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永夜熔爐
昊直到回到禁地中都還有些沒回過神來，隨著他殺死萬族的強者，就讓跟隨著的人類凡人成就了超凡，這樣的事情太過魔幻，以至於他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但事實就是事實，不但是七名人類凡人成為了超凡，從魔法塔回到禁地的這一路上，陸續有兩名萬族的魔法學徒成為了一階魔法師，一名一階魔法師成為了二階魔法師，一時間，仿佛超凡職業道路變得一點都不值錢了一樣，誰人都可以輕鬆的跨越等級向上。
但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要從凡人成為超凡者，本身就是一種淘汰，百分之九十九的凡人從一開始就被淘汰了下去，隻有那百分之一的人有機會從凡人成為超凡職業者，這是綜合了個人氣運，個人家世，個人財富，個人能力等等的綜合考量，而且這百分之一的幸運兒，其中隻有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的數量可以成為法係超凡，這就是整個洪荒大陸的超凡體係了。
事實上，所謂的成就超凡，並不是直接成為超凡一階，而是成為超凡學徒，比如魔法學徒就屬於這個層麵，他們已經踏入到了超凡的世界，但是還不屬於一階超凡者。
事實上，要從超凡學徒踏入到一階超凡者，這又會刷下去接近一半的人，而從一階，二階，三階，傳奇，半神，靈位，每一個層次的跨越都是淘汰，而且隨著層次越高，淘汰率越高，一個聯盟的凡人可能有數千億? 乃至是數兆? 數十兆，但是一個聯盟的靈位估計就隻有一兩個? 或者兩三個? 隻有那種極為強橫的聯盟才可能有四五個靈位。
至於聖位，一個聯盟的標配是一到兩名聖位? 基本不可能更多了，這裏看似靈位與聖位的比例似乎是四五比一二? 似乎四五名靈位就有一個可以成就聖位? 但這其實是根本不可能的，恐怕四五千的靈位，四五萬的靈位都不一定有一個可以成就聖位，之所以比例是如此? 不過是因為靈位會死亡? 而聖位幾乎是不死不滅不朽的，除非有大事件爆發，而且是涉及到整個洪荒聖位層次的大事件，不然聖位隻要成就，基本都是不死的了。
了這麽多? 其實就隻有一個意思，超凡的道路充滿了艱難與淘汰? 像那種一場頓悟，或者一次際遇立刻就成為強者? 擁有強大的力量，跨越了幾個層次的提升? 不是沒有? 而是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某些頂級財地寶，可以純化血脈，可以提升資質，確實有可能讓低級超凡者跨越幾個層次的提升，還有的可能就是先靈寶了，這也是可以讓超凡者擁有跨越幾個階位的力量。
但是不管是頂級財地寶，還是強大的先靈寶，數量稀少得真的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基本上隻要出現，就會被最頂級的聖位所獲得，想要如那樣，一個凡人，或者一個低級超凡者獲得這些東西，然後趁勢而起，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每一次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樣的個人無一不是時代的主角，譬如東皇，皇，甚至可能還包括了大領主，而這樣的存在那怕是沒有奇遇，隻要給了他們機會，他們照樣可以脫穎而出。
昊坐在魔法塔頂層的書房中，他麵前擺著那幾名成為超凡的族人資料，其實就隻有簡單的問詢結果，而另一方麵，則是厚厚幾疊關於那幾名魔法學徒與魔法師的資料，這就詳細了許多，包括了他們的種族，年齡，成就超凡的年齡，在各自位階上困頓了多久，以及在進階前的實力劃分等等。
昊從資料上可以清楚看到，這幾名魔法學徒與魔法師，除了其中一名魔法學徒已經到了一階魔法師臨界點以外，其餘人都還需要至少五到十年的累積，這才有可能突破各自的位階，而依照這幾人的資質，是沒可能通過一場戰鬥就頓悟升階的。
換言之，他們的超凡突破是不正常的，就如同人類凡人成就超凡一樣，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而從目前昊所得出的結論來看，唯一的規律就是兩次人類覺醒，全都是因為他帶領隊伍殺死了萬族的超凡職業者，第一次殺死了兩名半神，然後就有了誌與張好煥成就超凡，這一次甚至還多了一個靈位，一下子就多了七名人類超凡，以及數名魔法學徒與魔法師的位階突破。
無論怎麽看，這其中都有著聯係，而最恐怖，最惡劣的推論就是，在這永夜中，通過殺戮就可以獲得實力上的提升，就如同那些遊戲中殺死怪物，獲得經驗，然後等級提升那樣。
但這是不可能的，至少以前是不可能的，雖任何超凡職業都講究實戰，因為超凡職業本身就是偉力歸於自身的代言詞，若無實戰，那麽超凡將毫無意義，而實戰可以提高職業者們的戰鬥經驗，甚至在某些生死的極端情況下，確實可以大幅度加速位階的提升。
但也僅此而已，這是現實世界，並不是什麽遊戲，不存在殺死什麽什麽強度的敵人後，就可以獲得經驗，用來提升自己的位階，也不存在不需要累積就可以提升位階的情況，更沒有什麽吃掉，吞噬，消化了強者，就可以獲得其實力的情況，這是現實世界，是不可能有這種完全不符合邏輯的情況發生的，任何力量的提升都需要有足夠的根基，需要有足夠的合理性與邏輯性，需要有足夠的沉澱與累積，不然這種力量就是虛幻不實的，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卻發生了變化，僅僅隻是殺死了敵對的強大超凡，這立刻就讓凡人的人類覺醒成了超凡，同樣也讓萬族的幾名魔法師提升了位階，就如同是遊戲裏的經驗來到了現實世界一樣，從未發生的事情就發生在了眼前。
昊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本，他雖然還不敢肯定殺戮就會帶來力量與位階的提升，也可以讓無法成為超凡的人類凡人成為超凡，但是從兩次戰鬥結果的情況來看，這種推測的可能性極大，而這所帶來的結果就是……
“整個世界將變成狩獵場，再沒有任何人是安全的，所謂的夥伴，親人，朋友之類，除非都是彼此交心的好人，不然就可能會因為超凡的誘惑而彼此殺戮，特別是目前還未知這種獲得殺戮‘經驗’而提升位階是否有限製，若隻是限製在低階那還好，高位者會本能的阻止這種殺戮，但若是這種殺戮不限位階，不管是傳奇，半神，靈位，乃至是……全都沒有了限製，那麽最糟糕的時代就此來臨了啊。”
昊可以想象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若是以前就不了，但是當永夜降臨，整個洪荒大陸，整個多元宇宙都陷入到了滅世危機之中，甚至連聖位都被從高緯度掃落了下來，可以整個多元宇宙中，恐怕除了禁地以外，就再也沒有安全之處了，甚至連禁地都不一定安全，現在能夠隔離開永夜的影響，這並不意味著未來一直都會如此，永夜是一個符號，一個滅絕多元宇宙的符號，昊相信永夜不會隻有眼下所表現的這樣的能力，它應該還會具備更多更恐怖的災難變化，到了那時，禁地會如何昊也不敢保證了。
這種情況下，所有的生命都仿佛在一條跑道上跑步，而在其背後則是無可匹敵的怪物在追趕，隻要落後的生命就會被吞噬，所有生命都是如此。
而除了這種不需要跑過怪物，隻需要跑過競爭者的情況出現，還有另一種規律也在降臨，那就是隻要你推倒或者殺死了身旁的競爭者，你的速度就會陡然增加一大截，這樣不但可以把競爭者留給怪物，你也可以越來越快，甚至短時間內比怪物還快，這就是巨大的優勢了。
甚至當實力去到某個臨界點後，跑步的人還可以飛起來（聖位），但是普通人自然是不可能飛的，能飛的都是神（聖位），但是這時卻有了例外，隻要你能夠推倒足夠多，足夠快的競爭者，那麽你就可以飛起來，你也可以變成神，這可是飛啊，那麽在這怪物追趕中活下去的希望就會大增。
這就是昊所推論出來的永夜局勢了，整個永夜下的洪荒大陸已經變成了一個熔爐，所有的生命都在其中被熔煉著，同時也彼此爭鬥著，殺死敵人就可以升級的規律出現，讓本該團結成一塊的生命，在這熔爐中彼此分散，彼此對攻，彼此殺戮，到得最後，恐怕全都要在這熔爐裏被熔煉化掉了。
“但是，也隻能夠如此……”
昊歎了口氣，他認為即便沒有這殺戮得經驗，所有生命也絕對不會成為一個整體，生命有分層，智慧生命不會與非智慧生命相提並論，而同智慧生命也有高下之別，彼此之間也會矛盾重重，甚至是生死大敵，比如人類和萬族之間就是如此，萬族會如同對待螻蟻一樣的對待人類，而人類若是有了機會，也一定會想辦法強大起來，同時報複萬族，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所以即便昊清楚知道，這種殺戮就可以提升實力的情況非常詭異，很可能有什麽陰謀在其中，或者是有什麽巨大隱患在其中，這是餌，一旦吞下就會有相應結果，但是怎麽呢……
這餌太香了啊，昊雖然不知道那所謂的當時我就想拒絕，但是對方給錢太多了啊的典故，但是大概意思還是知道的，所以那怕明知道這有問題，他也依然不得不為此做打算……
殺戮，即可變強，就是如此簡單直接，而這一規律的出現，也讓昊對接下來的計劃進行了大幅度的修改，再不是什麽埋頭在禁地中好好熬實力，然後再去啟出遺澤就行了的過程，他打算將這一過程進行大幅度的改變。
“當然了，首要威脅依然是這個聖位，而且……一個聖位的‘經驗’，是否會讓非聖位成就聖位呢？”
昊臉色凝重，既是震驚於“經驗”的出現，又是想到這一係列事情幕後的可能性，再加上聖位得威脅，這些種種，讓他現在心頭沉重無比。
他走到了窗戶旁，推開窗戶看了出去，外麵一片陽光燦爛，他隱約還可以聽到外麵民眾的聲響，似乎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似乎永夜的降臨並沒有對這禁地內的民眾造成什麽影響，但是昊知道，一切都變了，特別是隨著殺戮可變強，殺戮得經驗的規則出現。
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