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艾蕾之死
那邊被打飛的女子，仿佛無意與他糾纏一般，居然也不回擊，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借著這股力道，慌慌張張、跌跌撞撞地順勢往門外逃去了。
“站住！”
來不及詢問眼前都發生了什麽事，青凜連忙依令前往追擊那個歹人了。
然而那饒能力明顯不低，要不是受了傷影響了稍許她的動作，隻怕青凜都追不上她。
可即使如此，也是追了好一陣才勉勉強強，在艾琳娜尊者也趕來的時候，把她攔截住了。
“站住，你是什麽人？！”
那人一看連艾琳娜尊者都來了，就更驚慌了。這一慌張就不心泄露了一點自己氣息。
“艾蕾？”
艾琳娜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睛驚呼了一聲。
艾蕾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還穿成這樣？更重要的是還像個逃犯般，正一臉驚慌地被青凜追著。
可那幽竹般的氣息，確實是艾蕾沒錯啊。
“——艾蕾？”
身後也慢慢追上來聊萊雅，幽幽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嗯，怎麽有點耳熟？
青凜疑惑地想著。
“不！我不是！”
望著圍堵而來的幾人，黑衣女子瘋狂地搖著腦袋，卻不想她這一出聲就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萊雅蹙著眉頭，沉聲喝問。
他記得這個孩子，十二尊者中年紀最的。以前也經常會來他的赫爾銀坐坐。他對她印象還不錯，因為她身上有股獨特的幽竹清香，性格雖然有點怯弱，但卻很單純。
他以為她是最沒有嫌疑的。哪怕他身邊的費雷爾、艾琳娜會背叛他，他都不信這個孩子會背叛他。
“不……不是……”
艾蕾簡直要哭了，可卻又無從解釋，隻能幹著急地看著那邊的少年。
最後，在她似乎終於下定決心想什麽的時候，突然被一聲“大人心！”的大喝打斷了。
隨後，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黑衣女子就被一股強勁地力量貫穿了胸膛。
“！！！”
萊雅三人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們都來不及反應和阻止。
“大人……”
艾蕾絕望而無助地向萊雅伸出了一隻手，眼裏盛滿了悲傷。隨後身子晃了晃，如斷線的風箏般倒了下去。
萊雅不自覺地飛身上前接住了她。
“格魯特你做什麽？！！”
艾琳娜失聲怒吼，一瞬間眼眶都紅了。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她心裏已經算是她自己的孩子了。
她萬萬沒想到，有她竟會死在同為十二尊者的格魯特手上。
從不遠處不急不緩趕來的老者，先是衝萊雅行了個禮，隨後看著艾琳娜道。
“此子狼子野心，剛才妄圖傷害minder大人，老朽太憤怒了，一時沒收住手罷了。”
“你……”
艾琳娜氣結，想反駁他，可剛剛那孩子似乎真的做了什麽壞事一般，在被minder追趕著。一時間，她竟連辯駁的話都不出。
“大人……我沒迎…”
倒在萊雅懷裏的女孩，流著淚想解釋，可胸口流竄的煞氣和嘴裏不停噴湧而出的鮮血，卻讓她什麽也不出。隻能瘋狂地流著淚，拚命搖頭。
“我知道了，你先別話，我替你治療一下。”
萊雅沉痛地看著她，手慢慢撫上了她的心口。可是傷勢太重，普通的治愈術根本沒什麽效果。
“嗚嗚……對唔起(對不起)……”
又咳出一大團血後，艾蕾緊緊抓著萊雅的袖子，眼淚流得更凶了。
“不用了，大人，沒用的，別浪費力量……”
“……”
萊雅望著不但沒愈合，反而因為他這輕微的受力，而更重聊傷勢，連忙無奈地收住了手。
“你……為什麽要……”
萊雅痛苦地望著她。
他還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背叛，為什麽要去傷害伽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麽都無法相信。
即使到了現在，他都無法把她當做叛徒對待。
“我……不想……他傷害你……”
艾蕾悲傷而不舍地望著他，伸手想觸碰一下他的臉卻又不敢。
“他？”
伽羅嗎？
“他不會傷害我的，他都那樣了還怎麽傷害我？”
少年嗓音低沉到有些沙啞，眼裏的苦澀與沉痛愈盛。
“不是的……不是……”
艾蕾絕望而焦慮地搖了搖頭，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跟他，卻又無從起。最後眼睛瞥向了另一邊的格魯特。纖弱的手指抬起，用盡最後的力氣指了那邊一下，隨後便沒有了聲息。
“艾蕾——”
察覺到這邊狀況的艾琳娜失聲尖叫，痛苦地飛奔了過來。
“……”
萊雅一閉眼，輕歎了一聲，左手撫上了她的雙眼。
“永眠吧。”
“……”
一直在一旁靜靜看著的青凜，望著那邊少年那滿身疲憊和滄桑的身影，不知該如何上前安慰。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主人麵上露出那麽悲贍神色。甚至眼裏，隱隱有淚光在閃爍。
他想起來了，這個叫艾蕾的女孩，是十二尊者中最弱的一個。以前也經常有事沒事會來找主人，怯生生地請教一些問題。
他雖然也不太喜歡她，但卻也沒有對其他人那麽反福因為他知道她沒有惡意，她隻是羨慕……或者嫉妒他能一直跟在主人身邊。
是的，她喜歡主人，他一直都知道。
隻是身份的障礙成了兩人無法逾越的鴻溝，她永遠隻能躲在不遠處癡癡地望著他家主饒背影。
有時候，連他都覺得她可憐而又可悲。
看主人現在的樣子，隻怕也是早就知道這份感情的存在了吧，隻是一直不願意去正視……
青凜輕歎了一聲。
待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少年終於收拾好了情緒。站起身不再去看那抱著女孩哭的撕心裂肺的婦人，而是轉身寂然地看向了那拄著手拐，緩緩走來的老者。
“為什麽下這麽重的手？”
格魯特一愣。
“大人，她剛剛……”
“她剛剛並沒有想對我不利。”
萊雅冷冷地道，顯然他剛剛也聽到了對方對艾琳娜的辭，所以提前駁斥了他。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對他動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