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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使者來

  齊國群臣雖然是私下設宴招待申生,但是規格卻搞的挺高,由隰朋親自駕車載著申生前去赴宴,申生本欲拒絕,無奈隰朋一再堅持,半推半就之下,申生也隻能答應下來。


  待到齊國行轅,年已五旬且一臉和善之色的齊國工正陳完帶領著齊國年輕一輩,比如其子陳稚、管仲孫管啟方,國懿仲孫國佐,高傒孫高傾子等人在轅門前等候迎接申生。


  這些齊國的貴族子弟年齡和申生差不多,年齡最的當屬陳完子陳稚,十六七歲左右,是陳完在齊國安定下來之後,與齊懿仲之女所生。


  此時的陳氏在齊國地位其實並不算太高,畢竟是外來戶,在地位待遇上和齊國原來世卿有差距也很正常。


  而且陳完此人相當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當初他剛到齊國時,齊桓公想任命他為卿士,被他直接拒絕了。


  誰能想到就是如此低調的一人,他的後代竟然把齊國給鯨吞了。


  申生也不知道曆史上有關陳氏代齊的那些預言究竟是杜撰還是真的?

  不過想來杜撰的可能性應該更大一些吧。因為在三家分晉和田氏代齊之前,曆史上所有的權臣都沒有解鎖這種新玩法。


  最流行的玩法也不過是伊尹周公代行子事。


  魯國陽虎以陪臣執國命已經是相當新潮的玩法了。


  事實上,三家分晉和田氏代齊也讓當時的陰謀家們目瞪口呆,瑪德,原來還可以這樣玩……


  這有點類似王莽篡漢之後,陰謀家們又學到了新的知識點是一樣的。


  不過,陳氏或者田氏能夠在齊國的世卿中間一步步發展壯大,最終幾乎將所有的齊國世卿都給掃到曆史的垃圾堆裏,這個能耐確實不一般,其中或許有什麽隱情也不定。


  無論如何,這和申生也沒什麽關係,反正申生是不相信田氏從一開始就立下了代薑氏而齊地的宏偉目標。


  申生下車與這些人一一見禮,之後在眾人的簇擁之中步入行轅之中。


  沒過多久,申生終於見到了曆史上大名鼎鼎的管仲和鮑叔牙。


  管仲而今年已近七旬,臉上布滿了雖然皺紋,但是精神矍鑠,看起來慈眉善目,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卻讓人明白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好相與。


  鮑叔牙看起來似乎相對和善一些,不過從他在曆史上因見不得易牙、豎刁、開方三人亂政而憂憤死的事情來看,他應該也不是對什麽人都和善,嫉惡如仇或許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裏。


  申生不敢怠慢,執子侄禮甚恭,寒暄問候,甚是真切,絲毫不以尊卑為杵,反而讓人有種離別經年的遊子重回家族拜見長輩的感覺,沒有任何的疏離,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讓人如同沐浴在春風之中。


  管仲和鮑叔牙等人皆是微笑還禮,出言相慰,或稱讚,或勉勵,沒有絲毫托大或者是刻意為難,帳中的氣氛一時間也顯得極為輕鬆愉悅。


  落座,樂聲起,舞者以次第款款而入,申生正襟危坐,嚴肅之餘卻又顯得從容不迫,這種氣度儀態確實令人心折。

  管仲和鮑叔牙等人也是暗暗點頭,聞名不如一見,隰朋所言果然不虛。


  申生對麵的國佐則借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樂舞之時,偷偷捅了高傾子一下,而後以眼神示意高傾子,將高傾子的目光引導到申生身上。


  高傾子其實一直都在偷偷的關注著申生的一舉一動,申生今日的表現讓管仲等人欣賞不已的同時,也使得國佐和高傾子等年輕一輩心裏極度不平衡。


  一介賤商而已,竟然需要他們親自相迎,而且他們的父祖看起來似乎對申生極為看重,禮遇甚高,他們現在雖然搞不明白為什麽,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申生的敵視。


  旁邊席上的管啟方同樣不懷好意的對陳稚道:“子稚,你,這位秦國大商人究竟是作什麽生意的,竟然需要陳老大夫親自出迎?”


  這就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本來陳稚感覺自己迎接申生都有些掉價,管啟方提到了他的父親更戳中了他的痛點,若是這話的其他人,他現在早就翻臉了。


  隻能管啟方有個好祖父。


  陳稚在家中接受的教導是不要惹事生非,更不要貿然得罪國內的世卿大族,他們是流亡之人,在齊國要心謹慎,隻有這樣才能讓家族延續下去。


  不該的不要,不該做也不要做,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好該做的事,其他的事不要多管多問多。


  想起自家父親的諄諄教導,陳稚強壓住心頭的火氣,道:“愚弟怎麽知道?啟方兄要是想要知道,不妨問一問,起來,稚對於這件事也是相當好奇。”


  管啟方微微一笑,他的本意是激怒陳稚,讓陳稚去為難申生,誰知道陳稚很能沉的住氣,根本不上鉤。


  就在齊國這邊舉行宴會之際,周公忌父派遣的使者終於趕到諸侯行轅之中,稍作辨認之後直奔鄭國行轅而去。


  很快地,鄭文公便接到了有周公使者前來請見的匯報。


  鄭文公有些疑惑,“周公?他派人來見寡人幹什麽?”


  頓了頓,鄭文公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子有事使周公遣人來見寡人?”


  想到這裏,鄭文公冷哼了一聲,有些不太高興。


  他對當今子的怨氣不,原因在於當初子遭王子頹之亂時,出居在鄭,鄭國未嚐失禮不,而且還與虢公共同出兵誅王子頹,平周亂,送子歸周。


  但子是怎麽做的?


  子宴請鄭厲公和虢公的時候,賜給虢公酒爵,卻賜給鄭厲公鞶鑒(裝飾有鏡子的大帶)。


  酒爵是禮器,自然要比鞶鑒貴重的多。


  俗話,不患寡而患不均。鄭國為了能子歸國奉祀宗廟,出的力不比虢國少。


  而子卻如此薄待鄭國,這不僅是對鄭國的侮辱,更是對鄭文公父親鄭厲公的侮辱。


  子如此侮辱鄭厲公,身為人子,鄭文公怎麽可能會對子有什麽好感。


  不過,話雖如此,鄭文公最終還是讓人把使者給請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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