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緒
“你說。”我倒是想聽聽，她還能怎麽說？她以為萬靈已經死了，就可以死無對證了，殊不知，我就是連接他們的橋梁。
“她死後不能善終，的確是因為我，但是她死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她自己，我隻不過是在他死後做了一些手腳罷了，她死卻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不可能，靈兒平時身體很好，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這麽死了！”萬媽媽聽杜卉的意思，是在為自己脫罪？眼看著殺人凶手已經捉拿歸案，可不能就這樣讓她給跑了。
“萬媽媽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心如死灰嗎？”杜卉冷笑著道：“讓一個女人漫無目的地等他個兩年，她幾乎看不到一絲勝利的曙光，你覺得這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但是他心裏還是會有那個執念，一直在這裏等著，時候隻要稍稍一句話，她心中所有的信念都會崩塌，那時候的她自然是最脆弱的的……”
“這麽說來，是我害了靈兒……”顧長朔瞪大了雙眼，眼神中含著一種莫名的悲傷，讓人觀之不忍有半分責怪之意，“如果不是我讓靈兒在無邊的等待中，我一天有一天，一年有一年，她也不會變成如此模樣，是我的錯……”
“沒錯，都是你的錯，是你朝三暮四，見異思遷，靈兒才會死的這般淒慘，你記住了，你欠靈兒的，別說這輩子你還不清，就算下輩子當牛做馬你還是一樣還不起！”萬媽媽看樣子這個怨氣積攢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發泄出來應該是好多了。
“好了，莫生氣，為了這樣的人，再把自己氣壞了，不值當！”沒成想這世上負心人千千萬，今年特別多。可巧，還都被我給碰上了，讓本鬼心裏著實添堵。
“好了，萬媽媽，世上之事，皆有因果輪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是覺得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隻要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早晚是會討回來的，“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先讓萬姑娘入土為安，其它的事情暫且先放一放。現在我先查一查手中的書冊，看看這女子所說是否屬實。若屬實的話倒還好說，否則的話，那就是跟我們陰間為敵，我們陰間向來跟其他各界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擾亂了輪回之路，那可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承擔的了的！”我盡量壓製住我的聲音，畢竟我是無常鬼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的話也會有麻煩。
“好……”萬媽媽盡量讓自己的情緒恢複平靜，“隻要你們以後不要再生事端，我沒有心情跟你們一般計較。”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稍等，我試一下……”我拿出書冊將能夠將靈魂輸入書冊的咒語念了一下，但是卻發現萬靈仍舊站在我麵前，並沒有任何變化。
“不對，你到底是給萬姑娘施了什麽咒語？”我轉過身來，怒氣衝衝地對杜卉說，還是我盡量將自己的情緒給平複下來，如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我勸你一並給我解開，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杜卉，你究竟做了什麽？”顧長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求著我這麽生氣，想來肯定是杜卉做了什麽惹了我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肯定跟萬靈有關。
“我什麽都沒做呀……”
“不可能，那為什麽萬靈的靈魂還是不能跟我走？”因為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我沒有過多的時間思考就脫口而出道。
“靈魂？”杜卉瞪大了眼睛，“你，你是什麽人？”
反正話我已經說出口了，如果遮遮掩掩的，反而容易讓人心生猜疑，還不如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說不一定別人還以為我在這胡說八道呢，“你心裏想的我是什麽人，那我便是什麽人唄。”
“你不要在這給我裝神弄鬼的……”
“我並不想跟你裝什麽神，弄什麽鬼，我隻是想要你放過萬靈，她從未得罪過你，請你也不要為難與她！”
“我沒有辦法，我做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杜卉說到此處就要轉身離開。
“你這惡婦，靈兒已經死了，你竟然還這般對她，你心腸是何其歹毒啊！”顧長朔用顫抖的雙手指著杜卉，眼睛裏也有些充血，看樣子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我惡婦？嗬嗬……”杜卉雖然麵上在笑，但是卻能在她眼神中看到那種心如死灰的絕望。自己的丈夫當著自己的麵竟然為了別的女子這樣質問辱罵自己，這讓誰誰能受得了？
“我這個人我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隻是給她下了一個癡念咒，這走與不走，去哪裏，皆是她自己心中所想，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你的意思是說，是萬姑娘自己不願意離開這？”反正我從她的話裏麵就聽出來這些意思，不知道她說的是事實，還是想要擺脫自己的嫌疑故意這麽說的。
“我自己不願意離開的？”萬靈也有些疑惑。
“萬姑娘，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想不想離開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我之前聽赤玄說過，有些人的靈魂的確會因為心中沒有完成的心願，而久久不願意離去。
“我？未完成的心願？我究竟願不願意離開？”
“姑娘，你在做什麽？”在顧長朔的眼裏，我是在自言自語，所以自然覺得有些奇怪。
“萬媽媽，勞煩你將他們給請出去，等我想到解決的辦法了之後，我再喊你們……”你也不想多費唇舌給他們解釋我的行為。
“好。”萬媽媽看著一臉懵逼的三人，“跟我出來吧，筱璿姑娘還有事，等她盤算好了，我們再進來……”
可能是我為數不多的嚴肅臉，你們幾個還算聽話，都跟著萬媽媽一塊兒出去了。
他們出去之後，我走到萬靈的身旁，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萬姑娘，你用心去想，你是不是還有心願沒有完成？”
我是覺得可能就是因為她心中有什麽想著一定要實現的事情，再加上癡念咒的強化，可能她的靈魂也支配不了如此強大的信念了。
她低著頭，仔細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心願？我隻知道我一直在這條路上等著顧大哥，隻希望他能到來，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把他給等來，這件事情確實是憾事一樁……”
“現在就隻有這一件事了，畢竟不管你生前還是死後一直都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