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倆人抱了一會,她就跟沒骨頭似的,整個人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秦烈也樂意抱著她,幾沒見,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被她蹭的渾身發燥,無奈把人拉開,俯視懷裏嘴唇微紅的姑娘,直笑,“就這麽想我?”


  李瑞希挑眉,“別你不想我,咱們能誠實點嗎?”


  秦烈樂了,“還挺自信,你怎麽就知道我想你了?”


  “我不管,反正我很想你,十幾沒見你我都想瘦了,茶不思飯不想的,你再不回來我都懷疑自己談了個假的戀愛,到時候恐怕就要紅杏出牆了。”


  下巴被人捏住,秦烈語氣不善,透著危險:“紅杏出牆?找死啊?”


  “誰叫你一消失就是十幾。”


  “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她抱著他腰直笑,方才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敢確定他愛她絲毫不比她少。


  既然這樣,誰更善於表現又有什麽關係?

  他一個爺們,不愛把那些話放在嘴邊,她就多一些也無妨。


  沉沉夜色下,他眼中暗湧浮動,笑容比平常淡許多。


  李瑞希疑惑:“你心情不好?”


  “嗯,想起一些事情。”


  秦烈當消防員當了很多年,車禍現場救援應該經常幹,他這種事見多了,很少會因為別人的事影響心情,今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今的車禍有什麽特別之處?

  她笑笑:“下次心情不好你告訴我啊,我唱歌給你聽,撒嬌哄你好嗎?”


  他側頭親親她。“女朋友這麽甜,誰受得了?”


  李瑞希被他親的呼吸急促,想到什麽,發了個網址給他,“上次給你唱的那首歌已經錄製好傳到網上了,你回去可以聽聽。”


  “行。”


  晚上回去,秦烈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聽她唱的歌,錄製的版本比現場版要精致一些,其實隻要她唱得他都喜歡,她聲音甜而不膩,又帶著清透,心情再不好的人聽她唱歌都會好起來,這首歌下麵有一些網友留言,都在誇她唱得有感情,這麽多版本裏,很喜歡她唱的這一版,她唱得更歡快。


  晚上躺在床上,李瑞希想到秦烈,起床給向興發了個信息。


  “向興,秦烈媽媽是不是不在了?”


  向興:“他告訴你的?是不在了,快十年了,具體的我不好。”


  李瑞希沉吟:“是出車禍導致的嗎?”


  “是,他們一家三口當年撞車,她媽媽成了植物人,後麵的事讓他告訴你吧。”


  李瑞希應了一聲,躺在床上想了一會有些想不明白,便不再想這件事。


  李瑞希有好些沒理會邵問蘭,她萬萬沒想到邵問蘭會找上門來。


  李瑞希最近起床早,穀晗給她接了個配音的活兒,她正在學習配音,推門看到邵問蘭時愣了一下。邵問蘭穿一身白色職業套裝,腳蹬高跟鞋,打扮得一絲不苟。


  “媽,你怎麽來了?”這好像是邵問蘭第一次上門找她。


  邵問蘭打量她的住處,兩室一廳的房間,布置的還算整齊,屋裏打掃得也幹淨,但李瑞希的東西是真不少,到處塞滿了東西,門口處還擺放著幾個沒拆的快遞。


  她滿臉不認同,“你這一個月房租多少錢?”


  “一萬多吧。”


  “家裏現成的別墅不住,非要來外麵住二手房子,你怎麽這麽喜歡自討苦吃?”


  李瑞希給舒克倒了貓糧,才回頭:“媽你來找我做什麽?”


  邵問蘭看向女兒,一件櫻桃紅色的寬鬆衛衣,配一條灰色打底褲,哪怕衣著不顯身材,也看得出她身材極好,衣服顏色鮮亮襯得臉色很好,淡淡的唇膏讓她更顯嬌嫩。


  邵問蘭雖然和這個女兒總有隔閡,關係也不夠親昵,可她自問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就是生了這麽個處處讓自己滿意的女兒。女兒繼承了自己的優點,長得漂亮,身材好,脾氣也好,會做人會做事,名校畢業,個人有能力,隻要她願意,她可以輕輕鬆鬆便獲得別人一生難以奢望的美滿人生,女人這一生實在不易,邵問蘭早年嫁給李柏年,李柏年對她是真好,卻偏偏沒錢,後來嫁給付開誠,付開誠是真有錢,卻對她談不上上心。

  她期待李瑞希能找一個,英俊帥氣有錢,還能對她好的男人,如此,這一生便沒有遺憾了。


  可偏偏李瑞希不理解她的苦心。


  江屹那麽好的對象,不要就不要了,轉頭談了個消防員,這不是蠢是什麽?

  “你那個男朋友沒在?”


  李瑞希無奈地笑笑:“我男朋友在消防隊裏,這幾沒回來,媽,你到底想問什麽?直接就是了。”


  邵問蘭蹙眉,語氣有點重:

  “我因為什麽你不知道?瑞希,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以後會後悔的。”


  “媽,沒關係的。”


  邵問蘭被她的一愣,“什麽沒關係?”


  李瑞希手指彎曲,撓著舒克的下巴,舒克正在吃東西,本就嗚嗚發出舒服的聲音,被她逗著似乎覺得舒服,也沒發火。


  李瑞希垂眸笑:“媽,就算我真的吃虧走彎路了,也沒關係的,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體驗嗎?酸辣苦辣鹹都體驗一下也沒什麽,就算我將來後悔,那也是我自己的人生。”


  邵問蘭沒想到她會這樣,愣了一下才試圖講道理:

  “能過一帆風順的人生,誰又願意把人生過得那麽慘?你現在心高氣傲,將來肯定會後悔自己的選擇,他一個消防員能給你什麽?工作危險也沒錢,但你嫁給江屹就不一樣了,以後你們的孩子肯定讀貴族學校,國外戶口,你坐月子住幾十萬幾百萬的套房,平常不用工作就有人養你。”


  “媽,我不羨慕那樣的,他對我好不好我心裏有數,”李瑞希並不想跟她爭吵,試圖跟她講道理,“你跟爸離婚嫁給付叔叔時,外公外婆都勸你別這麽做,結果你不還是沒聽嗎?你離婚時我又沒什麽,現在我談戀愛,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尊重?你這樣數落我男朋友,我有些不開心的。”


  邵問蘭心頭微澀,她多想告訴女兒,當初沒聽父母的話,她後來也後悔過。


  隻是人犯錯後第一時間不是想著改正錯誤,而是麻痹自己,即便錯了,也得這樣錯下去。


  否則一錯再錯,就真成了笑話。


  今來之前她原想著把李瑞希帶回家關起來,或者像其他父母那樣,強迫女兒跟男朋友分開,她知道李瑞希肯定會和她吵,她不介意做個惡人,可現在看著久未親近自己的女兒認真跟她講道理,她忽然不太忍心了。


  李瑞希見她軟化,莫名鬆了口氣,她都這個年紀了,並不想跟家裏人爭吵,隻想好好溝通,既然邵問蘭還能聽進去,那她不妨撒撒嬌,記得時候邵問蘭雖然總是板著臉,可她要是撒撒嬌,邵問蘭總是願意讓步的。


  她像時候那樣,乖巧道:“媽媽,我知道你擔心我,但請你相信女兒的選擇,我好歹是您的女兒,眼光不可能差,你是沒見過我男朋友,他對我真的很好。”


  女兒很久沒跟她撒嬌,邵問蘭很不自然地別開視線。


  “再好也就是個消防員。”


  “那他也是最帥的消防員,全國最帥的那個被你女兒泡到手了,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


  邵問蘭被她的親近弄得沒轍,跟李柏年離婚後,她跟在付開誠身後學做生意,學管理公司,夫妻倆經常出差,李瑞希上學時一直在李柏年的學校讀書,連帶著付明宇也和李柏年親近,那之後她和女兒僅剩的親密都不在了,如今女兒的靠近忽然讓她想到十多年前,那時候李瑞希還是個可愛的姑娘,也是這樣,想要什麽就跟她撒嬌,撒嬌不行就耍賴,女兒長得漂亮,縱然她心裏很不願意縱容,卻又總是一再退讓。

  李瑞希摟著她的胳膊,像是沒感覺到她的僵硬一般,強行撒嬌:


  “媽,江屹雖然好,但我也不是沒錢,我好好賺錢的話,也能買別墅坐豪車,既然這樣,我為什麽不找個自己喜歡的?我難得喜歡一個人,肯定也希望你和爸爸都祝福我,父母和子女之間互為依靠,我希望你和爸爸幸福,相信你和爸爸對我的心意也是一樣的。”


  邵問蘭被女兒幾句**湯灌得還能什麽?原本保鏢都在樓下了,準備把人強行帶回家,誰知被幾句話得改變了心意。


  可邵問蘭還是不甘心,她蹙眉,還想再什麽,就聽李瑞希道:“媽,你最近是不是打針了?怎麽皮膚比以前更好了?看著好像才三十歲不到,你這樣下去我可是要有壓力的。”


  邵問蘭不自然,“沒打針,別胡,我哪有你這麽水嫩。”


  “媽等我結婚,你就做外婆了,這麽年輕的外婆要是帶我家孩子出去,人家肯定以為是你生的二胎。”


  邵問蘭被臊得打她手,“我都一把年紀了還生二胎?”


  李瑞希要是生了孩子她不介意幫女兒帶,最好生個女兒才好。


  女兒才可愛。


  邵問蘭想象自己帶孩子的樣子,越想越覺得滿意,嘴角漸漸翹起。她這一生就生了李瑞希這麽一個女兒,以前年輕時為了保持身材不願意生孩子,年紀大了,身邊有朋友做外婆做奶奶,她也開始喜歡孩子,出了李瑞希的出租房,她才後知後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她都不同意他們談戀愛,怎麽就開始暢想做外婆時的畫麵了!高跟鞋頓在原地,整個人都不好了。


  糟糕,被女兒給忽悠了!


  向興晚上接到秦烈電話時還愣了一下,聽對方完,向興驚得遊戲都不想玩了。


  “你要買戒指?難不成想求婚?你們在一起才多久?打算什麽時候求?”


  秦烈蹙眉,他也就是隨口問問,前些跟李瑞希聊時她開玩笑,提起過領證。


  他知道她是隨口一。


  可他不希望真到這麽一,他毫無準備,之前都是她向他靠近,這一次他要主動才行。


  “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哪來那麽多廢話?”


  “行,好心當成驢肝肺!鑽戒的話我也不太懂,但這玩意應該是看鑽的大,看你準備買什麽樣的。”


  “像樣才行。”


  秦烈的像樣……


  向興有數了,“我過幾要去韓國,國外買能便宜不少,要麽我幫你帶?”


  秦烈蹙眉,沒好氣道:“老子婚戒要你買?”


  向興給氣得直咬牙,“我不是看國內專櫃貴嘛,真是好人沒好報!”


  “貴就貴,老子一輩子就求這一次婚,當然要自己買。”


  “行吧,你一個老爺們也不會買,正好我表姐是做這個的,我把她聯係方式給你,你找她介紹就行。”


  秦烈還真不懂這些,從前他覺得這些東西都是形式,有沒有根本無所謂,過日子又不看這個。


  但和她在一起後,他是一點也不願意委屈她。


  再她那雙手,實在漂亮,很適合戴好看的戒指,就算不求婚他也想買給她。


  李瑞希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身上越來越熱,嘴唇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麽東西碾過,她嚇了一跳,瞬間額頭直冒冷汗,懷疑被人盯上劫色了,真要這樣她今晚怎麽跑?恍惚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冷峻的臉。


  “怎麽?不認識你男人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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