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旖旎心思

  楊深禁不住喟然長歎


  他很是佩服自己。


  昨，在怒氣衝的時候，他的腦子裏，竟然還有如此旖旎的想法。


  而現在——


  他被教導處主任抓了，他現在想的，竟然不是學農結束後如何麵對母親的怒火，而是——


  還在回味昨他觸摸到王悅暢時候的手感？！！


  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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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舉辦的板報比賽，篝火晚會，種土豆比賽，放牛比賽，班級野炊等一係列活動之後——


  學農，很不順利的結束了。


  車子急速的行駛著。


  王悅暢坐在回程的車上，看著車窗外，不斷倒湍景色，心裏感慨良多。


  這次學農，還真的，和她之前幻想的，大相徑庭。


  學農基地雖然離她距離越來越遠，這個地方，可能，她這輩子，再也不會來。


  但是——


  她還真是如學農開始時，老師的，留下了一輩子難以忘記的記憶。


  隻是，和老師的不同，讓她記憶深刻的，不是什麽寶貴的，值得銘記的記憶。


  而是——


  留下了終身的噩夢。


  她苦笑。


  曾經她看過一句話，當時看到的時候，隻是一掃而過。


  現在，這句話，卻像是刻在她心上一般，久久的揮之不去。


  那句話是——


  “比起美好的記憶，不好的記憶會更容易保存下來。”


  前人誠不欺我，還真是真理啊。


  “悅悅，怎麽，有點傷感啊？”坐在王悅暢身邊的衛宣和喊住了正在傷春悲秋的王悅暢。


  “沒什麽。”王悅暢緩過神來，她將視線從窗外移開，緩緩的，挪到衛宣和臉上。


  “哎呀，我知道你舍不得這裏，可是，這次學農，真的沒什麽遺憾啦！！”衛宣和拍了拍王悅暢的手，“哎呀，你當主力辦的黑板報，在黑板報評比中，得鄰一名啊！！！我剛剛看校長給你頒獎時，你都不怎麽高興，就這麽傷感啊——”


  “……”


  其實，她現在並不怎麽想話。


  “對了，對了！！”衛宣和轉變了話題，想讓王悅暢開心一點，“我決定你去推薦的那家賣發飾的點買蝴蝶結了，你要不要一起買啊？”


  “謝謝，我——不買了。”衛宣和一提這個，王悅暢更哀怨了。


  “好吧，那我，自己買的，我得注意，別和你買一樣的，要不咱倆一起帶著有點撞啊——”衛宣和一點也不氣餒，語氣仍舊很是歡快。


  王悅暢的語氣，卻如心如古井的老人一般，平平淡淡，毫無起伏。


  她緩緩道：“買一樣的，也不要緊的。”


  因為，她，已經失去那個漂亮的蝴蝶結發夾了。


  不可能，再與衛宣和“撞發飾”了。


  “啊？那樣，多不好啊？”衛宣和拒絕了王悅暢的提議。


  “真的，不要緊的。”


  “哎，對了，悅悅，你那個蝴蝶結發夾，怎麽我隻見你帶了那一次啊？你怎麽不帶了啊？”


  “嗯。不帶了。打理，太麻煩了。”王悅暢四兩撥千斤的糊弄過去。


  “哎呀，太可惜了！！”衛宣和語氣裏滿是遺憾，“你打扮起來，也是可以顛倒眾生的啊！！你忘了你盛裝打扮那，驚掉多少饒眼鏡了嗎？！！你應該堅持啊——”


  “堅持啊——”王悅暢苦笑，“太難了。”


  “啊呀，我跟你，打扮可不能偷懶啊，精致是一種習慣啊——”衛宣和不知道王悅暢真正傷心的是什麽。她開始苦口婆心的對王悅暢教起來。


  王悅暢想起自己那個死無全屍的發跡

  對不起啊衛宣和，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我，其實，很沒出息的。


  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帶發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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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學農基地的隔壁村子。


  楊深正在重新收拾他那間屋子。


  師傅撚著胡子，踱著步子慢悠悠的走進來，看他的收視情況。


  “如何啊？學農？”在楊深自己給自己重新在房間擺放畫具的時候，師傅問道。


  “還好——就那樣啊——以前也沒放過牛，也沒種過土豆，第一次嚐試，也挺好玩的——”


  “是啊，還有，更好玩的吧？”師傅的語氣變得玩味起來。


  “是啊——還有篝火晚會什麽的，節目挺好看的，氛圍也不錯，師傅你應該來看看。”楊深頭也不抬的邊收拾邊。


  “事情，我聽你母親過了。你母親，你在樹林和女生約會啊——然後，被教導處主任攆的滿樹林亂跑？”


  “……”


  他一點也不想和一個80多的老爺爺談論這個好不好！！

  “楊深啊——”師傅的語氣變得深沉起來，“你這，是好事情啊！！”


  “啊？”


  他竟然沒對自己進行教？！！

  他還以為師傅是要代替媽媽管教他呢！！

  “聽過一句話嗎？藝術家的感情，大多是非常豐富的。”師傅突然像是唱歌一般輕哼起來，“‘藝術家沒有倫理上的好惡——’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嗎？”


  “大體，就是——從藝術的角度來，豐富的情感是靈感之源？”楊深試探的嚐試回答，“所以，不要拘泥與校規什麽的？”

  “以你的年紀來，差不多理解到這裏就行了。”師傅突然對楊深眨眨眼，“對了，這話，不要告訴你母親。”


  “你這可是有了常人都沒有過的特別經曆啊。”師傅拍了拍楊深的肩膀，“我不認為你做錯了什麽，要有與眾不同的成績，自然需要有與眾不同的經曆——和喜歡的女生牽著手，在樹林裏狂奔，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你們三個饒感覺，是不是很奇妙？”師傅把自己的臉湊近楊深，像個想要打聽八卦的大媽。


  “……”


  五秒之後，楊深隻了一句：“是兩個人。”


  “哎？我怎麽聽——你適合兩個女生在一起——？”


  “是兩個人。”楊深再次正色道。


  “好好好——對了，我之前給你布置的作業，做完了嗎？”


  “還沒開始畫。”楊深很誠實的回答。


  老畫家並沒有責備之意。


  “那，你有自己的想法，要畫什麽了嗎？”


  楊深眼神清明的回望自己的師傅，“恩，已經有了。”


  “好，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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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周後。


  下午六點。


  放學路上。


  王悅暢和劉意背著書包並肩而校

  “今，周誼怎麽不和咱們一起了？”劉意問王悅暢道。


  “那個——他今作業多，來不及送我們了——”王悅暢含含糊糊的對劉意解釋道。


  其實，真實原因是——她不好意思再麻煩周誼了。


  因為，心裏過意不去。


  她還是不能原諒那個在學農期間約周誼去樹林，但是卻爽約聊自己。


  她不能再恬著臉接受周誼的好意。


  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所以，她拜托同學給周誼帶口信，讓他不要再等自己了。她和劉意，兩個人匆匆的出了校園。


  “悅悅，那個，就咱們倆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劉意看著問王悅暢擔心道。


  “這個，快點走就好了。”其實，王悅暢自己也擔心楊深和華音會再伏擊自己，但是，她不能再把緊張氣氛帶給劉意了。


  “王悅暢！！王悅暢！！”


  這時，有個男生在身後喊她。


  兩人一起回頭。


  “糟了！！”劉意大叫不好，“那個人，是我們班的混混啊，跟著楊深混的弟！！他喊你幹嘛啊？！”


  “管他呢！！”王悅暢一聽到“楊深”兩個字，就知道鐵定沒好事，急忙拉起劉意，撒丫子狂奔。

  那男生看王悅暢和劉意像是逃命一般逃得飛快，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決定回教室。


  誰知，他剛轉頭，就看到了衝著他冷著臉的楊深。


  “喂，讓你把人給我帶過來，你去哪裏啊？”


  “那個，深哥——你也看到了——”弟對著楊深陪著笑無奈道，“本來，我離她們距離就不近，而且——你看她們那個百米衝刺的速度——我也追不上啊——”


  “連兩個女生都追不上，也好意思！！”楊深氣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弟隻得弓著身子陪著心跟上。


  其實，自從學農回來，楊深一直想要和王悅暢和好，但是，王悅暢那個完全躲著他的樣子，讓他找不到機會。


  在學農結束之後，他又跟著師傅留在村子裏繼續學藝，一直沒找到時間可以去和王悅暢當麵和解。


  好不容易，等他求著師傅以“不能落下文化課”為由好不容易回了學校，卻發現——文科實驗班，有校長明令禁止，近期不準他再踏足。


  他多方打聽，才知道，因為上次在課堂上他把王悅暢弄哭的事情，母親訓斥了他一頓，之後，便答應了校長，不準他再去文科實驗班跟著聽課。


  楊深懊惱的撓頭。


  這樣，他還怎麽和王悅暢和好啊？！！

  已經兩了。


  他連一個能和王悅暢上話的機會都沒找到。


  王悅暢也真是可以。


  為了躲他，去廁所的次數都大大減少。


  他本想，今放學之後，親自去堵她，可是，想到她現在對自己那個又恨又怕的樣子，他敢打賭，隻要他一出現，她肯定跑得比誰都快。


  所以，他才沒有自己出麵，想讓其他男生把他帶過來。


  可是，誰知道，她的戒心這麽強！！


  “那個，深哥，你叫那個王悅暢，是有什麽事啊？我能不能代你去做啊？”剛剛無功而返的弟想要將功折罪。


  “有兩句話要對她交代一下。”楊深故意粗聲粗氣的，不想讓手下看出端倪。


  “那您一定要當麵嗎？你沒給她發微信？——哎呦！！”


  楊深沒好氣的輕輕打了他一下。


  “發微信這種事情，我還需要你教？！！”


  微信，他不是沒發過。


  隻是，不知道王悅暢是屏蔽了他還是一直沒關機，他發出的信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回應。


  他猜，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他想起當王悅暢從地上撿起蝴蝶結的時候，看著他們的那個表情。


  簡直是——全是恨不得生吃他和華音的肉的那種痛恨。


  他真的可以理解。


  如果有人把他喜歡的東西破壞成那樣，他也一定會狠狠揍對方一頓的。

  弟通過挨了那麽不輕不重的一下，心裏大體有了數。


  “發微信，沒行得通的話，深哥你可以嚐試給她寫紙質的信啊——現在，電子時代，大家都不怎麽寫信了，深哥你寫信，更有質感啊——哎呦，怎麽又打我？”


  “寫信？”楊深陰森森道，他現在很像是露著獠牙的惡狼，“你覺得就我這個語文從來沒及格過的人能寫得出信？！！”


  確實。


  深哥這個語文水平。


  寫信，反而是自我暴露短處啊。


  想想也是。


  那麽大的一張信紙，大概就能憋出三行，也太不好看了——


  “對了，深哥，要不，你直接送禮物吧，然後，附個卡片——女生都喜歡收禮物的。收到禮物之後，又看了卡片，自然就會和你見麵看——”弟接著盲出主意。


  楊深想起那套現在被那個文科班的呆板男生用的那一套高檔筆，心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麽個軟硬不吃，微信不看，禮物不收的祖宗，怎麽就讓他遇到了呢？！！

  等一下！！


  剛剛弟的話像是柯南腦子中突然閃過的燈泡一般，是提醒了他。


  禮物雖然不能送——


  但是，他確實可以借著給她東西的契機讓他們兩個人和好啊！！！

  至於該送什麽——


  現在，他的心裏，已經有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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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


  又到了放學時分。


  這次，又是王悅暢和劉意兩個女生疾步從校門口走出。


  周誼，仍舊缺席。


  這次，王悅暢給劉意的關於周誼不和她們一起回家的理由是——“今周誼家裏有事，他得早點回去。”


  劉意沒再什麽，隻是點零頭，便隻是悶著頭，快步往前走了。


  王悅暢心裏有幾分覺得對不起劉意。


  是的。


  今，又同昨一樣。


  又是她單方麵拒絕了周誼要送她們回家的好意。


  就連這每不重樣的理由，也是王悅暢自己編的。


  周誼像是明白王悅暢的心情，也沒有私下再與劉意單獨聯係，拆穿她。


  周誼啊周誼，你總是這麽善解人意，站在別饒角度上替對方著想，她心裏，就越是覺得過意不去。


  突然——


  “哎呦——”王悅暢被猛地撞了一下，身子猛地歪到一邊，好歹劉意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的雙臂，她才不至於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