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探尋如楓的下落3
婉玉到邱家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王嫂正忙著做飯，一見婉玉，便道：“請問你找哪位？”
“請問邱伯母在不在？”
王嫂渾身上下打量婉玉，問道：“你是哪位？你找她有什麽事嗎？”
“哦，我是世立的同學，上次跟他一起來做過客的，請問邱伯母在嗎？我找她有點事兒。”
王嫂這才想起兩個多月前她跟世立、韻梅的妹妹如楓一起來過，於是淡然說道：“有點印象，不過真不湊巧，太太出去打麻將了。”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王嫂知道玉芬每天必定要回來吃中午飯，但是她忖度婉玉此時來找必定沒什麽好事，於是說道：“這個難說，有時她玩的高興，就忘了時間，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
婉玉有些失望的樣子，於是退而求其次，問起韻梅，“這樣，那韻梅姐在不在？”
“你不是要找太太嗎？怎麽又要找韻梅？”王嫂刁難道。
“是這樣，我是韻梅姐的妹妹葉如楓的同學，跟韻梅姐也算熟，既然邱伯母不在，那我請教她是一樣的。”婉玉忙換了口吻說道。
“哦，她在那邊的花園裏，”王嫂說著用手指了指，“我帶你過去吧。”
“謝謝。”
於是王嫂便帶著婉玉向花園走去，韻梅正悠閑地坐在花園的涼亭裏賞風景，遠遠看見王嫂把婉玉帶過來，似乎已經猜到她的來意。
當她們走近來，王嫂便說道：“韻梅，這位姑娘說是你妹妹的同學，說找你有點事，我便把她帶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韻梅微笑著說道。
王嫂說著轉身便走了。婉玉這時趕緊笑著叫道：“韻梅姐。”
“婉玉，你來了，坐。”韻梅笑著招呼道。
婉玉便在她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韻梅麵帶微笑，不動聲色地問道。
“其實也沒別的什麽事兒，就是想問一下如楓去哪裏了？這馬上就要開學了，卻不見她的蹤影，我有點擔心她。”
“怎麽，如楓不見了嗎？”韻梅故作吃驚狀。
“是呀，你不知道嗎？”
韻梅搖搖頭，不可思議的樣子，“不會吧，前幾天我還給她打過電話。”
“是真的，就這幾天不見的，我還去她住的地方找過，她根本不在。”婉玉很肯定地說道。
“怎麽，你知道她住哪兒？”韻梅故意反問道。
婉玉馬上想起前段時間韻梅上門向她打聽如楓的住址，她卻推說不知道，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腦子靈機一動，狡辯道：“我也是才知道的，有一次在路上碰見如楓，我問她住哪兒，她說住在同學黃依婷的家裏，我這才知道。”
韻梅見她提到黃依婷，便道：“那你有沒有問過黃依婷，她去哪兒了？”
“問過了，可是黃依婷不說，不然我也不會來問你了。”婉玉嬉皮笑臉地說道，想掩蓋她打聽如楓下落的目的。
韻梅心裏有數了，知道依婷沒有將如楓去美國的消息告訴她，於是笑道：“我就奇怪，你怎麽突然關心起如楓來了，比我這個姐姐還關心……”
婉玉被這一問，不禁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說道：“都是同學，以前我們還住在一起，情同姐妹，我現在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真是抱歉，她的消息我還真不是特別清楚，我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也已經成年了，是大人了，她的很多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想幹預，所以我想，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韻梅微笑著淡淡地說道。
婉玉終於沉不住氣了，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不可能吧，她去美國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世立的哥哥告訴我說，她跟章有餘去美國了，你丈夫都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直截了當回敬道。
“怎麽，他有這樣跟你說嗎？我確實不知道。”韻梅仍然笑道，“我想他隨便跟人講了一個笑話，沒必要回來跟我報告吧，就像你在外麵跟誰說了一個笑話，你不一定回去告訴你媽，這是一個道理吧？”
婉玉不正麵回答她，轉而問道：“請問邱伯母什麽時候回來？我想見她。”
韻梅早知道她的心思，於是回絕道：“真不湊巧，她老人家不知道你要來，出去打麻將了。”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難說，有時吃中午飯的時候回來，有時有應酬，晚上很晚才回來。”
見婉玉有些失望的樣子，她又補充道：“要不你就在這裏等，等到她回來。”
婉玉心想葉韻梅和世立的父親都否認如楓去美國了，何況自己早就懷疑其中的可靠性，現在看來，世安所說的那些話真的是隨口胡說的，於是她站起身回答道：“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韻梅也站起身，拉住她說道：“沒事兒，你是如楓的同學，也就是我的客人，沒關係的，就在這裏等吧。”
“真的不用，我也是很久沒有見到伯母了，心想既然來一趟，就跟她問個好，既然她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婉玉笑道，鬆開韻梅的手。
“那好，等她回來，我會代你向她問好。”
婉玉衝她笑笑，轉身便走了。
“有空常來。”韻梅在後麵喊道，等婉玉一走遠，她長籲一口氣，心想終於擺脫她了。
這時王嫂走過來，說道：“韻梅，飯好了，吃飯去吧。”
“媽回來了嗎？”韻梅問道。
“回來了，剛才還問你呢。”
韻梅一聽，心想好險啊，差點讓婉玉見著了。
王嫂望著婉玉走遠的背影，問道：“那姑娘來沒什麽事吧？”
“沒事，她就是來看看我。”韻梅故作輕鬆地說道，跟王嫂一起往回走。
婉玉一回去，她媽便問道：“怎麽樣了？問出來了嗎？”
“我去找了邱伯父和葉韻梅兩個人，他們都說世安是隨便開玩笑的，我就說嘛，葉如楓跟世立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一下子就分手了。”婉玉沮喪地說道。
“那會不會是你邱伯父和葉韻梅早串通好了，故意要隱瞞你的？”陳姨又問道，想要安慰女兒。
婉玉想了想，說道：“這個不太可能，我是親眼看見邱伯父急匆匆去開會，他哪兒來的時間通知葉韻梅？再說，他怎麽知道我會再去邱家找葉韻梅？”
陳姨被駁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拿什麽話來安慰女兒。
“我瞧葉韻梅那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的樣子，我就知道，葉如楓一定好好的，而這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著世立去英國了，一定是這樣，她隻是不想告訴我而已。”婉玉自言自語說道。
“不會的，婉玉，你別多想，不會的。”陳姨無力地寬慰道。
“媽，你不用來安慰我，我腦子還清醒。”婉玉格外冷靜地說道，一動不動。
陳姨不說話了，隻是很擔心地看著女兒。
“看來我是沒有機會了，我不可能跟世立有什麽了。”婉玉有氣無力地歎息道，十分沮喪，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陳姨見女兒這模樣，十分痛心，眼淚也落下來，發誓說道：“還有機會，一定的，媽答應你，一定讓你得償所願，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婉玉聽見這話，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反問道：“真的嗎，媽？”
陳姨抱住女兒，不住地點頭，“真的。”
母女倆抱成一團，哭得格外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