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敵襲1
入冬一個多月，日子說平淡也平淡，除了懷孕後各種不方便，其它的楚夏都覺得還好。
冬天草木枯敗，部落準備了不少幹草，但三十多隻羊加上雞鴨豬牛，消耗量可不少。
左右現在牲畜已頗具規模，等開春了就能再養一批，楚夏就把牲畜分了分，宰了些來吃。
畢竟主業不是打獵了，炎他們打獵時間又縮短一大截，還要準備柴火草料，今年確實沒準備多少肉食。
原本人們最害怕冬天，因為冬天就意味著寒冷和饑餓；現在衣食富足，又不用幹多少活兒，隻消點上熱炕窩在屋子裏，再約上三五幾人，磕叨磕叨便可度過一天，簡直再愜意不過。
“我們把雲和陽叫過來一起吃火鍋吧！”楚夏盯著冒著熱氣的爐子突發奇想道。
前兩天部落殺了羊，煲羊肉湯、吃火鍋都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不過，吃火鍋的話，自然是人多才熱鬧，楚夏便想起雲來。
人都有親疏遠近，楚夏自然也不例外，她與部落的人關係都不錯，但算得上親密的也就那幾家，其中，又以雲最好。
這個小姑娘在楚夏身邊待久了，倒是學到了楚夏幾分，越發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姑娘了。除了知識方麵受環境所限還有欠缺，其它地方已經看不出是一個原始居民了。
楚夏對她寄予厚望。等以後部落壯大起來，說不定還有讓她當個管理者呢！
“行，我去就好，外麵冷。”炎沒有猶豫應道。
他原本對雲並沒有多少感情，隻不過將對方當成部落的一分子，適當地給予照顧就行。因著楚夏的關係，接觸得多了，他倒也慢慢把對方當成妹妹來看。
而且，雲這姑娘，確實招人喜歡。好學上進，心思純正卻不單蠢，是個值得培養的苗子。
聽炎這麽說，楚夏隻笑了笑，沒有反對。
從開始下雪氣溫降下來後，炎就怕她凍著了不讓她出門。外麵都是雪，要不是結成了冰，就是化了把泥土地麵打濕得泥濘不堪，滑踩上去溜溜的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不過，懷孕後半點不運動也不可取，楚夏不能出門，便整天在房間裏溜達，溜達的同時順便背背書。
——
“姐姐，我們來了。”楚夏剛把肉下到鍋裏，雲便推門進來了。
剛從外麵進來，雲沒有馬上上前，而是先在爐火旁邊烤烤手，待身上寒氣去了後再湊到楚夏身邊。
“正好，我這兒也剛弄好，馬上就可以開吃了。”楚夏揚起笑臉，“你這些天在幹什麽？”
楚夏有一搭沒一搭地同雲聊著，問問她最近的情況，又聊了聊教學的事。
她最近都沒去上課，倒不是身子重，而是因為教室太冷了，炎怕她被凍著對孩子不好便不讓她去。
楚夏是第一次懷孕，需要注意什麽她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她的體質確實沒有這些原住居民好，便不敢隨便折騰自己，就把上課的事全權交給了雲。
楚夏先備下教案，和雲說清楚要點，然後再由雲代她去上課。
雲聰慧，一點就通，有什麽問題都即使找楚夏商量解決了，半個月下來倒是未有紕漏。
“我覺得伯石和靈玉都學得挺好的，就是從敏和從容有點貪玩。03級的孩子，實在太鬧騰了，他們野慣了，根本坐不住……”
雲把這些天的情況事無巨細地告訴了楚夏，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抱怨。
03級是今年新開的班級，裏麵的孩子大部分是新搬來的。“他們年紀小，你也不要拘得太狠了，他們願意學便學，不願意也別太嚴厲了。”楚夏勸慰道。
學習從來都是一件枯燥的事，什麽快樂學習，隻是說得好聽，哪有人真的喜歡這些枯燥的文字和符號，就算有，那也是極少數，大部分都是貪圖享樂的。
若要真說出學習的快樂之處，那大概就是學會後的成就感和滿足感足以回報個人的付出，那時大概就會體會到學習之樂吧！
還有一層不為道人的心思便是，那些人對楚夏來說，終究還算半個外人，比不得炎部落的親密，她放在他們身上的心思便要少許多了。
除了楚夏和雲這邊說著話，陽和炎也時不時在搭話。
他們說的話題和楚夏她們不同，男人和女人身體和心理上的差異決定了他們的社會分工會有所不同。
他們現在就在討論種地的事，考慮明年是不是要再開墾些耕地。
他們現在的耕地種出來的食物滿足部落的日常是足夠了，不過楚夏跟他提過貿易的事，他們吃不完的食物可以和別的部落換東西。
而且，楚夏還和他說過關於部落聯合的事，因此，他要考慮的便不隻是自己部落的事。
食物，是拉攏其它部落最有效的方法。
“楚楚的意思是，我們從明天開始，可以多換點糧食給別的部落，要是對方也想學習種田，直接告訴他們也沒事。”炎說。
“可是，再開墾土地的話，我們人手恐怕會不夠，牛也忙不過來。”陽皺眉道。
“這個我已經想好辦法了，等下次再有人來部落時，便告訴他們我們部落想換一頭活牛，可以用兩倍的糧食換。這麽多部落，總會有部落捉到活牛的。”
有耕牛能省掉很大一部分力氣，這倒不失為一個解決的辦法。
“那好吧！”陽半知半解地點頭。他好像隱約明白了楚夏和炎有什麽新的計劃，而且這個計劃還可能與別的部落有關。
不管怎樣，他隻需聽令行事就好，楚夏和炎總歸不會害了部落。
吃飯間，幾人的話題難免會提到楚夏懷孕的事上來。
陽暗自瞥了炎幾眼，裏麵羨慕的情緒不言而喻。他隻比炎小一兩歲，算是大齡青年，到現在都還沒有孩子，難免產生羨慕的情緒。
他倒是和雲提過這個問題，但雲說她現在年紀還小不適合懷孕，他便不好勉強。
隻是，什麽時候才是適合懷孕的年紀呢？
楚夏對人情緒的變化不算特別敏感，但陽做得太明顯，她想不注意都難。
‘陽也想要孩子了嗎？’楚夏斂眸，‘不過，這好像也正常，畢竟這裏的人成家都挺早的。’
不過，現在到底不適合把這話問出來，‘等會兒可以問問雲。’楚夏把問題放下，打算等會兒私下找雲說。
——
飯後，炎和陽負責收拾，楚夏便把雲招進臥室說話。
“你和陽有說過要孩子的事嗎？”楚夏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雲猶豫了片刻，才紅著臉小聲囁嚅說：“他說想要孩子，不過我記著姐姐的話，要等大些再要。”
楚夏前後左右瞧瞧，打量了一下雲：身量拔高了，皮膚也好了，不像以前那樣瘦，眉眼間也多了自信。雖算不得驚豔，但對比部落的其他女性，算得上很出彩了。
雲快十六歲了，女孩發育比男孩早，發育得早些的，到十六歲生孩子也可以了。
“你們若是想現在要孩子也行，隻要懷孕的時候要多注意，最好是在雙方的身體都健康的情況下懷孕，孩子才更健康。”楚夏道。
別人想什麽時候要孩子是對付的事，她隻能從健康角度給予些建議卻不能替他們做決定。
她看陽羨慕的樣子，應當是有點心急的。
“我知道了，姐姐。”
“你也是大人了，以後不用什麽都聽我的，有些事，隻有你自己才能決定。”楚夏摸摸雲的頭，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
碗筷收拾好後，雲沒待多久就回去了。
“你們說了什麽？”炎從客廳進來把人圈到懷裏。
出現自然地把背靠在他身上，“就說了些關於孩子的話。”
炎環著楚夏腰的手轉移到她肚子上來，現在才三個多月，腹部的起伏還不是很明顯。
但炎將手掌覆在上麵時，卻似乎能感受到裏麵那個小生命，他很期待這個小天使降臨的那一天。
“對了，你剛剛和陽說有農具可以改進，有具體的改進方案了嗎？”
部落現在用的農具，大部分都是楚夏根據小時候的記憶畫出來後叫威打造的，因為她沒正經種過地，小時候的記憶也有點模糊，能想得起的也有限得很。
楚夏沒多少種地經驗，也不好隨便指手畫腳，便隻讓他們自己琢磨，有想法的話可以自己試試。
“我們有幾個想法，打算過幾天做出來試試。”
“嗯。”
——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部落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了。
山部落來勢洶洶，百來號人湧到炎部落周圍。
炎部落外麵有不少陷阱，又被掩飾得很巧妙，山部落一時不察，有好些人中招受傷。
也是因此，炎部落才提前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巫醫木沒想到炎部落會這麽狡詐，氣得眼睛都紅了。
今年開始，他就慢慢察覺到部落裏有不少人對他不滿，雖然他極力用權利把他們都鎮壓下去，但質疑的聲音還是不見消弭。
特別是到冬天後，食物比去年還短缺，有些人把矛頭指向了他。
巫醫木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麽，他的地位真的要保不住了。於是，心一橫，他便想出搶劫炎部落的事。
炎部落的富有眾所周知，而且，他們人少，還多是老人小孩，可不就是一塊兒肥肉嘛！
巫醫木拿出一套極具煽動的說辭，給部落的人洗腦炎部落有多少食物和皮毛，他們又是多麽弱小，憑他們部落的實力，對方肯定沒有反抗之力。
雖則巫醫木威信大不如前，但他畢竟領導了山部落十多年，也就這兩三年不順些，大部分人下意識就順從了他的話。
而且，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生存法則，他們也不覺得搶劫別人是多麽罪惡的事。
於是，在巫醫木的帶領下，他們便趕來了炎部落，想對炎部落進行偷襲。
隻是，他們沒想到自己會出師不利。
楚夏在這個世界待得越久，便越清楚人們的道德意識有多薄弱。
她讓炎布建防禦工事，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感情上，她還是覺得會去搶劫別人的應該隻是少數。可惜，現實教會她什麽是人性。
“你可知他們來了多少人？”楚夏問炎。
盡管已經經曆過一次搶劫，但楚夏還是沒辦法不害怕，這可不是遊戲，而是關乎到生死存亡的戰鬥，以炎部落的情況，她還真沒這個自信能打贏所有敵人。
沒有高科技武器的年代，人數多少便是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因素。
“至少應該有七八十個，不知道還有沒有躲在林子裏沒出來的。”炎拿著弓箭，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很顯然，他也知道此戰的棘手。
“等會兒到了射程你們就直接放箭吧，不用手軟。”
弓箭是目前為止最有效的遠程殺傷武器，若是不能在遠處剿滅一半敵人，近戰的話肯定是炎部落吃虧。
炎部落有弓箭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前兩年時，有人看到了，因為不知道弓箭的具體用法也沒重視，直到這兩年，炎部落發展起來，才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弓箭。
他們模仿著做了些，但他們沒經驗，做出來的效果並不如何，再加上他們沒練習過，準頭和力道都比不上炎他們，因此，把弓箭用得好的隻是極少數。
而山部落因為巫醫木的關係，一直沒和炎部落往來，又對炎部落的東西抵觸，竟是沒有人意識到弓箭的厲害之處。
“放箭。”吼出這一聲，炎同時鬆了手，箭矢‘嗖’的一聲離弦飛出。
部落會射箭的不過十來人，箭矢不算密，殺敵效果卻出奇得好。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練習了三四年的，不說百發百中，百分之五十射中獵物的幾率還是有的。
箭矢在空中飛行不過兩三秒便抵達眼前，山部落的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箭雨紮了窟窿。
“啊！”、“呃！”慘叫聲，“噗嗤”的箭矢插入皮膚的聲音亂成一片。
沒給敵人喘息的機會，第二輪箭雨接踵而至。
炎部落先聲奪人，山部落的人被嚇破了膽，見勢不妙便打算往回徹，連受傷了的同伴都來不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