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手術(下)
當然是跑不掉的,諾曼甚至都沒動,匪徒就想癱瘓了一樣倒在手術台上,眼珠子都沒法轉動一下,隻能絕望的看著刺眼的燈光。
諾曼再一次劃開了匪徒的胸膛,從中將烈陽之心取了出來,眼看著匪徒陷入全身衰竭而死,然後對蓋說道:
“現在看來,器官移植可以說是成功了,融合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控製,整個實驗的成功率保守估計在五成以上。
每個人在器官移植與自身融合之後,發生的情況有極大幾率是不同的,這顆烈陽之心的原主人胸前沒有向陽花圖案,也就是說他融合之後變異的部位並不在心髒附近。”
蓋重重的點頭,諾曼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自己的情況和匪徒的一樣,那就能保證成功,但是如果不一樣,自己有可能會死。
“你不明白,如果你們不一樣,你基本上死定了。”諾曼指了指漸漸飛灰的匪徒屍體,“從我切斷他變異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力就幾乎消失了,之所以沒死,隻是因為有烈陽之心,和我在,才能讓他多活一會。”
“而且,你沒有冥想法,日記的主人說他在冥想法沒入門的情況下挺了一年沒事,實驗成功了也要考慮這一點,如果一年之內你還是沒有得到冥想法並將它修煉入門,你還是會死。”
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了好久,才赤紅著雙眼抬頭死死盯著諾曼說:“先生,我想試試。”
——
一個月後。
“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
在蓋成為學徒之後,遮掩在諾曼眼前的濃濃的迷霧散開了些許,讓他能夠看到更多更遠的東西。
一個月以來蓋很少回到書店,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忙碌,在十天前加入一個地下交流會之後更是一次都沒有回來過,隻是拖一些不起眼的人將見聞消息通過書信送到諾曼手中。
今天既然回來了,他所說的消息一定很重要。
諾曼點了點頭,對店裏的新員工,一個名叫伊蓮的女孩吩咐了幾句,就帶著蓋走進書店裏他自己用來居住的房間。
“說吧。”
蓋放下兜帽,摘下麵具,露出半邊異化的臉,凝重的說:“均衡學派,毀滅學派,元素高塔,次元組織,守墓人,還有摩爾聯邦,這些明麵上的超凡組織全部都有類似於光明會的下屬機構,我聽說就連上城區都有他們的據點,中城區和下城區每天都有許多人失蹤,城外荒野上大批的拾荒者營地一夜之間就被屠戮一空。
除了這些明麵上的組織以外,地下組織的手段甚至更加殘暴,幾乎所有的大型殺人案全部都是他們主導或者親自動手完成的。
先生,這些超凡者和超凡組織已經瘋了。”
這一個月的中城區比之前蕭條了許多倍,居民們如果不是迫於生計需要工作,根本就不敢隨意出門。
在家裏大門緊鎖都有可能被突然滅門,出門在外更是有很大幾率遇到飛來橫禍,人心惶惶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的情況,所有人幾乎都繃著一根弦,一旦壓力再大,秩序隨時有可能崩塌。
舉兩個最簡單的例子,這幾天書店從早到晚都每幾個客人,采購食物需要的花費比一個月前貴了五倍。
蓋在融合烈陽之心之後得到了不錯的力量,短短一個月已經在地下世界闖出了一點名頭,畢竟大家都是惜命的,戰鬥就代表著要吸收更多的汙染能量,要更大限度的激活能量器官,這等同於慢性自殺,所以突然出現一個瘋子一樣見誰咬誰的異類,沒多少人願意招惹。
蓋之所以敢這麽肆無忌憚,就是因為背後有諾曼給他托底,每當變異達到不可控的臨界點,他就會被搬上手術台,由諾曼抑製和切除多餘的變異組織。
每當看到烈陽之心在諾曼麵前毫無還手之力,超凡之火被隨手掐滅,他對諾曼的敬畏就越來越深,即使被耳邊不時的嗤語刺激的心煩意亂暴躁易怒,也從不敢在諾曼麵前有一點放肆。
雖然諾曼看起來就是一個凡人,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他手上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甚至連背叛的心思都不敢起,見多了突然變異的學徒,他更知道有一個‘醫生’的可貴之處。
“原因呢?”諾曼輕聲問道。
“和一個名叫潮汐的現象有關,”蓋赧然道,“我隻打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提起這個詞的時候都很恐懼,沒有人願意多說。”
諾曼對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摩爾星對普通人的知識很開放,隻要有錢就能買到書籍,但是這一點在超凡世界行不通,除了介紹古代史的書籍當中有提到過古代超凡者的內容以外,諾曼沒有見過任何一本流通的書上寫有現行超凡世界的內容。
摩爾聯邦以及或明或暗的超凡組織似乎有意將超凡世界與凡俗世界隔離開來,諾曼不知道原因是什麽。
如果都是普通人,知識壟斷還有意義,但既然個體力量差距大到這種程度,壟斷或者保持神秘又有什麽意義呢?
書裏寫著現在普通人最強的武器也做不到一擊毀滅一個街區,可是超凡者絕對有這種實力。
“難道是保護?可看他們做的事情,也不像啊。”諾曼默默想著。
蓋繼續說道:“我還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似乎是潮汐應該到來但是還沒有到來,這件事情引起了更大的恐慌,超凡組織認為事態將要脫離自己的掌控,所以用更加肆無忌憚的手段積蓄力量。”
蓋離開之後諾曼獨自在房間裏坐了一會。
潮汐具體是什麽諾曼不能肯定,但是不難猜。波及全球,與超凡者有關,這兩個條件放在一起,再加上潮汐這個名字,很可能是全球範圍內汙染能量的升高。
那麽,與其說超凡組織認為事態脫離自己掌控,不如說是潮汐沒有如期而至使他們認為以往的應對手段不足以應付積蓄的更多的汙染。
“不過,這對我來說好像是一件好事。我還是太弱了,自我領域隻能讓我自保,我需要更雄厚的能量基礎和更多的法術。”
“可是,到哪裏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