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餐館打工

  如楓很快適應了新生活，對她來說，現在最急迫的便是出去掙錢，可是她初來乍到的，英語還不流利，能幹什麽呢？她不禁感到茫然，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轉，路過一家快餐店，她無意識地想起上次跟有餘同去的那個中餐館，想起那個在裏麵當服務員的中國大姐，她靈機一動，或許可以到那裏問問……要是能跟那位大姐一樣，當個服務員什麽的，那也不錯……這樣想著，下午放學後，她便找了過去。


  一進門，上次那位大姐立馬迎了上來，笑問道：“小姐，今天怎麽你一個人來？你那位風度翩翩的闊氣朋友呢？沒跟你一起來？”


  “他還有事……”如楓笑著回答道。


  “請坐，您要吃點什麽？”那位大姐又說道。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我是來找工作的，請問你們這裏……需要招人嗎？”如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大姐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說道：“這個我不清楚，得問我們老板，你跟我一起進來吧。”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態度早不似先前那樣熱情。


  “好。”如楓說道，跟著她往裏走。進到裏間，隻見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那裏，如楓心裏正想這人該不會就是老板吧？隻聽那大姐說道：“林老板，這姑娘說想在這裏找份工作，我便帶她來見你了。”


  那中年男人這時抬起頭來，斜著眼睛打量著如楓，如楓不由得緊張，心裏默默祈禱神靈保佑自己，一定要給自己這份救命的工作。


  “你都會幹什麽呀？”那男人沒好聲氣地問道。


  “什麽都會，洗碗、炒菜、端盤子，”如楓趕緊說道，“你們這裏缺不缺服務員？就像這位大姐一樣的……”她說著指了指身邊的女服務員。


  “我們已經有她了，不缺了。”那男人立馬回絕道。


  如楓“哦”了一聲，心裏失望至極，“謝謝。”她說道，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身後一個聲音突然說道：“等一下！”如楓猛一回頭，隻見那男人說道：“既然你會洗碗，那就當個洗碗工怎麽樣？我們這裏就隻差洗碗工，你要是看不上，那就算了！”


  如楓思慮片刻，一咬牙，狠下心來，說道：“不，我願意。”


  “那好，明天就過來吧。”那男人板著臉孔說道，一邊卻偷偷用不懷好意的眼睛看如楓。


  “林老板，是這樣，我還是個學生，白天要上課，所以隻有晚上……”


  還不待如楓把話說完，那男人便道：“不管你什麽時候，反正第二天早上我要見到頭一天的盤子全都是幹淨的！”


  如楓點一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頓了頓，她又小聲道：“那我今晚過來可以嗎？我今晚有空……”


  那男人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仍板著臉孔說道：“那最好。”


  “謝謝林老板，我先告辭了。”如楓說著便走出了餐廳。走到外麵，她長舒一口氣，既慶幸自己找到了工作，以後的生活有了保障，又做好了長期吃苦的準備。她用路邊公共電話給有餘打了一個電話，“我是如楓，你今晚要回家吃飯嗎？”


  有餘有些喜出望外，想不到她會為這麽件小事專門給自己打電話，“當然，你廚藝這麽好，不吃你做的飯太浪費了。”他笑著說道。


  “好，”如楓答應道，“不過我今晚還有事，隻能先把飯菜做好，要是涼了，你自己回家熱一下。”


  有餘不禁有些詫異，問道：“你還有事嗎？”


  如楓“嗯”了一聲，便不說什麽了。


  有餘見這情狀，他那精明的頭腦自然已經猜到她是去幹什麽，但深知她自尊心強，不愛別人知道她的隱私，便也不問了，“冰箱裏我買了些東西，你回家直接煮就行了。”他囑咐道。


  “好。”如楓說道，掛了電話，匆匆趕回去做飯。打開冰箱一看，隻見裏麵塞的滿滿的，蔬菜、蛋、肉、牛奶……她喜出望外，匆忙做了幾個菜，自己吃完後，便給有餘留著。


  “菜要是涼了，放鍋裏熱一下。晚上我可能回來較晚，不用等我。”她在一張便簽紙上寫道，把它放在餐桌上，然後便出了門，趕到那家中餐館。


  跟老板見麵後，便商量薪水的事，盡管如楓覺得有點低，但並不敢討價還價，畢竟是她有求於這份工作，老板是絕不會妥協的，因此也隻能先應付著，一邊找更好的。


  “阿香！”隻見那胖胖的男老板向外叫道。


  外麵應了一聲，先前認識的那位大姐不一會兒便進來了，“老板。”她說道。


  “帶她到廚房後麵，把活兒交代清楚，讓她趕快熟悉起來。”那男老板吩咐道。


  “好的。”阿香應道，轉而對如楓說道：“跟我來吧。”說著把如楓往後領。


  如楓便跟了上去，隻見成堆的髒盤子堆在那裏，像是小山似的。


  “這些全都洗了，要洗幹淨，不能偷懶。”阿香指著那些髒盤子說道。


  如楓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然後便開始動手。


  阿香又給她交待了相關細節和要求後，便問如楓：“你怎麽稱呼？”口氣十分生硬。


  “我叫葉如楓，你叫我如楓就好。”


  “你那個很本事的朋友怎麽沒有幫你，讓你在這兒洗盤子？”阿香又看笑話似的打趣道。


  如楓微微一笑，說道：“我根本沒告訴他，而且我覺得沒有必要，我自己可以的事，沒必要讓他幫我。”


  阿香“噓”了一聲，一臉的鄙夷，“都這樣了，還假清高。”她譏諷道，轉身走開了。


  如楓默然不語，獨自默默地幹活。


  有餘回到家，看見餐桌上如楓留的紙條，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但又為她感到擔心，不知她在哪裏？到底做什麽？安全嗎？要是遇見流氓無賴，她能應付嗎？想到這些，他不禁為她懸著心。他將菜放進鍋裏熱了一下，一個人默默坐著吃飯，盡管菜的味道仍是那樣好，可是他似乎提不起食欲。吃完飯，他一個人在客廳坐著，百無聊賴，看著這冷清清、空蕩蕩的房子，他的心也跟著空了起來。沒有了如楓，原來一切都變了。


  如楓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了，推門進來的時候，有餘突然從沙發上起來，說道：“回來了，這麽晚？”


  如楓嚇了一跳，吃驚地問道：“你怎麽還沒睡？”


  有餘微微一笑，“你回來了，我才放心。”


  如楓心裏一暖，說道：“其實你不用等的，我很好。”


  有餘沒回答，說道：“很晚了，上去睡吧。”


  如楓向他點點頭，說道：“晚安。”便上樓了。一回到房間，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撲到床上，白天上學，晚上洗盤子，她早累趴下了，她身體剛一挨著床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