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準備北上

  “你說你要帶燕燕去，不行，我請假跟著，我不放心。”吳川邊打電話，邊看著旁邊有些委屈的顏燕，剛剛竟然跟自己說，隻讓楊爽跟著去北京看病，把自己這老公放在哪個位置啊。還不如一個朋友了嗎？

  “是啊，我陪著你不放心什麽。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你找我好了。再說，去那麽多的人幹什麽，你的工作不是才剛剛起色嗎？難不成，你要被炒了的話，燕燕以後跟著你喝西北風？”楊爽不悅的說道：“我真不知道你擔心什麽，我能不好好照顧她嗎？”


  吳川讓楊爽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皺著眉頭，看著現在低眉順眼的顏燕，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自己，不覺有些賭氣道：“是不是你也覺得我不去好？”


  顏燕咬了咬嘴唇：“吳川，我隻是覺得，有小爽一個人就夠了。再說，你剛剛升到總經理助理的位置，我不想你因為陪我，失去了這份工作。”


  吳川皺眉擺了擺手：“好吧，好吧，你們去。但是去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隨時告訴我你的情況，楊爽，你說的，要是她少了一根頭發，我饒不了你的。”


  “好好，你相信我吧。真是的，那麽大人了，還擔心成這個樣子。”楊爽說道。


  把電話掛點，吳川沉著臉，看著臉色有些愉悅的顏燕，不開心的說道：“就那麽想甩開我，自己一個人去？”


  “我哪有。再說，我不是一個人，我和小爽呢。你放心吧。”顏燕討好的走到吳川的旁邊，拉著他的手。


  “好啦，真難你沒辦法，去洗澡吧。”吳川刮了顏燕的鼻子一下，寵溺的說道。


  “哦。”顏燕推開門，準備去浴室，正好看見林如蘭拉著吳傳生的胳膊輕聲說著什麽，還往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見到她出來，也沒有說什麽了，隻是轉身離開。


  顏燕覺得心裏有些堵，她感覺到這個家的變化，從知道她不能生育了之後，無論是爸爸媽媽，他們都或多或少在自己的背後說著些什麽，這個感知，讓顏燕覺得很不別扭。好在，吳川還是站在自己這邊，也隻有這樣想著，自己還能輕鬆一些。


  把浴室門關上，打開花灑，任水在自己的身上衝洗著，什麽都不要去想，這個時候，就讓自己安靜的呆一會吧。北京，還是很有希望的，小爽不會介紹不好的醫院給我的。肯定會治療好的，我會有孩子的。


  “咚咚。”房門被象征性的敲了兩下，林如蘭就推開了吳川的臥室門：“小川。”


  吳川看見林如蘭進來，就感覺心裏不舒服，他知道，他媽媽肯定還是談孩子的事情。不是都說要去治療了嗎？為什麽還這樣苦苦相逼。


  “媽，如果你想說孩子的事情，燕燕明天就去北京醫院治療去了。我想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吳川不去看林如蘭臉。


  “你這是什麽態度。”林如蘭一臉的不悅：“這是對媽媽說話的態度嗎？小川，我看你現在心裏就是有那個燕燕，現在是不是連媽媽都不認了？”


  吳川無奈的轉過臉來，低聲說道：“媽，我沒那意思。您看您就往那邊想。行，您說吧。有什麽事情？”


  “我就是想問問楊爽找的那個醫院行不行？我今天打電話問了一下我們的中醫院，他們那邊說可以中藥治療。”林如蘭說道。


  “這個，等燕燕去了北京大醫院回來再看看吧，中醫的話，也挺靠譜的。回來之後，要是大醫院不行，咱們再試試中醫的。”吳川說道。


  “嗯。小川，我還是那句話，現在該治療的，當媽的我是支持的，但是，如果真的變得一絲希望都沒有了，那你也別怪我這當媽的絕情。”林如蘭說著站起身：“我知道你和燕燕的感情好，我也喜歡這孩子，可是天下好女孩多的是，我們吳家不能要不能生育的媳婦。”


  林如蘭推門出去了，吳川煩躁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這算是什麽，逼迫嗎？他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燕燕是他的寶貝，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棄的。哪怕，哪怕和媽媽鬧翻，自己也一定要堅持住這幾年的感情。


  “吳川，吳川。”顏燕有些好奇在吳川眼前揮手，發現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臥室的門，卻一動不動的。


  “啊？啊，沒事。你洗好了。快去睡覺吧。你明天上午的火車，肯定很累。到了之後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知道嗎？”吳川說道。


  “嗯，知道了。你不睡嗎？”顏燕問道。


  “我？我先不了，你睡去吧，我去陽台上呆會。”吳川說著站起身，在抽屜裏翻找了一下，顏燕心裏一涼，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找煙嗎？”


  吳川看了顏燕一眼，沒有說話。顏燕自己走到另一個抽屜的位置，在一個大盒子裏，遞給吳川一包煙：“給你。”


  吳川有些沉默的接過來，又看了顏燕一眼，沒有再說什麽，打開門出去了。顏燕覺得眼前朦朧了，有濕潤的眼淚湧了上來。吳川在家裏從來不吸煙，因為自己怕煙的味道，他隻有在極煩躁的時候，才會找煙抽，可是隻要看到他那個時候的樣子，顏燕就覺得想要落淚。這次讓他煩躁的理由，是自己吧。對不起，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