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裂縫

  “醫生，請你再跟我說一遍好嗎？”顏燕一字一句的說道，水汪汪的眼睛死命得撐住，不想流下淚來，看著一臉無奈的專家。


  “燕燕，不要這樣。“楊爽急忙摟住顏燕，怕她會失控。隻是她也有些不相信的看向醫生：”醫生，你是專家啊。難道真得就沒有希望了嗎？“


  “因為是專家，所以我才不得不這樣做出判斷。你懷孕得機會幾乎為零。”


  “哈哈哈，你騙我是吧？醫生，這個玩笑真得不好笑。哦，對了，小爽，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對不對，現在我們走吧。這才不是什麽專家。”顏燕邊笑著，邊站起身，楊爽有些不安得跟在後麵，小聲喚道：“燕燕。”


  蘇光言在醫院門口徘徊著，他隻跟到這裏，就不知道她們進去哪裏了。正在納悶為什麽她們會來醫院，難道是誰得了什麽病了？正在擔心得時候，看見顏燕和楊爽走了出來。顏燕的臉色蒼白的可怕，也看到了他，隻是掃了一眼，就立刻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發生什麽事情了？”蘇光言趕緊湊過去問道。


  “滾。”楊爽煩躁的推了一把蘇光言，接著一把抓住顏燕：“燕燕，你到底要去哪裏？”


  顏燕沒有回頭，隻是站住，不說一句話。


  “到底怎麽了？”蘇光言湊到楊爽旁邊輕聲問道：“我也許可以幫上什麽忙的，到底怎麽了，別讓我擔心啊。”


  楊爽壓根沒看蘇光言，隻是拉著顏燕的手柔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好受，你跟我說，好不好，不要憋在心裏。你告訴我，你現在想要做什麽，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顏燕低下頭，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蘇光言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是誰害顏燕哭了麽，看著楊爽，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麽，幹脆站在一邊，有些擔憂的看著顏燕。


  “小爽。”顏燕輕輕的喚了一聲，楊爽麵上更是心疼，幹脆的抱住顏燕，任她在自己的懷裏放聲大哭。


  蘇光言站在旁邊，也幫不上忙，現在更是手足無措，第一次看見顏燕那麽傷心得哭，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顏燕平穩了一下情緒，看著手機上跳躍的吳川的字樣，他果然還是擔心，打電話過來了。可是現在，要我怎麽說呢。


  “燕燕，是吳川嗎？”楊爽問道。


  蘇光言的耳朵立刻立了起來，吳川。這個人從來沒有聽過，不過看顏燕的表情，這個人似乎對她來說是不同的，想到這裏心裏有些泛酸。難道這個叫吳川的，就是顏燕的老公。吳川，吳川，那麽俗氣的名字。


  顏燕隻是看著那個名字，有些蒼白得笑了笑，我現在該對你說什麽呢。閉上眼睛，掛了電話。不想對他說這殘忍的事情，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從此再也不能生育的事情，吳川，如果，你必須要在孩子和我之間選擇得話，你會選擇誰？會是我嗎？

  顏燕把吳川的電話剛掛掉，楊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楊爽有些為難的看著顏燕，顏燕咬了咬嘴唇：“小爽。你替我跟他說吧。現在我沒有勇氣聽到他的話，如果，我是說如果。“顏燕說到這裏有些哽咽了。


  “燕燕，你別說了。我相信吳川他不會放棄你的。“楊爽說道：“我跟他說。”


  “你說的是真的？專家真的那麽說？”吳川的聲音有些顫抖。


  “恩。”


  “這，這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楊爽，你找的是什麽專家，估計剛畢業出來的吧。讓燕燕回來，我們不在那治療了，回來有更多得辦法。”吳川有些大聲得說道。


  “吳川，你冷靜一下。那是真的專家。”


  “你說真的就是真的？讓燕燕接電話，我不跟你說。”


  “你有完沒完，燕燕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她隻是想告訴你，她真的生不了孩子了，現在你會怎麽辦，你還要不要她？”


  吳川愣住了，一直在逃避的，一直不想選擇的。現在終於擺到台麵上了，吳川的腦子亂成一團。


  “真的生不了了？”林如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冷冷的說道。


  “媽，你現在出去一下好不好？”吳川說道。


  “出去，還有什麽好出去的。專家都那麽說了，肯定就是真的了，你說，你現在要怎麽辦，這個婚我是肯定不讓你們結了。”


  “媽，你出去！”吳川大聲喊道，臉色非常得難看。


  林如蘭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看見客廳裏的吳傳生，有些淡淡得說道：“顏燕她真得不能生了，專家說了的。”


  吳傳生看了林如蘭一眼，也沉默了。屋子裏一片死寂，沒過一會，聽見吳川的屋子裏茶杯破碎得聲音。


  “讓燕燕回來。我不會放棄她的。”這是吳川掛電話之前說得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