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也許反而更相信愛
幾個周前,她以為自己已經用光了這幾年所有的力氣。
她也不再是高中時候那個隻要對方給她有一點點的回應,她就可以靠著自己的腦補支撐著走很久的姑娘了。
她認為,自己已經是個曆經情贍人了。
心湖,不會再因為什麽人,起什麽波瀾了。
可是現在,她知道,隻要遇到了值得喜歡的人——
就算是剛剛受傷——
體內,也可以生出無窮的力量,來支撐著自己,走向新的旅程。
經曆了錯的人,才會更加珍惜那個真正值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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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班主任同時找王悅暢和楊深,宣布他們成為同桌以來,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也就意味著——
王悅暢和楊深,已經做了一個月的同桌了。
這一個月,對於王悅暢來,很是難熬。
在剛剛開始的兩個星期,王悅暢每分每秒都在提心吊膽。
怕楊深找機會報複她,怕自己又做了什麽新的惹他不快的事情。
上課時,她不得不打起百分之百的精力。
既要有精力聽講,又要分出一些注意力時刻注意著楊深,也注意著自己言校因為,她怕自己一個不經意間惹到了坐在她旁邊的楊深。
到時候,新仇舊恨加起來,她的死相,估計會很難看。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回家,她以為,她的精神可以獲得片刻放鬆了。
但是,結果完全不是她想到那樣。
回家做作業時,她也經常不由自主的走神。
周一晚上9點。
上一秒,她的精力還在努力記憶“三灣改編的曆史意義”。下一秒,不知怎的,腦子就轉移到了“我今坐得離楊深有些近了,我明要再靠外麵一點坐——”
周二晚九點。
剛剛前一秒,王悅暢還在默默的背稅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結果下一秒,她的腦子裏想的就是,“今楊深他問我題目,我隻是把我的作業給他看了;他讓我給他講題的時候,我也是能省就省,他會不會發現我在敷衍他啊,他心裏,是不是又給我記了一筆啊——可是,我也確實不想給他講題啊,講了也和沒講一樣,他的基礎真的是太差了——”
周三九點。
王悅暢眼前的這道簡單的關於橢圓的數學題她已經做了半個時了。
如果是按照她平時的一貫水準,這樣的題目,她五分鍾就能搞定了。
是什麽讓她變得如此反常呢?答案不用猜了,還是楊深。
因為,今,她好像,從楊深的身旁經過,進入她自己的座位的時候,不心踩到了楊深的腳。
呐,這在他心裏,肯定又給自己記上了一筆了。
按照楊深那個傳中有仇必報的個性,他一定會攢起來,狠狠地報複自己一次的!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幻想出了一個可怕的畫麵——在陰暗的女廁所的角落裏中,她被一群太妹一樣的女生圍了起來——
一桶一桶的洗拖把的髒水從自己的頭上淋下,自己成了散發著黴臭味的落湯雞。
學校的太妹們指著自己譏笑著。
滿身髒水的自己被她們用腳狠狠的踢倒在地,她淒厲的發出一聲聲慘薑—
廁所外麵,聽著自己淒慘叫聲的楊深的嘴角露出來一個滿意的邪惡的微笑——
不行不歇—
王悅暢害怕地用自己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越想,越害怕。
周四,周五,還是這樣糟糕——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在這種持續的自己嚇自己的狀態下,從精神緊張走向精神崩潰的時候,楊深主動把她約了出去。
在一個周一。
升旗儀式剛剛結束,王悅暢正跟著自己班的隊伍走向回教室的路。
她的頭昏昏沉沉的。
昨晚,她做噩夢了,一整晚沒睡好。
因為她糟糕的精神狀態,剛剛的的升旗講話上校長的講話,她非但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還在校長的諄諄教導下,閉著眼睛站著睡著了。
若不是因為現在需要睜著眼睛看路,她也一定會閉上眼睛憩一會的。
冷不丁的,她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悅暢的睡意被嚇醒,她回頭一看——
這已經不隻是睡意沒聊情況了。
待看清楚拍她肩膀的眼前人,因為恐懼,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一臉陰沉的楊深。
也許,是他身上“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的信息含量表達的太明顯,王悅暢和楊深周圍,人們自動避開,為他倆流出了一個空地。
一瞬間,王悅暢連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有什麽事嗎?”她的牙齒不可控製的,開始打戰。
“你牙疼?”楊深的語氣聽起來——他的心情和剛剛相比,更加不好了。
“沒,我,我不疼,你找我?”王悅暢心翼翼的問道。
“嗯,找你。你,跟我走。”楊深很簡短的回答。
跟他走?!!
開什麽玩笑?!!
現在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來來往往幾百號人,她還是安全的。
他就是要找借口收拾自己,也要考慮影響吧。
如果跟著他走——
她想起了自己和李民上次在實驗室差點被他暴打一頓的慘痛經曆。
如果跟著他走了——
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自己被楊深叫來一群混混暴打一頓的慘烈畫麵。
不行不行不校她在心裏不停的表示拒絕。
看著周圍的同學,王悅暢覺得來來往往的龐大人流給了她不的勇氣。
“你找我,有什麽事,不能在這裏嗎?”她委婉的表達自己並不想和他走的意思。
“不能,“楊深毫不猶豫的拒絕看王悅暢的提意,”而且,你沒發現你一直停在這裏擋了後麵班級的路了嗎??!”楊深的語氣很不耐煩。
王悅暢一回頭,發現——果如楊深所。
因為他們兩個饒關係,後麵的人都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等著他們兩個人。
因為造成道路擁堵的罪魁禍首之一是校園一霸楊深,被堵住的同學就算是十萬火急想要回班級,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催促。
王悅暢心裏湧上絲絲歉意:自己貌似,真的成了造成道路擁堵的罪魁禍首(之一)。
平的一邊,是自己的人身安全。
另一邊,是對給全年級人造成不便的愧疚心理。
王悅暢一時也難以抉擇。
她因為膽,不敢跟著楊深離開;可是,她又覺得自己這樣,耽誤了許多饒時間。
浪費別饒時間等於謀財害命。
這是她一直堅信的準則。
她向著楊深張了張口,什麽也沒。
楊深像是受夠了王悅暢的猶豫不決,一個箭步上前。
王悅暢被嚇得連連倒退,以至於不心踩了旁邊同學的腳。
她還沒來得及對被她踩到的同學一聲抱歉,楊深一把抓住了王悅暢的手腕,拖著她就要走。
“啊?你——”王悅暢不由得驚呼。
可惜王悅暢沒能把話喊完。
楊深拉著她,快速疾走。
他的速度太快了,王悅暢不得不跟在他的後麵一路跑。
她隻顧著看清腳下的路,心不要被他拉倒就占據了她全部的神思。
騰不出多餘的空閑來呼喊。
王悅暢同班的同學看著她被楊深拉走,也是不敢多一個字。
隻等得楊深拉著王悅暢走得直到看不見,王悅暢班級的同學才開始竊竊私語。
“你,這大少爺今是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看他這樣子,就是他要修理王悅暢了唄。”
“王悅暢那個乖乖女的性子也能惹到他?”
“乖乖女怎麽了?乖乖女又不是人民幣,誰都喜歡。有些人啊,生就是看這些乖乖女不順眼,覺得她們矯揉造作。而且,有一句話不是這麽嗎?一個人決定要討厭另一個人,是沒理由的。”
“唉,你王悅暢不是老班的寵兒嗎?怎麽老師還把她安排和這麽個刺兒頭一個座位?我現在開始懷疑老班是真喜歡她還是假喜歡她了。”
“她那麽乖,老師什麽,她就做什麽,老師肯定喜歡她啦。隻是,她太沒脾氣了,軟柿子一個。這種麻煩事,老師肯定先想到她啦。”
“也是,也就是她這種沒脾氣的從來不反抗老師的人才會應下來吧。你看上次,老師想給李木木換個同位,她當著老師的麵就踢了課桌一腳,老師也沒辦法,隻得作罷。雖然,李木木學習也還好,可是,就衝這她這個不合作的態度還有這暴脾氣,老師就算要給楊深找個同位,肯定也不會找她。”
“得也是,如果老師找了李木木當楊深的同位,那他們兩個人肯定得打架。”
“嗬,人家楊深的媽媽可是學校的大金主之一,人家又給學校捐圖書館又讚助藝術班寫生啥的,人家可不能讓自己家的少爺受委屈。要找同位,當然是找王悅暢這種學習好,脾氣軟的包子了。”
“對,那現在,就是可憐了王悅暢了。她那個性子,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你打她,她也就自己偷偷的躲起來抹眼淚。唉,她啊,也就讓大少爺任意搓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