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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生產1

  不同於上一次的逃避,楚夏這次親眼觀看了巫醫木的行刑過程。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已經告訴過自己那是他罪有應得,楚夏還是感到一陣惡心和不適。


  他臨死前惡毒怨恨的眼神一直留在楚夏腦海裏揮之不去,他仿佛是要記住炎部落的每一個人,就算死了也要化作厲鬼前來報複。


  人死如燈滅,他死都死了,有什麽好怕的。


  楚夏知道,自己必須克服這道心理障礙,或許日後她要麵對的,不僅是一個巫醫木,而是千百個巫醫木。如果連這點都克服不了,她還談何建立社會?


  雪不停地下,覆蓋了前幾日的血跡,可那血跡隻是被掩蓋了而已,並沒有消失,就像楚夏的手,已經沾上了鮮血,再也洗不幹淨了。


  不過,洗不幹淨也沒事,隻有能保護好部落,保護好自己的家人朋友,沾滿鮮血也無所謂。


  自從山部落被打敗後,楚夏便沒再關注他們,或許他們能幸運地找到一部分物資活下來,也有可能什麽都沒有隻能等死。這些,都不關她的事了。


  ——


  冬天是一個散漫的季節,所有的喧囂都歸於寂靜,時光仿佛都慢下來。


  外麵白雪皚皚,屋內卻春意融融。


  過了前三個月,楚夏的肚子便開始長得飛快,好像一天不見便又有了變化。


  還好楚夏的許多衣物都是寬鬆型的,現在腰圍還沒大到離譜,暫時可以將就著穿,等月份再大些,估計就不太適合了。


  前三四個月,楚夏身體上的變化並不太明顯,可最近一個月,她明顯感覺身子重了許多,身上也開始出現各種不適。


  雖不算很嚴重,但總歸沒以前那樣舒坦。好在,熬著熬著,她就慢慢習慣了。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炎溫聲讀著竹簡上的詩詞。


  因為身體不舒服,楚夏睡午覺時總覺得有些難以入眠,然後,她就叫炎念詩給她聽,順便當做胎教了。


  楚夏教了炎一年多的詩詞歌賦,基本上她記得的都教給了他,炎記憶力好,字都認全了,讀詩給楚夏聽倒不是難事。


  而且,讀得多了,他也慢慢體會到了詩詞的妙處,對這項任務不僅不排斥,反而喜歡得緊。


  炎聲音醇厚溫和,讀起詩來帶有幾分莫名的韻味,楚夏聽著聽著,便逐漸有了困意。


  然而,還沒等楚夏睡著,腹部突然有了動靜,“啊!他動了。”楚夏驚喜地直起身來看著炎。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動,寶寶可能不知道,他這無意識的一個動作能帶給父母多少驚喜。


  “他動了?”炎無意識重複著楚夏的話。他有點無措,心髒激動地快要蹦出胸腔。


  炎連忙把手覆上去,卻什麽都沒感受到,臉上不免帶了失望。“他現在怎麽不動了?”


  感覺到炎的委屈,楚夏忍不住想笑,“他現在還那麽小,動一次都要消耗不少的力氣,哪裏能一直不停地動?等過段時間他大些了,你再摸摸他。”


  楚夏把手覆在炎的大手上,與他十指相扣。


  “好吧!”

  經過這麽一鬧,楚夏徹底沒了睡意,便想與炎說話,說的話題,自然是有關寶寶的。


  “你覺得,我們給她取個什麽名字好?”懷孕這麽久了,楚夏不是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但這次,可能是因為寶寶動了的原因,她迫切地想給寶寶點什麽。


  名字,大概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我沒想好,你想取什麽名字?”炎學會了識字,但對於取名方麵並不擅長。寶寶是兩人相愛的結晶,他想給他最好的。


  “如果是女孩,我想叫……楚顏。”


  “楚炎?”炎疑惑地看著楚夏。


  “此顏非彼炎。”楚夏知道炎這是誤會了,不過也難怪,兩個字的發音完全一樣。


  “我說的顏是容顏,顏色的顏。當然,因為同音,你也可以當做是你名字的那個炎。”楚夏笑著解釋。


  雖然以父母的名字來給孩子取名字有些俗氣,但楚夏覺得,再俗氣也沒關係,她和炎喜歡就好。而且,這是由愛的結晶誕生出來的孩子,名字是他的證明。


  聽了楚夏的解釋,炎再是榆木疙瘩也懂了其中的深意,想到這個名字被賦予的意義,嘴角不禁上揚,心裏甜滋滋的,比吃了蜂蜜還甜。


  “如果是男孩呢?”炎笑著問。


  “我還沒想好。”如果是男孩,就叫楚炎?

  這樣的話,楚夏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那我們可以慢慢想,離寶寶出生還有將近五個月呢!”


  炎幻想過很多次,他們的寶寶出生後會是什麽樣子。要是女孩,他希望她和她媽媽一樣好看聰明,要是男孩,他就教他打獵種地。


  ——


  自從寶寶胎動後,每天晚上睡覺時,炎都要把手放在她肚子上,就為了不再錯過寶寶的第二次胎動。


  好在,寶寶還是很給爸爸麵子的,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再動了一次。


  楚夏本以為這樣炎就應該滿足了,沒想到他還覺得不夠,恨不得把手一直黏在楚夏肚子上,每時每刻感受寶寶的動作。


  而且,每次寶寶動了後,炎都會絮絮叨叨地和他說上一陣子,雖然楚夏告訴過他寶寶現在根本聽不懂,他還是執意要這樣。


  楚夏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甚至還吃醋道:“你是不是有了寶寶就不喜歡我了?”


  楚夏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炎很正經地回了她:“我喜歡寶寶,是因為他的媽媽是我最愛的人。”


  因為這一句話,楚夏覺得,就算一輩子留在這裏,她也無怨無悔了。


  父母終將老去,朋友也會有各自的家庭和生活,隻有伴侶,才會一直陪著你到老。


  當然,至親至疏夫妻,中途關係破裂的也不在少數,可楚夏對自己和炎有信心,他們不會到那一步。


  連最具考驗的在回家和他之間做選擇她都經曆過了,她相信,再沒有什麽能將她打敗。


  她無數次感慨,她這一生,最幸運的事便是遇到了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人。


  ——


  如果說,一開始寶寶的胎動讓楚夏欣喜若狂的話,現在就是讓她抓狂了。


  寶寶發育得越來越大,力氣也跟著增長,有時猛地來一腳,可要讓楚夏吃些苦頭。

  而且,他動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楚夏感覺自己揣了個炸彈一樣,時不時就來一發,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她都睡著了又被這小家夥折騰醒了。


  楚夏向炎抱怨,炎便每天跟寶寶說:媽媽很辛苦,你要體諒一下媽媽雲雲。


  楚夏見他這樣,心裏的鬱氣也散了大半。


  她當然知道,每個女人懷孕都辛苦,這是無法避免的,隻要作為丈夫的炎懂得體諒她,並不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她就覺得辛苦也值得。


  在現代,因為不少女性表示自己不願生孩子,網上就有很多男人在叫囂,說女人不生孩子的話幹嘛還要娶她,又說哪個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以前老一代的生幾個十幾個還不是照樣生,偏現在的女人那麽矯情。


  每次看到這樣的言論,楚夏心中都有一股無名的火,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即使在現代社會,依然充斥著各種男尊女卑的思想。


  反而是在這裏,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還要高一點,沒有人拿貞操說事,沒有人逼她們生孩子,大家隻佩服有能力的人,而不是以性別家庭來評估對方。


  楚夏希望建立一個公平公正的社會,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女人,都平等對待。


  她知道要實現這個目標會很困難,或許等她過世以後,這些思想就會隨她葬入地下,但她還是想努力一把。


  一方壓製得太過的話必會引起另一方的反彈,除了直男癌,網上也有不少女權癌,無論是男尊女卑,還是女尊男卑,都是不可取的。


  正是明白性別不平等帶來的桎梏和傷害,楚夏才不希望再次出現男女不平等的情況。


  ——


  隨著冰雪消融萬物複蘇,沉睡了一個季度的大地再次煥發出勃勃生機。


  開墾,春耕,交易,畜牧,燒陶,冶金,織布,日子像去年一樣規律。


  五月,荷花開得正盛。


  去年挖了藕,楚夏叫人再往外種了一圈,現在,已形成一片碧波。


  楚夏最愛這片荷,真當是風景美如畫。若不是身子重,她真想撐個小竹筏遊曳在其中,感受那古詩裏采蓮女的心情。


  楚夏算著日子,產期就是五月份,一應要用的器具早已準備妥當。


  楚夏詢問過紅她們這些生產過的婦女,生頭胎的時候是什麽感受,她們的回答各不相同,有順利的也有不順利的,端看個人情況如何。


  楚夏不知道自己屬於哪種情況,隻期盼著寶寶乖一點,能順利出生。


  這幾個月,即便身子愈發笨重,楚夏依舊沒停每日的運動。尤其是天氣暖和起來後,她每天都會讓炎和她一起去外麵走走,堅持下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不過,這依然緩解不了楚夏緊張的心情。


  她真的很害怕,這裏醫療落後,若是她真的難產,炎要怎麽辦?

  她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活,她還承擔著別人的生命。


  ——


  楚夏沒想到生孩子會這麽痛。


  雖然早就聽人說過生孩子是最痛的,但那畢竟隻是聽說,沒有親身經曆過也無從體會。

  現在,楚夏真的恨不得自己暈過去,這樣就不用忍受這天崩地裂的痛楚了,可惜,她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


  她還有寶寶,要是她暈過去,寶寶就危險了。


  五月的天,本就開始燥熱,楚夏躺在床上,更是汗如雨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幹的,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楚夏死死咬住口中的軟布免得自己尖叫出聲,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把體力浪費在這上麵,可她的身體已經痛到不受自己控製。


  楚夏根據紅的指示,該用力時就用力,半點不把力氣浪費到別的地方,可效果並不明顯,現在,孩子還在肚子裏沒出來。


  炎在外麵煩躁地轉來轉去,他很想衝進去,卻被陽拉住。


  生產前,楚夏特意囑咐過他別衝動,就算他衝進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會讓她分心。


  炎記住了楚夏的話,努力忍著不去幹擾她生產,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還沒消息,他真的快崩潰了。


  看到裏麵端出來的血水,他控製不住開始腦補楚楚躺在血泊中的樣子,越想,他的臉色越是蒼白。


  他雙手死死握緊,全身肌肉緊繃,額上、脖子上、手背上青筋暴露,隨時處在爆發的邊緣。


  陽看到這樣的炎,心裏發慌,可接到雲的眼神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攔著他。


  其餘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炎這副樣子,都自覺地離他遠了點,免得在這個時候觸他黴頭。


  好像在這個時候,時間就變得格外漫長,炎明明感覺已經過去好久了,可看外麵的太陽,才不到四個小時。


  這四個小時對他來說很是煎熬,對楚夏而言同樣如此。


  她感覺自己好像快沒力氣了,可是,寶寶還沒出來。


  紅給人接生過好多次,看楚夏的情況就知道不太對,她心中一慌,連忙喚醒楚夏,給她喂了幾口參湯,又在她耳邊說著鼓舞的話,叫她一定要堅持住。


  “楚夏,你想想你的孩子,想想炎,一定要堅持住,就快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孩子馬上就出來了。”實際上孩子還沒出來,但紅隻能這樣說以激勵楚夏。


  楚夏聽到了,也做出了回應,可是,她真的有點力不從心。


  ——


  又是一盆血水被端出來,炎再也忍不住,抓著春問:“楚楚到底怎麽樣了?”


  春被炎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聽到他的話更是緊張不已。


  炎看到春躲閃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楚楚出事了是不是?”也不等春回答,他便安慰自己,“不會的,楚楚不會有事的。”


  粗暴地撥開人群,他不管不顧地衝進產房。


  PS:作者菌看到有幾個小天使每天都給我投了票票,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們,我就有碼字的動力啦!

  好想快點完結填新的坑,可惜,事情不受我控製,我一定要在這個月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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