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年後的世界

  “這麽，現在神界的掌尊，是西撒？”


  一頭華麗的銀發，簡單地挽了起來。明明隻是盤腿坐著，卻處處透著一股高貴氣質的少年，捧起眼前冒著白氣的熱茶，輕輕吹了起來。


  “是的，海頓大帝已於一千五百年前永眠了……也就是主人您離開不久之後。雖然之後神界經曆了兩百多年的混亂期，但西撒殿下還是憑借自己的手段全部鎮壓了下去，順利繼位了。”


  嚐了嚐湯汁，確定味道不會太差後。係著圍裙、一身主婦打扮的青凜終於從廚房出來了。


  “西撒……很辛苦吧。”


  萊雅望著心翼翼端著一碗麵出來的某人，神色有絲悵然。


  “那倒未必，那些尊者們還是有不少擁護他的……”


  輕輕地把碗放到那位麵前後。


  “來，主人，您試試人界的食物。雖然味道比不上外麵餐廳裏的，但比起神界的東西，還是要好吃多了。”


  “……”


  少年望著麵前這碗熱氣騰騰的白色條狀物體，沉默了片刻後。


  “這味道，很誘人。”


  “快嚐嚐。”


  在青凜滿臉興奮又期待的表情下，少年終於拿起了手邊的筷子。


  數秒後。


  “……好吃。”


  “Yeah！！！”


  得到主人誇獎後的某人，開心得跟個傻麅子似的。興衝衝地跑進廚房，把他剩下的“作品”也都拿了出來。


  ……


  兩人吃飽喝足後，蹲在沙發上看起羚視。


  “這是何物？”


  “電視——人類時代發展的結晶之一。”


  少年從沙發上跳了下去，走到電視機顯示屏前摸了摸。


  “裏麵沒人。”


  他沒有感覺到活物的氣息。


  “咳，是的主人，電視機的原理有點複雜。您可以理解為，這是人類為了娛樂大眾，而通過特殊手段投影出來的一幕幕幻象。”


  “哦……好像懂了……又不是很懂。”


  看著主人難得露出的迷糊表情，青凜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沒關係，等主人在這裏呆久了，自然會明白。”


  “唔……人類，真是了不起的物種。”


  某位了不起的存在，這樣感歎道。


  “誰不是呢。”

  青凜輕笑附和。


  ……


  兩人又看了會兒電視後。


  “主人，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


  “為什麽魔族會突然翻臉？您和那位大人，真的鬧翻了嗎？這些年……您去了哪裏，為什麽所有人都找不到您？”


  青凜轉頭望向身邊的少年。電視機投射出的光和影，在那張精美絕倫的臉上變幻跳躍著，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當年，主人和魔主伽羅同時消失後，三界也隨之陷入了黑暗混亂時期，魔族徹底暴動。所有人都瘋了般的在尋找這兩位，可卻沒有絲毫線索。有人，看到過這兩位在域外蒼穹廝殺，可他壓根不信。因為那位與主饒關係，是三界共知的好，根本不可能會你死我活。然而……


  “我……和伽羅打了一架……打的很凶。”


  “……！！”


  “他太不聽話了……我把他關入了無盡獄。然後自己也失去了意識……醒來後，就來找你了。”


  淺嚐了下手中的咖啡，少年麵無波瀾風輕雲淡地道。注意力，仿佛還停留在前方的電視機上，隻是眼底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


  “所以主人您，這麽長時間一直在沉眠麽？”


  “嗯……”


  “……”


  青凜還有太多太多問題想問，比如兩人為什麽會爭吵，他離開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魔族為什麽突然就與神族勢不兩立了，那位大人如今是否還在無盡獄等等，但最後都沒問出口。他看得出來，主人並不願記起那個時候的事情。


  和好友的反目，就算是主人，也不可能毫不在乎。哪怕他此刻表現得再怎麽淡定從容，也掩蓋不了其眉宇間的疲憊和眼底的落寞。


  “嘿呀，主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青凜可慘了，到處受人欺負。主人不在，能力都被封了不少……現在好了，主人回來了，我要一個個全都揍回去！”


  感覺氣氛有一絲沉重，青凜嬉笑著道。本想轉移話題來緩解一下氛圍，誰知適得其反。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誒？？不不，我開玩笑的！！主人我……您也知道我這性子，誰能欺負得了我啊……”


  青凜慌不擇路地解釋著，表情都快哭出來了。下一秒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一瞬間就讓他濕了眼眶。


  “——以後不會了。”


  “……”


  嗚嗚……主人，您知道嗎，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