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如夢似幻
莫涵希揉了揉腦袋,裝作很認真的在想,然後臉上顯出一抹為難之色。“哥,我想不起來了,我喝多了。”
隸景浩也是沒轍了,小女人到底搞什麽鬼?
兩輛車子緩緩開進一個異國情調的小鎮,前車的金柔兒被這裏的風景深深吸引住了。她從來沒有出過國,她也曾想過等出名了有錢了她就有了出國的機會,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跨出國門了。
“媽媽,這個小鎮好美啊!像個童話世界。”
“這是克魯姆洛夫小鎮,你爸爸在這裏有投資,今年我們就在這裏過節好不好?”莫幽蘭握著金柔兒的手說著。
“當然好。這裏真美,我真想永遠留在這裏……”金柔兒由衷的說著,視線被窗外那些中世紀的城堡吸引了。
車子緩緩開進一棟城堡裏,從車上下來,金柔兒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們居然要住這座城堡裏?
莫幽蘭見金柔兒沒有跟上他們,走回來拉著她說:“走啊,這裏的傭人都是中國人。你爸爸去年才把這座城堡的使用權買下來,能使用七十年。如果你喜歡這裏,你可以留下來。”
金柔兒簡直驚呆了,七十年?這相當於在中國買套房子了,房產權也是七十年。七十年的使用權那得需要多少錢啊!她忍不住想他們家可真有錢!難怪那些名媛要爭破頭皮的想要跟隸景浩結婚。
城堡完成是歐洲中古世紀的建築,走進去就好像走進一座神聖的教堂一樣。裏麵房間多的數不勝數。這麽大的城堡光是管理費就應該不少錢吧。
說實話,隸景浩和莫涵希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城堡。隸家剛買下它的時候隻有莫幽蘭跟隸洛來住過幾個月,他們兄妹倆一直沒有來過。
莫涵希看到這座城堡也是相當驚訝,她們家世界各地的房產是不少,她也見過不少如夢似幻的大房子,可是眼前這座城堡卻是最讓她震撼的。
隸景浩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城堡上,他在傭人的指引下來到房間,把隨身的包往床上一扔,就開始撥打電話了。
……
二七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頭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她看到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大的小護士正在給她打吊水。看到她睜眼了,溫柔的問:“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二七點點頭,呢喃了一句:“我……想喝水。”
“稍等一下。”小護士說完轉身走了,再回來時手裏端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裏麵是白開水,一根吸管放在杯中。她把吸管放進二七的嘴裏,二七吸允著。
“慢點喝,別喝太多,你兩天滴水未進,不能喝的太多。”
二七聽著護士的話,喝了幾口後把吸管吐了出來。現在身上終於有了點力氣,抬起頭望著護士虛弱的問:“護士,我是怎麽來到醫院的?”二七想著她看到的那張冰山臉,難道是他綁架了自己。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二七的潛意識裏是不希望路過跟綁架這件事有關,畢竟他是姐姐深愛過的人。
小護士一臉花癡的模樣,說道:“是一個帥哥呢,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長的這麽好看的男人。”
應該是路過沒錯。是他送自己來醫院的,那就表示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了。是他救了自己?可是他又怎麽知道我被綁架的?他不是走了嗎?怎麽……
二七想著突然感到一陣頭痛,痛苦的皺起眉頭。
“小姐,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二七揉著太陽穴:“頭痛。”
“我這就去叫醫生。”小護士說完就跑了出去。
過了一分鍾,一個白發蒼蒼的醫生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六十多歲了,像一個老教授。
“姑娘,哪裏不舒服?”老教授和藹的問。
“頭痛。”
“頭痛?”老教授疑惑起來,當時給她檢查的時候頭部沒有受傷啊?而且她身上的傷也都是皮外傷,沒有很嚴重的傷勢,怎麽會頭痛呢?
老教授想著,雙手就開始在二七的頭部摸了起來,沒摸兩下,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把她的頭側過來撥開她的頭發,看到那一條傷疤。
“你以前頭部受過傷?”老教授問。
“我不記得了,好像是……”二七努力的回憶著,可是越想頭就越痛。“啊,好痛,頭好痛……”
“別想了,別想了,從傷疤的痕跡來看,應該是舊傷,估計得有好幾年了。”
“我……我好像……出過車禍……小時候……”
“難怪。從這疤痕來看,你頭部以前做過很大一場手術,開顱手術。這可能就是你頭痛的原因。”
“可是……我以前很少頭痛的……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頭上有一道疤……是最近……”二七忍著頭痛想著,應該是從那次被棍子打了一下之後,她的頭才會經常痛的。
老教授轉身對小護士說:“去準備一下,給她拍個腦部CT。”
小護士點點頭然後轉身跑走了。
“姑娘,你不要想太多,先拍個CT吧。應該沒事的,別緊張。”
二七點點頭。
從CT室出來她吃了一點東西,然後沒一會兒功夫就又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時,窗外已經黑了。
樹梢上掛著一輪月亮,是一彎小月牙,小小的。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二七突然脫口而出這句詞,腦海中想到隸景浩,淚水便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景浩,我想你了。
此時此刻,二七真的好想聽聽隸景浩的聲音,就算是他的喘息也好,她也想聽。
“護士,你的手機能借我用下嗎?”二七被心中的渴望沾滿,收回視線轉過臉來。
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出現在眼前。
路過?
她猛地坐起來,眼睛直直的盯著路過,仿佛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小護士已經不在了,此刻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倆個。她愈加的緊張。
她看到他手腕處綁著紗布,一看就知道是隨便綁上去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她狠命咬他的那一幕。
當時,他沒有掙紮,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任由她狠狠的咬下去。
現在想起來,當時她咬的確實夠狠的,因為當時她把他當成了壞人所以一點也沒有嘴下留情,幾乎是咬掉了他一塊肉,隔著毛衣她都能感覺到滿嘴的血腥味。
他怎麽能忍住不喊痛的?
路過臉上仍舊一點表情沒有,眼中也毫無波瀾的看著她。
二七也看著他,眼中卻多了一份警惕。
她終究還是防著他的。
路過把一個塑料袋放到床上,然後起身走了出去。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二七看到塑料袋裏麵是一個保溫飯盒,心頭不由的升起一股溫暖,這是姐姐深愛過的男人,就好像是親人一樣。親人?她怎麽會把一個冷若冰霜的人視為親人?
二七猛地搖了搖頭,她把飯盒放到一邊,然後小心的下了床。打開門,她看到路過正好走到走廊盡頭並打開門走了進去,她就悄悄的跟了過去。
走廊盡頭的辦公室是那個老教授的,二七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
門沒有關死,留著一條縫,正好看到老教授在處理路過手腕處的傷。
當紗布一圈一圈取下來的時候,二七緊緊的捂住了嘴巴才沒有讓自己叫出來。
她真的咬掉了他手上的一塊肉,那一塊肉隻連著一點點的皮。二七聽到了老教授的吸氣聲,然後就是責備:“怎麽被咬成這樣?誰咬的?死的很難看吧?”
路過還是一臉的默然,垂眸似乎在想什麽事情,任由老教授在他的傷口上縫合處理。
二七驚訝的發現,老教授在縫合之前並沒有給他打麻藥,更加驚訝的是,路過一點反應都沒有,仍舊是一臉的默然和無動於衷。
他……感覺不到痛嗎?
老教授縫合好之後,臉上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看來又失敗了,針灸還是不行。”
這時,路過才抬眸看著老教授說:“沒關係。我不會放棄的。”
老教授眼中多了幾分敬重和疼惜:“其實,沒有痛覺也不是一件壞事,你看……”說著老教授看了一眼他的傷口,接著說:“被咬成這樣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有痛覺的話一定痛死了。”
“其實……我能感覺到一點點痛……”
老教授聽他這麽說,眼中充滿了期待:“是嗎?是不是剛才我縫合的時候?”
路過搖了搖頭,然後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是這裏。”
老教授怔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咦,如果這樣的話,小過,你應該好好的去談一場戀愛,這樣有助於你的病情,可能會重新讓你恢複痛覺。”
路過嘴角小幅度的揚了一下,這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裏包含著一抹自嘲,然後他把袖子拉下來蓋住手腕傷口處起身說道:“沒事我走了。”說完轉身就向門口走去,隻是一眼,他就發現門縫外麵有人。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
老教授突然問道:“對了,你跟那個姑娘什麽關係啊?”
路過盯著門縫外的一抹身影,臉上表情冷然:“沒關係。”
“那算了。我隻是想說她曾經出過車禍,最近頭部又被硬物擊打過,所以……”老教授沒有說完,他是故意沒有說完的。先前他抱著那個姑娘過來的時候雖然表麵上很淡定,但他看的出來,路過還是很緊張的。可是他嘴巴很硬,居然不承認有關係,那他就留一手,如果真的沒關係,那他肯定不會關心她怎麽樣。如果有關係,他肯定會追問,所以,他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想看路過的反應。但……
路過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