突然,她想到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到辦理休學到現在,她基本上就沒有看過書。那何不乘這個機會好好的看書呢。這裏青山綠水,景色宜人,正是看書創作的最好的時期。
其實,昨天她沒想到最後能見到景浩的,不過他們在小紅房子裏談過話之後,她的心情真的好多了。現在她已經徹底的放下了,她必須要為孩子的將來考慮了,她這麽年輕不能荒廢了學業,她要給孩子創造一個生活環境就必須要成為她所希望成為的劇作家。
回到房間,十四翻出箱子把壓在箱底的書本重新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