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風月

  “自然是枝迎南北鳥，時送往來鳳……”萬媽媽別有深意地看著我。


  她竟然還給我說起了詩詞，我自然是不明白她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的，“枝迎南北鳥，時送往來鳳？”


  “嗯。”萬媽媽點了點頭。


  “是什麽意思？”我轉過頭來小聲的問萬靈。


  萬靈低下頭，臉頰紅紅的，一句話也不說。


  無奈，我隻好自己猜測，“隻需逮個鳥，送個風就好了？”


  “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的……”


  “那是什麽？”我本來就不喜歡讀書，那些對我有幫助的尚且可以勉強拜讀拜讀，但是這個詩詞歌賦，我覺得我還是不必在那裏浪費時間了。


  “這枝迎南北鳥……說的就是不管是南來的還是北往的，都需要我們來接待……”


  “那，這時送往來鳳呢？”


  “姑娘……”我越說萬靈的神色越不對勁，“你就別問了……”


  “……”


  “這兩句話理應放在一塊，自然是迎來送往的風月生意……”


  “風月生意好，我最喜歡風月……”我前幾天剛從話本上看到一個故事，講的便是這風月，看的我是一個激動，恨不得馬上就體驗一下，沒想到這就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這個萬媽媽竟然如此慷慨，說的詳盡至此。


  “這才是第一步……”


  她的這句話讓我欣喜的心情陡然又落了下來。


  “哦，那這第二步呢？”


  “自然是賣唱……”


  “唱？”


  “對，就是唱，如果你會唱一些小曲呀，配上姑娘曼妙的身姿，簡直就完美了……”萬媽媽逐漸陷入自己的想象中，閉著眼睛，滿臉的陶醉。弄得我也想看看，她說的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麽。


  “媽媽……你怎可如此？”萬靈真的急了，竟然忘記了這萬媽媽根本是聽不到她說的話的。


  “萬姑娘，你不要著急，等我學完掙錢之法，我一定會幫你得償所願的，放心吧。”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或許有些過分，但是為了能掙錢，我也是豁出去了。轉頭接著問道：“唱，是什麽呀？”


  “咳咳……”我的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暢想。


  “小曲又是什麽呀？”


  我從萬媽媽的神情中可以讀出來六個字，朽木不可雕也。如果不是看著我仙姑的名諱，她早就把我一腳給踹飛了。


  “你聽……”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指著窗外說道。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仔細聆聽了片刻，覺得咿咿呀呀的也並不好聽，還不如我們陰間的靈運君羅哼的好聽呢。我平時無聊地時候最喜歡到她那裏小坐，她說她那裏的小鬼都是不聽話的，所以，每次隻要他們鬧她就會哼唱這些調調，過不了多久，那些小鬼也就安靜了。而我，最喜歡的就是熱鬧，有時候我去那裏就是為了跟小鬼們聊聊天，所以她就會把小鬼交給我，自己去一旁喝個酒，睡個覺，自然她的調調也就教給了我。


  “這個好說，簡單！”


  “你會？”


  “我自然是會的！”還敢不相信我，那我就一展我的歌喉讓你瞧瞧什麽是天籟吧，“咿呀～爾等嘍囉，如若外出禍害生靈，大仙我必當重懲。殷其靁，在南山之陽。魑魅魍魎，在廬山之畔。日居月諸，照臨下士。爾等光輝，如點點星辰，來來來……”


  “停停停……”萬媽媽的臉色緊皺著眉頭，“你這唱的什麽呀……”

  我本來還一直陶醉在我的歌聲中，她這一打斷，我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我唱的可好了，靈運君羅還說，我唱的比她唱的還有效，你這凡人，不懂其中的奧秘……”罷了，罷了，我可是高高在上的無常君，怎麽能跟如此肉體凡胎一般見識呢。


  “咳咳……”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竟然將一旁的萬靈給忽略了。隻見她捂著胸口，非常難受地咳著，我立刻跑過去，將他攙扶起來，“你怎麽了？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突然感到胸口疼，就像有什麽東西在絞著……”


  “這……這……”萬媽媽看我扶著空氣在那裏問東問西的，驚訝壞了。她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記性不咋滴，我都給她說了旁邊有萬靈，她還如此大驚小怪的，真是讓人無奈。


  “怎麽了？”


  她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我也就不再管她，低頭看著萬靈，“你是不是吃什麽東西了？”我記得如果鬼魂身上不帶任何陰陽界相通的東西就隨便吃陽間的東西都話，很可能會出現不適，嚴重的還會灰飛煙滅。我自然是害怕她是這個原因造成的，“如果吃了的話，就趕緊吐出來，我幫你……”我說著用力朝她後背一拍，她的被我打的不輕，躺在地上，喃喃道：“沒有，我什麽都沒有吃……”


  “那這是怎麽回事？”我思慮再三，還是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抬起頭就看到了在前方顫顫巍巍的萬媽媽，站起來就揪起了她的領口，“說，你這裏是不是有什麽結界？”想到我之前也曾經在藥神宗有過類似的情況，整個人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竟然還敢暗算於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她嚇得渾身顫抖，“仙姑明察，我們這裏怎麽可能有如此能耐……”


  也是，看她看到我嚇得那個樣，諒她也不敢。


  “那這就奇怪了……”我鬆開了她的領口，怎麽都想不通，“那怎麽會突然難受呢……”


  萬媽媽也算是比較大膽的，不過也可能是好奇心重，看著我自己在這裏手舞足蹈的，估計也想知道，我究竟是在幹什麽，“仙姑，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冷笑了一聲，心裏有所思慮，告訴她也無妨。


  “你可相信這個房間裏有萬靈？”


  “嗯……”她點了點頭，“相信，隻要是仙姑說的話，我都相信！”


  “那好，我告訴你，剛才萬靈突然間心絞痛，我不知是何緣故……”


  “突然心絞痛……”她想了片刻，“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不知道她為何會有如此一問，但是也隻好低頭問道：“萬靈，你是什麽時候疼的？”


  “就是剛剛姑娘你唱小曲的時候……”


  “我唱小曲的時候……”我想了想之前治理那些不聽話的小鬼的場景，隻要我唱他們就捂住耳朵，隨後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了。


  “哦，我知道了……”我忘了這個萬靈也是一個鬼魂，她聽到我的小曲也是會有反應的。


  “是何緣故？”萬媽媽問道。


  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跟她過多解釋，“沒什麽，你帶我去顧府吧……”


  “是。”她也不多問，隻是點著頭說道。


  “萬姑娘，你沒事了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首曲子持續的時間也不過一刻鍾，現在已經過了那麽久，估計也該消散了。


  “沒事了……”萬靈從地上站起來，我伸手扶過她，跟著萬媽媽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