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拉上門退了出去,跑到別墅門口,用手指頭一個字挨著一個字的念,“元寶大街,八十八號。”
沒錯啊。
我揉了揉眼睛,再念一遍,還是沒錯啊。
我不死心的擰了自己一把,“嘶”疼啊,是真的,不是夢境。
可問題來了,空了兩年的別墅,怎麽一下子冒出那麽多家具來?!
莫非是薛兆東良心發現,想要補償我?
我一屁股坐在粉色的沙發上,美滋滋的睡意全無。
我環視周圍家具,雖不是自己最喜歡的歐洲款式,但既然是薛兆東選的,我都喜歡。
口渴的時候想要去煮點水喝,如今有孕在身,我斷然是不敢再飲用寒涼的自來水了。
做孕婦還是講究一點的好,免得虧待了肚子裏的孩子。
這麽想著,進到廚房燒水的時候,我又覺得餓了,煮好麵條,我趴在桌子上吃了起來。
我嚼的正帶勁兒呢,門口傳來薛兆東的笑聲,緊接著他打開房門,攬著一個姑娘的腰,頗為紳士的走了進來。
“穆念?”姑娘的聲音有點熟啊。
我尚未看清楚,人家率先喊出了我的名字。
她小碎步走到我跟前,拽著我的手,將我上下的打量,繼而拿捏著溫和的嗓音,親切道,“穆念,真的是你啊,我是姐姐。”
“咳咳。”我被嗆的差點背過氣去,事到如今,我若再不知道她是誰,我就是真的傻了。
她好心的順著我的後背,我勉強咽下口中差點嗆死我的麵條,囔囔道,“穆紫瑜?你回來了?”
“叫姐姐。”薛兆東麵色不善。
我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她還真的回來了。
“沒關係的,兆東。”穆紫瑜為我辯解道,“妹妹她是一時間看到我不適應,還沒反應過來。穆念,我真的是姐姐,你看看我啊。”
我?
我還用看麽?!
我從小就不明白,為什麽我爹他不等我娘生下我來,就跑去收個養女,我媽那個時候才結婚一年,又不是不會生。
再說按照現代醫學標準,結婚一年內未孕,尚不在不孕症的範疇。
關鍵是他收養女就收養女吧,幹嘛收一個長得這麽好看,又看又聰明的,令自己的親生女兒時時活在她的陰影下,從小自卑到大。
世人隻知道穆家有女名紫瑜,能文能舞,為京流圈第一名媛,卻不知道穆家還有一個正女曰穆念。
我苦澀的凝著滿滿的一碗隻被動了一口的麵條,肚子餓的咕咕叫,我卻再了胃口。
“穆念,你怎麽在這裏?”穆紫瑜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好奇的看著我,“正好,我也要去尋你呢。”
“是啊,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抬頭望著我的老公。
離婚協議書,我還沒有簽字,薛兆東仍是我的老公。
“她?我跟她說你會回來。”薛兆東撒謊都不打草稿,繼續眼睛一眨不眨的扯道,“所以,你姐姐特意來別墅等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筷子的手摩挲在瓷碗邊緣,尋思著他們什麽時候才能走。
他們不走,我看著穆紫瑜吃不下飯啊。
“阿瑜,這個別墅你喜歡麽?”薛兆東寵溺的問。
穆紫瑜好看的手一張挨一張的拂過樓梯牆壁上自己的照片,“當然喜歡了。沒想到這些照片你還留著。”
“你的東西,我一直都在保存。”薛兆東深情說道,“別墅也是訂婚前專門為你挑選的,戶主是你的名字。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
怪不得我一搬進來,滿牆滿牆的都是穆紫瑜的照片。沒想到我誤以為的新房竟是人家穆紫瑜的私宅。
誤闖私宅,還白住了這麽多年,該走的是我才對。可我不想走啊,一旦我離開這裏,我連薛兆東的一個影子都見不到了。
不行,我不能離開這裏。
“我很驚喜。”穆紫瑜眼眶含淚,鄭重的說,“當年是我衝動了。”
“你該相信我。”薛兆東深情的說。
“對不起。”穆紫瑜道歉。
兩個深情凝視的人,旁若無人的於步行梯上抱在了一起。
“喔~”可能是穆紫瑜身上的香水味道太重,也可能是郎情妾意深深地刺激了我,我喉頭一緊,即將吐出來。
可是又不能吐到地板上。
我捂住嘴衝到衛生間,對準馬桶,吐了個稀裏嘩啦。
麵,是再也吃不進去了。
他二人也不知去了哪裏,我扶著梯子進入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影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