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 身份揭穿
第二天,韻梅便陪同邱明愷前往世欣學校,韻梅對於昨晚之事,有點難以麵對邱明愷,但盡量不表現出來。來到世欣學校後,兩人被保安攔在大門外,韻梅於是讓保安傳話,要求見世欣。不一會兒,一個跟世欣同齡的女孩走過來,韻梅正詫異間,隻聽那女孩說道:“你們是找邱世欣嗎?”
韻梅點點頭,道:“正是,麻煩你轉告她,她的家人很關心她,請她出來見一麵。”
“她早知道你們的意思,她讓我來告訴你們,她誰也不見,她是不會再回邱家了,請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她。”那女孩說道。
韻梅正不知所措間,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那你告訴她,她的親生父親很想見她,別的無緣無故的人可以不見,但是親生父親不能不見。”
韻梅跟邱明愷都循聲望去,隻見鄭秋民朝這邊走來。
韻梅十分意外,想都沒想地來了一句:“你怎麽來了?”
“怎麽,隻允許你們來,我就不能來?”鄭秋民無所謂地說道,見邱明愷正目不轉睛、眼中露出敵意地盯著他,便沒好聲氣地說道:“邱兄,咱們昨晚見了一麵,今天又見了,可真是巧!”
邱明愷不答,這時對那女孩說道:“同學,麻煩你告訴世欣,就說她養父和生父都在這裏,請她無論如何出來見一麵,大家把話說清楚,或許中間有什麽誤會。”
那女孩猶豫一會兒,點頭答應了。世欣正站在教室的走廊上看著遠處的風景,那女孩這時走回來說道:“世欣,你養父和生父都來了,要不你就去見見他們吧,有什麽話當麵問清楚,免得中間有什麽誤會……”
“沒什麽誤會,他都當麵承認了,他搶了我爸的公司,我媽也是間接因為他而死,事實都擺在那裏,哪兒來的什麽誤會?”世欣冷冷地說道,心中卻隱隱作痛。
“那你親生父親呢?他也要見你……”那女孩又道。
“他來無非是希望我認他,可是我跟他阻隔了十幾年,十幾年的感情空白,我豈能說認就認?”
“可他們都在校門口等著呀……”
世欣心一橫,道:“麻煩你再跑一趟,告訴他們,我誰也不見,誰也不認,請他們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那女孩猶疑一會兒,說道:“好吧……”便轉身又朝校門口走去。
那女孩進去找世欣的數分鍾內,韻梅這邊並不消停。鄭秋民看見邱明愷,所有的仇恨一齊湧上來,不禁挑釁道:“邱兄,你說你還來幹什麽?世欣是不會相信你的,我是她親爹呀,又死無對證的。”說著滿臉的譏笑嘲諷之意。
邱明愷不答,隻是向他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尖刀一樣犀利,似乎已然把他戳穿。鄭秋民自討沒趣,不禁把氣撒在韻梅身上,他見韻梅很親近地站在邱明愷身邊,而完全沒把他這個親生父親放在眼裏,不禁又氣又恨,沒好聲氣道:“你就這樣跟著他?”
韻梅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在別人家做事,自然聽別人差遣。”
鄭秋民冷笑一聲,說道:“你現在翅膀硬了,胳膊肘向外拐了。”
“不敢,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打什麽歪主意,動邱家,否則我絕不會袖手旁觀。”韻梅很嚴肅地說道。
鄭秋民這時突然上來一巴掌蓋在她臉上,罵道:“死丫頭!淨幫著外人,跟我作對!”
邱明愷吃了一驚,趕緊扶住韻梅,關切地問道:“阿荷,你沒事吧?”
韻梅搖搖頭,用手捂住臉,一邊憎恨地瞪著鄭秋民。
鄭秋民見邱明愷對韻梅十分關心,且稱呼她為“阿荷”,癲狂地大笑起來,譏諷道:“阿荷?你稱呼她為阿荷?你知道她是誰嗎?”
“這跟你沒有關係。”邱明愷冷冷地道。
鄭秋民又陰陽怪氣地大笑起來,指著韻梅道:“你說她跟我沒關係?實話告訴你,她跟我關係可大著呢。”
“是你害死了阿荷,你還想怎麽樣?”邱明愷道。
“對呀,既然你知道阿荷死了,那她就不是阿荷。”鄭秋民提醒道,怪聲怪氣的。
“這點不用你提醒。”邱明愷道。
“我得提醒,我得好好地提醒,免得你意亂情迷,萬劫不複……”鄭秋民挖苦道。
邱明愷氣憤難當,卻一時不知道拿什麽話來回擊,隻道:“你……”
韻梅見身份馬上就要被揭穿,十分不安,乞求地望著鄭秋民,希望他不要說下去。
鄭秋民卻似乎沒看見,接著道:“別吃驚,別生氣,我實話告訴你,她是阿荷的女兒,韻梅,可不是什麽阿荷,你可得擦亮了眼睛,別被她的外表迷惑,免得到時候你情難自禁,人家說你得不到阿荷,就勾搭上我跟她生的女兒,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可真是太難聽了……”說著狂笑不止。
韻梅聽見他的話,羞的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邱明愷氣的臉色鐵青,但並不明白鄭秋民的話,這時義正辭嚴地針鋒相對道:“韻梅早就死了,難道你不知道?你還在這兒胡說八道,玷汙她?你真是愧為人父,更愧為人夫,要不是你一腳踏兩船,阿荷也不會死,世欣也不會有你這樣的爹,你所有的孩子都被你害了,他們孤苦伶仃,沒人照顧,你一點也不覺得慚愧內疚嗎?現在更為了報複我,竟然玷汙已死的韻梅,你說你配當爹嗎?你簡直禽獸不如!”
“要不是你耍手段讓我破產,我會走到那一步嗎?你還敢跟我提這事!”鄭秋民咆哮道。
邱明愷淺淺一笑,從容說道:“我唯一後悔的是,我沒有照顧好韻梅跟如楓,讓她們受了那麽多年的苦,至於你,我隻想說你是罪有應得……”
鄭秋民惡狠狠瞪著他,眼睛冒出火來,“那就給我等著,這筆賬我遲早向你討回來……”他咬牙切齒道。
“我隨時恭候。”
正說著,世欣的那位同學走過來了,說道:“世欣說她誰也不見,讓你們以後都不要再來找她。”
鄭秋民大失所望,跑上去拉住那位女同學,說道:“你告訴她,我是她父親,親生父親,請她出來見我!”
那女孩搖搖頭,說道:“我跟她說了,她說誰也不見!”
世欣不出來,這對韻梅和邱明愷來說,似乎在意料之中,加上剛才鄭秋民的羞辱,韻梅更是不想在那裏多待,便對邱明愷說道:“老爺,我們先回去吧,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先讓她冷靜幾天,等周五下午,我再陪您來接她,她到時候肯定要出來的,總不能一直待在學校吧。”
邱明愷點點頭,覺得言之有理,便跟韻梅上了車。
鄭秋民還沒從失意中反應過來,他們的車已經駛出去好遠了。他原本想在言語上繼續挑釁邱明愷來泄憤,見他們已經離開了,不禁氣的直跺腳。
車上,邱明愷對韻梅關切地問道:“他剛才有沒有打疼你?”
韻梅搖搖頭。
“他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原本就是個無賴之人。”邱明愷又道。
“我不會的。”韻梅道,見自己已經被拆穿,便想趁這個機會向他坦白一切,那自己也算是徹底解脫了,這樣想著,她便道:“老爺,我真是韻梅,我沒有死,世安少爺和太太演了一出我已經死了的大戲,他們趁我生孩子的時候,給我整了容,然後把我遺棄了,並對外宣布我已經死了,還給我舉辦了葬禮,讓所有人都相信我真的死了,但是我真的沒死。我就是韻梅,鄭秋民與葉荷的女兒,我來邱家,就是為了繼文,想守著他,跟他母子團聚。”
邱明愷的手抖動了一下,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韻梅已經死了,墳墓都有了,怎麽會沒死呢?你不用再多說,在我心裏你就是阿荷。”
“可我真的不是她……”韻梅分辯道。
“不管是與不是,我都會像對她一樣對你。”邱明愷道,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我……”韻梅十分不安,腦子裏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