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最美回憶二
橫嶽說,那些靈族人真是不要命,竟然敢背著他們說晚曇不知羞恥,整天和個男人廝混在一起,可是天知道她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女孩子,可是她又不能說,畢竟她那個狠心的哥哥還等著抓她呢,為了不讓晚曇聽到閑言碎語。
橫越就在晚上的時候避開晚曇,夜襲那些嘴巴不幹淨的人,最後的結果很讓人滿意,晚曇似乎無聊了會和自己說話了。
晚曇說當他離成年的日子越來越近時,自己很害怕會馬上枯竭了,於是每天都躲在屋子裏等待死亡的來臨,自己很孤單,可是平時跟在自己背後寸步不離的橫嶽早出晚歸的見不到人,這讓自己很生氣,知道自己要死了,這該死的神族人也不想見到他了嗎。
橫嶽說,看到躲在屋子裏的晚曇,自己比他還難受,索性動起來族老頭上玉簪的主意,聽說那是靈族續命的東西,這個東西給他再合適不過。
晚曇眼角泛起了淚花,當自己看到橫嶽被打的半死的把玉簪插在自己發間的那一刻,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傻的人。
橫嶽很自豪說,我現在被打的半死,下半輩子怕是要你養了,你可不能趕我走。
晚曇的心在那一刻徹底被攻陷了,怎麽舍得讓你走,你都殺了族老奪了玉簪,都被神族驅逐了,除了待在我身邊,你還能去哪裏?
蘭顏每天都來這裏聽他們的故事。
冬天在芷白的院子裏,現在春意盎然,就在院子外麵的小溪旁。
橫嶽在吹簫,晚曇一身青衣在舞動,比尋常女子舞的還漂亮,蘭顏看著一曲舞畢,眼裏充滿了震撼,這麽和諧,這麽賞心悅目,沒有半分褻瀆之意。
晚曇說,自從自己收留了橫嶽之後,這人得寸進尺了,說人家夫妻都是一人彈琴一人跳舞的,要自己為他跳舞,看著橫嶽幾個不見好的傷,自己終究是忍住上去打他的衝動。
橫嶽思緒裏麵,那個說打死也不跳舞的人,半夜看到自己熟睡之後,一個人在屋外練習著蹩腳的舞步,好幾次被絆倒,自己在門後麵看得眉開眼笑。
蘭顏似乎可以感受到那些情誼,濃的化不開,世俗的觀點,算什麽,我愛的人也愛我足以。
山花開滿了整個靈族,晚曇越來越虛弱了,晚曇說想去看看滿地的鮮花,橫嶽就做了個可以滾動的椅子,推著他出去看。
晚曇手裏捧著橫嶽采來的大捧鮮花,笑著對蘭顏說:“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活在當下,多一秒是一秒,過去的終究回不去了。”
蘭顏笑著點頭,這個男子太通透了,能看到別人的所思所想,隻是命運是如此的不公。
晚曇看著滿地的山花,充滿了迷戀:“蘭顏啊,東靈族隻能拜托你了,還真是舍不得呢,這麽美的風景,如果有機會的話,請讓更多的靈族人看到年年複年年的春花。”
蘭顏看到了他眼底麵對死亡的坦然,和對靈族美好的願景。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晚曇撫摸橫嶽臉頰說:“謝謝你送我這麽多年的風景,你也該回去了,他不會責怪你的,畢竟是你的親人”
橫嶽攬著他的肩膀:“我今生無所求,唯你”
蘭顏看著滿天飛舞的曇花,眼睛酸澀了起來,橫嶽手裏拿著僅剩的玉簪對蘭顏說:“這族老的信物怕是不能給你了”
蘭顏不忍心去看橫嶽的表情:“嶽侍衛,有時間的話替我送一封信去西靈族給芷白吧”
橫嶽手裏拿著那一封信,蘭顏什麽時候走的,他不知道,隻是溫柔的撫摸著那根還殘存著溫度的玉簪,仿若他還沒走,還在為自己翩翩起舞。
橫嶽帶著晚曇的玉簪,走過他們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躺過的床鋪,一遍一遍的溫習著,生怕自己漏了什麽。
反複這這些瑣事,橫嶽想他要去他們相遇的地方看看,看著手裏的信,是蘭顏要求交給芷白的,他不知道裏麵寫了什麽,隻知道蘭顏交代說,要說成是晚曇寫給蘭顏的。
橫嶽走到西靈族,這裏的靈氣更為充沛,當初應該奪這個地方給晚曇當族老,這裏更適合靈族修煉。
當再次看到芷白的時候,橫嶽再也忍不住去問那個秘籍的事了,橫嶽可以肯定晚曇知道秘籍,但是為什麽他不說,當從芷白口裏說出來的時候,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那個腹黑又溫潤的傻瓜,隻有在麵對自己的生死的時候才會沉默。
可是曇啊,你都沒了,我的內丹如同廢物,那一身的神力沒有要保護了的人了,留著也隻是苟延殘喘的活著。
拿一張寫滿心願的紙被風吹的很遠。
但是坐著的兩個人都沒有想要去撿的想法,都隻是安靜的坐著各有心思。
從窗子裏吹進來恬淡的花香還夾雜著青竹清爽,蘭顏率先打破了沉默:“芷兒,東靈族現在沒有人守護,我接受了晚曇的請求,我們回去吧”他知道芷白這幾天在夜蓮的屋子裏麵鬼鬼祟祟的,他想要帶芷白走,至少芷白在東靈族不用受夜蓮的氣了。
芷白沒有想到蘭顏說這麽問,可是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現在的蘭顏畢竟是長大了,不需要人照看了,可是她一塌糊塗的過去還是需要去探究的,夜蓮那麽狠她,從夜蓮這裏查也最明智的。她看著蘭顏認真的說:“顏,我想留下,你回去吧”
讓芷白出乎意料的是,蘭顏沒有質問她為什麽不和他回去,而是平靜的說:“芷兒想回去的時候,我來接你。”
芷白看著抱著小鸞走出院子的蘭顏,她始終覺得過意不去,還是在他後麵說:“顏,我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蘭顏回頭釋然的對她一笑:“想起來了,記得和我說,我也想了解芷兒的過去。”蘭顏笑的很真誠,他是想要知道這樣的女子過去到底是經曆了什麽遭到了禁錮。
看著離去蘭顏,芷白想蘭顏不需要她的保護了吧,曾經躲在小竹屋裏不願不語的小少年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