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眾生
“你明白了什麽？”張佐實在是跟不上神無這種跳躍的思維，而且現在張佐正在戰鬥，分心和神無說話都已經顯得有些呆滯，小李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張佐，但是張佐隻能拋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我不能再和你說話了，戰爭需要我去認真對待，有些事情你自己去的做就好。”張佐匆匆忙忙的說了一句話就切斷了與神無的聯係，估計隻有等到今天晚上才會在一次的主動聯係神無。
神無沒有什麽感覺，隻是覺得自己眼前的霧氣忽然間散去了，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明亮。思緒不斷的飛快運轉，一行行的信息在神無的眼中流過，如同奔湧不逝江水一般綿延不絕。
此刻的神無正在淨土之中借助神樹的力量不停地推演著剛剛自己想到的信息，利用淨土神樹之中眾多的靈魂中的記憶推演著這一條信息的正確性。預言什麽的，在現實之中真的存在，隻要你擁有足夠多的數據，那麽預言一個世界的走向也是一個可以實現的事。
不過相比於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會做一些真實可靠的夢，這種通過大數據分析對比的方式所需要的時間與計算量不是一個蛤蟆或者一個影能夠做到的。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隻做到的估計隻有張佐，更加準確的說是張佐靈魂的一部分，沒有善惡與感情的‘道我’，除此之外，在沒有另外一個人，即使是六道仙人。或許完成無限月讀的斑可以做到，但是那個時候預言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所有的人都中了月讀，所有人都活在月讀的無限幻夢之中，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隻是一群逃避現實的可憐人，在沒有蘇醒的可能，最終墮落成白絕。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神無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在外人眼中稱得上詭異的笑容。不過這裏是高天原，除了神無之外根本沒有另外的人。
“果然眼界才是限製思想與靈魂的最根本原因，相由心生，心隨境轉。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就會有不同的感受，可能轉瞬間之間你就會忘記這個地方的景色是什麽樣子但是它卻已經永久的開闊束縛你靈魂的眼界。”
“眼界，眼中的世界.……井底之蛙？”神無笑了笑，慢慢閉上了眼睛全力恢複這個身體之中的查克拉，在不遠處的白絕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
“原本我以為我做的事足夠改變世界，但是現在看來，隻不過是落入了水中的小石子，激起層層波紋罷了！”理智的分析了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神無在心中感慨。
“我原本的計劃，現在要做出一些改變！”
……
木葉之中的會議室之中坐著兩個老人，就是與三代火影一起在二代火影麵前學習的現任顧問。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雨水，臉上的每一個褶子裏麵都是不滿和擔憂。
“真沒想到，當初的那個人竟然沒有死！”首先開口的是水戶門炎，有些無奈也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真是多事之秋，現在的第四次忍界大戰還沒有最後的結果，但是根據現在的情況來說，不是很樂觀！現在又出現了這種事，潛藏在黑暗之中的勢力又野心勃勃，我們又是一些快要入土的老朽，又能有什麽作用？”
轉寢小春越說越無力，最後整個會議室之中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明明房間裏麵燈火通明，但是兩位老人卻感覺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以及濃濃的恐懼。
千繪春再一次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這已經是第三次審訊了。每一次冰冷的詢問都是對千繪春精神上麵的一次重大打擊，自己不知道該怎麽選擇。自己明明深愛著水木但是自己卻親手將他最後的一絲生機掐沒。
自己是偽善嗎？千繪春不斷地問著自己。我該怎麽辦？我好愛這個男人，即使他曾經做下了讓整個村子都無法原諒的罪行，但是自己還是好愛他。自己力量實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足以把他從深深地地獄之中拉上來。
“放棄嗎？”一個一直在千繪春心中縈繞的聲音不停地勸說著自己，就像是魔鬼的低喃。即使堵住耳朵也會聽到，這個聲音一直在千繪春的耳邊響起，但是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麽人。
“不要再說了！”千繪春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一個角落痛哭流涕，可是這個聲音就是一直響起。千繪春一閉上眼睛就是水木眼中的那點比星星還要閃亮的名為希望的光，但是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千繪春看見水木的眼中再沒有了神采。
如同順著水流不停地向下漂流的枯木，早已經沒有生機但是不得不移動著，無法自己停止也無法選擇自己前進的方向……
這就是世界的神奇之處，同一個時間、不同的空間，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這一刻出生也有人在這一刻死去。說不好你在欣喜什麽，也說不好你在悲傷什麽，但是也沒有人去指責你，活著就是一件必要的事。
千繪春在哭，在迷惑。
水木在後悔，在頹喪。
兩個老人在擔憂，在感慨。
誰是對的？對誰來說？而你又明白了什麽？
陽光透過樹枝灑落在地麵上，一塊塊的光斑點亮了樹蔭，在湯之國與霜之國國境內死去了整整四萬的忍者，每一個人都是鮮活清晰觸手可及的生命。張佐是來自另外一個宇宙，但是並不意味著張佐可以無情的看著這些觸手可及的人死去。
慈悲，是因為人有善念，不要要求毒蛇可以慈悲，因為那就是在強迫。如同讓一個沒有眼睛的人看見世界，如同讓一個失去聽力的人聽到這個其他人理解中的天籟，如同讓一個無法言語的人發出清晰美妙的聲音。
張佐臉上流下汗水，陽光透過汗珠折射出來的光照進了張佐的心，那是一片荒蕪的沙漠。可是總有些植物能夠在沙漠之中生存，為這些單調枯竭的世界帶來生機與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