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還沒嫁呢
“噓……”秦之翦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微笑著搖了搖頭,眼睛瞄向窗外,雖然他相信左頓的人品,可是來接他們的人裏除了左頓還有別的人,他可不相信那些人,就算他不至於真的看著匈奴百姓活活餓死,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都胡權次和柯木諸。
??金鎏在秦之翦望向窗外的時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眉頭微微抬了一下,對都胡權次派來的那些人頗有些不以為然,既然是有事相求,自然要有點誠意,這樣偷偷摸摸的像什麽樣子?
??南浩江早就留意到外麵有人在偷聽,原還想靜觀其變,卻沒想到他們是為了這事而來,嘴角一勾挪到了窗前,猛的用力一推,一人被打開的窗扇打到在地上“哎呀”一聲叫喚了起來。、
??“喲,這不是和左頓大人一起來的紮昆大人嗎?實在不好意思,我是不曉得你在外麵,若是曉得也不會不小心打到大人了,隻是大人為何半夜不睡覺,卻躲在窗戶底下,該不會……是在偷聽我們說話吧!”南浩江說完眼中露出一抹冷厲。
??紮昆是文官,哪裏經得住南浩江這麽一撞,還撞在頭上,眼冒金星的半天站不起來,坐在地上捂著頭哼哼著,聽南浩江這麽一說,忙解釋道:“偷……偷聽?怎麽可能!因為今晚的月色號,我出來走走,誰曉得不知不覺的便走到鎮北王的窗下了。”
??“月色?”南浩江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別說是晚上看月亮了,就是白天也看不到太陽吧,嘴角一抽,看來這個紮昆比他還要不靠譜,這兒爛的理由也編的出口。“那紮昆大人還要再這裏欣賞月色嗎?我不如出來和大人一起欣賞吧!”南浩江說著作勢從窗戶跳出去。
??紮昆在說出欣賞月色的時候就後悔了,見南浩江要出來,想起他方才拿一下差點要了自己的老命,等他出來還不知道要對自己怎麽樣,忙一邊擺手,一邊從地上爬起來,道:“不不不,天色不早了,明早還要早起出發,紮昆就不在這裏打攪王爺休息,告辭!告辭!”
??“哎,紮昆大人,你別走啊,我們還沒有一起欣賞月色呢!”南浩江故意揚聲喊了一句,見紮昆跑的更快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連屋子裏的兩人也笑了起來。
??紮昆聽見身後的笑聲,頭皮都麻了起來,一路莽撞的往前跑,剛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一抬頭正想嗬斥一聲,便見左頓臉色發青的望著自己,登時心下一驚,真不曉得該說些什麽,左頓卻一甩手往他的房間走去。
??“進來!”左頓站在屋子裏,看著立在門口的紮昆眼睛一瞠喝道,待他進來才咬牙切齒的責問道:“你說你做的這叫什麽事!”
??“下官不也是想去探探鎮北王的口風,看看他能不能答應援助我們的事嗎?”紮昆被左頓一喝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頭上還隱隱作痛,讓他的眼角都抽了,“我們出來的時候王上怎麽交代的大人難道忘記了嗎?”
??“我怎麽可能會忘記!就算忘記了沿途這麽多饑餓的百姓也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我!可是就算我記得,也不會像你這樣愚蠢的躲在人家的窗戶底下偷聽!”左頓指著紮昆的鼻子罵道。
??紮昆一想起之前的事臉色漲紅了起來,嘴唇緊抿,臉頰兩邊的肉都鼓了起來,眉頭一動一的的,“下官是愚蠢,下官不能像大人這樣靜等著鎮北王的答複,那些快餓死的孩子已經在馬車旁邊跟了我們兩日了,鎮北王那些人除了那些東西出來給孩子們吃,哪裏露出半點要援助我們的意思?”
??“那也是我們匈奴咎由自取!”
??“要攻打大秦的是柯木諸不是我們,大人怎麽能把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下官當時和大人是極力勸阻王上的,是王上不同我們的,如今可好了,卻要我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真是豈有此理!”紮昆氣的一甩袖子也不管左頓還在自己麵前站著了,一屁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呼呼的喘著粗氣。“這是立場不同,若下官是鎮北王的話,也斷不會答應援助!反正這任務也完不成了,大人明日也不要再讓那些孩子跟著車隊了,早些回去交差,早些完事算了!”
??“你呀!你呀!”左頓看著手指抖啊抖的指著紮昆,他們是同期做的官,雖然現在官位高低不同,關係卻與以前一樣的好,要不以左頓的性子也不會氣的罵紮昆。
??“哼!”紮昆頭一偏,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左頓。
??左頓看了紮昆一會鑽他旁邊坐了下來,想了想才道:“你就是太衝動了,你沒瞧見這幾日鎮北王妃看那些孩子的眼神嗎?尤其是她現在有孕在身,連懷孕的母馬在看見別的小馬的時候都會過去親近一下,何況是人,鎮北王妃就能看著那些孩子挨餓受凍?聽說她又是被鎮北王捧在手心上寵著的,若是她開了口,鎮北王便是鐵石心腸也要想一想了,何況他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那他為何不答應援助的事情?”紮昆將信將疑的望著左頓。
??“說你急你還不承認,現在才走了兩日,還有三日才到都城,你著什麽急?”左頓看了紮昆一眼,其實在秦之翦答應之前,一切都是他的揣測,他並不能確定秦之翦會不會答應援助的事情,若是到最後秦之翦也不鬆口,他也無可奈何,隻能到都胡權次那去領罰。
??紮昆自然看得出左頓的不確定,之前還覺得他和秦之翦之間關係不錯,也沒有接著關係勸說秦之翦,現在見他這樣,想起二人現在是同坐在一條船上,若是辦不成事,回去必定會被都胡權次責備,而這都是柯木諸害的,便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罵道:“都是該死的柯木諸,要不是他好大喜功,想找鎮北王報仇,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王上也是,聽信讒言,竟然棄百姓的生死於不過,現在一片怨聲,倒是想起我們來了,若不是被逼的無奈,下官怎麽會做出偷聽的事情來,若是傳出去下官的臉麵都沒地方放了!”
??左頓眉頭一動,剛要嗬斥紮昆,門就被推了開來,秦之翦出現在門口,“紮昆大人倒是個直爽的性格!”
??“左頓大人,紮昆大人!”金鎏站在秦之翦的身旁給屋子裏的二人行了一禮,她的身邊還站著南浩江,則是一臉戲謔的望著紮昆。
??紮昆臉上一紅滿是尷尬,左頓見狀忙把秦之翦一行人請了進來,也是一臉尷尬的道:“讓三位見笑了,左頓真是無顏麵對王爺。”
??“左頓大人不必如此,本王不是糊塗之人,方才進來的時候聽到紮昆大人說的話,本王心裏已經了然,左頓大人和紮昆大人都是一心為匈奴的百姓著想,攻打大秦既然不是兩位的錯,本王之人不會遷怒於兩人大人。”秦之翦扶著金鎏在椅子上坐下,才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南浩江這坐在紮昆的身邊,咧嘴對他笑著。
??“王爺英明!”左頓拱手說道,又歎了口氣,“其實柯木諸在大秦犯下那樣的事情,讓大秦的百姓遭受戰爭之苦,現在讓王爺答應援助匈奴的百姓,左頓也實在是再難以啟齒,隻是匈奴的百姓正處在死亡的邊緣,左頓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而束手不管?所以才想用那些孩子來博取鎮北王王妃的同情,左頓真是……”
??“左頓大人,我還沒有嫁給王爺,你還是叫我金鎏吧!”金鎏打斷了左頓的話,巧笑嫣然,好像忘了自己肚子裏已經懷了秦之翦的孩子。
??就算金鎏還沒有嫁給秦之翦,眼見著秦之翦對金鎏的在乎,左頓也不能叫她金鎏,聽她這麽說,臉上一頓,忙道:“是左頓冒犯了。”
??金鎏看了秦之翦一眼,笑了笑道:“左頓大人,其實要王爺答應援助匈奴,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攻打大秦不是匈奴百姓的意思,現在匈奴百姓身陷困境,大秦作為鄰國,斷沒有袖手旁邊的道理,隻是……”
??“金三小姐請講!”左頓忙道,金鎏的身份他早派人打探清楚,自然知道該怎麽稱呼她。
??“柯木諸狼子野心,定然不能任由他再在貴國王上麵前再興風作浪,必定要嚴懲不貸!”南浩江偏過頭來,一臉正色的道,雖然他沒有和柯木諸打過交道,可是就憑他攛掇都胡權次石灰條約對大秦宣戰,一連占領大秦十幾個城池,大秦便是容不得他的。
??“這……”左頓遲疑了一下,知道秦之翦是要除掉柯木諸了,可是柯木諸有都胡權次保著,他也不知道都胡權次會不會答應秦之翦的這一要求。
??“若是連這一個小小的要求貴國都不答應的話,那援助的事便不要再提了!”秦之翦嘴角一勾眼神冰冷,“本王曉得柯木諸是貴國的第一勇士,曾經的那支不敗之軍也是他訓練出來的,貴國的王上很是器重他,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覬覦大秦的領土,大秦自然不能留著他再胡作非為,敢問一句貴國的王上留著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是還打算等貴國避過了這次的旱災之後,便又要對大秦圖謀不軌?若是這樣的話,援助的話便太可笑了,左頓大人遊學大秦數年,必定聽說過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吧?匈奴是不是狼本王不知,可是本王可以確定的是大秦絕對不會是東郭先生!”秦之翦說完起身就要去扶金鎏起來,連這個小小的條件匈奴都不答應的話,那後麵就不用再談了。
??“王爺請稍等!”紮昆見左頓猶豫不決,急得站起身來,幾步走到左頓麵前,心急的道:“大人,難道整個匈奴的百姓還沒有一個柯木諸來的重要嗎?”
??“本官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王上……”柯木諸的好大喜功害的匈奴的百姓陷入水生火熱之中都胡權次都沒有拿他怎麽樣,左頓自然知道都胡權次是想保柯木諸的,可是一想起那些流離失所,饑寒交迫的百姓,左頓的變得難看了起來,比起那些百姓,柯木諸在他心裏實在不算什麽,一咬牙道:“好,左頓答應王爺,回到都城以後便向王上請旨殺了柯木諸,若是王上不允的話,左頓必定率領百官上書請旨,到時候王上一定不會再留下柯木諸!”
??“好!”秦之翦又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其實他早就猜到這個條件匈奴無法拒絕,“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左頓大人也一並和貴國的王上說了吧!”
??“不知是何事?”左頓心裏一沉,可是現在有求於人,他不得不虛心請教。
??“過過屢次進犯我大秦,若是兩國再像以前那樣做兄弟之邦隻怕是不可能的了,若是讓匈奴向大秦俯首稱臣,隻怕貴國的王上也不會答應,況且大秦也怕其他的國家說大秦是乘人之危,不過大秦與匈奴畢竟是鄰國,互不來往也斷然不可能,所以金鎏不才,想王爺獻了一個計策,左頓大人不妨聽聽,若是可行的話,可以稟明貴國王上,若是不行……就另尋他發便是了,反正發生戰事的也不止大秦與匈奴兩國,還有許多別國的例子可以借鑒。”金鎏笑容淡淡的說道,眼睛直視著左頓。
??左頓眉頭一動,有種被人威脅的感覺,曆來兩國交戰都是勝者為王敗者寇,戰敗國曆來都能隻能向戰勝國俯首稱臣,金鎏話裏的意思就是若是不能按她的辦法辦,那就隻有讓匈奴向大秦俯首稱臣了。
??左頓挑眼看了秦之翦一下,見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想來也是極讚成金鎏的意見的,心下不免一沉,隻怕若是他不答應金鎏的提議,秦之翦也會靠武力來解決問題了,以匈奴現在的形勢是絕對沒有辦法與大秦抗衡的,為今之計他倒不如先聽聽金鎏說什麽好了,忙又望向金鎏道:“金三小姐請講!”
??一千補昨天的更新,下午還有一章,麽麽大家,留言越來越少了,清明小長假,大家是不是都出去玩了?素素這裏下雨了,門都出不了,孩子鬧著要出門,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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