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聘禮
蘇婉兒就是這樣，認定的事情絕不會放棄。
當初因為與蘇牧吵了一架，蘇婉兒能夠直接離開對她來條件優渥無比的九陰水府，選擇去艱苦的武院修行，就能看出蘇婉兒的秉性與剛烈。
而今，蘇婉兒雖沒有與楚動真正打破那層膜，但蘇婉兒的心中已經選擇了楚動，甚至不等楚動開口，就自發的稱呼徐伏、沈刀他們為大師兄、二師兄，由此可見楚動在蘇婉兒心中的分量。
如今，楚動先是被蘇牧無視，又被蘇南看輕，甚至於蘇南還暗施手段震開了楚動，這已經觸及了蘇婉兒的底線。雖然楚動自始至終沒有表現出來不滿，但蘇婉兒卻是已經不想忍了。
“三爺爺，這麽跟你吧，我既然帶了他們三個一起過來，那麽水府不願意接待，那好，我是絕不可能再回水府一步的！至於那河宗還有宋漫，如果我父親實在是想將之完全掌控或者拉攏，那就讓他自己嫁給宋漫好了！”
噗嗤……
蘇婉兒這句話出口，蘇南直接是被氣得笑了出來，但同時蘇南也是真正看清了蘇婉兒的決心所在。
想了想，蘇南對著蘇婉兒道，“也罷，婉兒丫頭，三爺爺是看著你長大的，又怎會真的忍心看著你做不想做的事，嫁不想嫁的人？但三爺爺也為難，要不，就真如你所，你們這就走，權當還沒回來？”
“有三爺爺在，有三爺爺擋著，府主他們就算再動怒，也不至於將事情做得太絕！”
“三爺爺，你真的？”
“真的！”蘇南苦笑了笑，因為蘇南知道，就這麽放走蘇婉兒，即便以他的資曆，也不見得能夠依舊從容。
蘇牧終歸是府主，雖然讓他三分，但絕不是怕他！
蘇婉兒卻沒有想這麽多，轉頭跑過來抓著蘇南的手臂搖了搖，又再次親了蘇南一口，這才鬆開了蘇南，“好了，就當我們這次沒有回來。哼，我們這就重回武院，我就不信了，那不靠譜的父親還能追到武院讓我嫁人不成？”
“大笨蛋，大師兄、二師兄，我們走！”
蘇婉兒拽著楚動就要離開，但一拽之下，楚動卻是紋絲不動。
蘇婉兒以為自己沒有用力，再次拽了拽，但結果依然。
“大笨蛋，你？”
“丫頭，這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你難道真要將一堆爛攤子留給最疼愛你的三爺爺？還有，這麽做終究隻能是維持一時，你難道以後真的再也不回來了？你真的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
楚動開口，曾失去過親情，楚動才能真正了解親情有多麽的可貴。蘇婉兒或許一時間對蘇牧和九陰水府他們無所謂，但時間久了，終究會不一樣的。楚動不想蘇婉兒以後留有遺憾，更不想蘇婉兒以後與蘇牧父女之間反目成仇！
蘇婉兒愣了愣，陷入了思考當鄭對於楚動的話，蘇婉兒是非常在意的，這種在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又不知會不會有結束的一。
另一邊，蘇南同樣有些動容，漸漸的，蘇南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笑意與欣賞，“看來婉兒丫頭的眼光也不差，你子就算修為不咋的，但至少還算個有擔當的男人！”
“但有些時候，光有擔當的心思還是不夠的，還需要實力的支撐！去吧，剛剛算是老夫衝動了，你帶著婉兒丫頭回武院吧，要不然，一旦老夫頂不住壓力，婉兒丫頭怕是真的要嫁到河宗呢。畢竟，水府不是當年的水府了…….還有，婉兒丫頭，無論怎樣，你都不要怪罪你父親，他有他的苦衷！”
到最後，蘇南的語氣卻是漸漸有些低落下去了。
世上永遠都沒有長盛不衰的勢力，也沒有一成不變的強權！
如果九陰水府真是當年，蘇牧至於對麾下一個河宗這麽客氣？
隻不過有些事，外人甚至絕大部分的水府弟子都不知情罷了。
九陰水府主峰客殿。
分賓主落座，又命人奉上香茶和果盤後，蘇牧與宋缺開始了交談。
兩人極有默契，誰都沒有提及之前山門處的那些不愉快，甚至宋缺更是在言語之間不斷迎合蘇牧，使得蘇牧的臉上笑容越來越盛。
終於，宋缺感覺差不多了，先是對著蘇牧拱了拱手，而後站起了身子，“府主，宋缺之前就有過不情之請，如今拖了這麽久，婉兒姑娘也回來了，但不知府主最終意下如何？是否願意成就這一樁美事？”
“這……嗬嗬，宋宗主覺得呢？”蘇牧雖然年紀不如宋缺大，但能坐上府主之位，自然也是城府極深，話裏的意思就仿佛完全忘記了此前那近乎許諾的回答。並且，反過來將問題給拋回到了宋缺的頭上。
當然，這都隻是表象，蘇牧的種種作為還是待價而沽。
宋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來此，宋缺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隻見宋缺笑了笑，“府主，宋缺當然認為府主會成全我那不成器的孫兒。因為宋缺深知河宗的底蘊擺在那裏，無論拿出什麽作為聘禮，府主都不會放在眼中，因此宋缺所能拿出的隻有無比真誠的誠意！”
“什麽誠意？”蘇牧來了興趣，又似乎有所期待。
宋缺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緩緩的道，“如果府主願意成全，那麽宋缺決定，將河宗直接並到九陰水府內，再不隻是一個可有可無，聽調不聽宣的麾下門派！”
“換而言之，從今以後，世上再無河宗，隻有更為強盛的九陰水府！”
“哦？宋宗主倒是好大的氣魄！但那樣一來，宋宗主可明白你的地位和權勢……”
“那不重要！宋缺相信，如果兩家成了姻親，難道府主還會虧待宋缺？更何況，宋缺本身也沒有太大的野心，隻希望自己的兒孫過得開心如意。這人啊，年紀大了，所想的，和所在乎的自然也就不一樣了！”宋缺真情畢露，有感而發。所的話使得蘇牧這等人物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中有所激蕩。
至於宋缺身後的宋漫，更是眼眸泛紅。但其餘的河宗精英就有些臉色微妙了，人都是自私的，他們在河宗時，以他們的武道修為，資質，能夠高高在上，但若是真的並入九陰水府，隻怕……
當然，想是這麽想，他們是不可能出來的。而且，以他們對宋缺的了解，他們也不相信宋缺會真的甘願那麽做，隻怕，宋缺另有所謀。
不管怎樣，站在蘇牧的角度，宋缺能做到如簇步，蘇牧都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因為此時的九陰水府的確需要大量強者的注入，尤其是通靈境和武仙境！
蘇牧的臉上露出了意動的表情，眼見如此，宋缺再次加了一把火，竟是從袖子內直接取出了代表河宗最高權威的河令！
“漫兒，將此河令敬獻給府主，若府主願意接下，這便是我河宗的聘禮！”
“是！多謝爺爺成全！孫兒保證以後絕對會好好孝敬爺爺！”
“嗬嗬，你是爺爺的嫡親孫子，爺爺對你好是應該的，有什麽成全不成全的？還有，你得記著，若你有幸娶了婉兒姑娘，那麽你以後最要孝敬的不是爺爺，也不是你父親，而是你嶽丈！懂？”
“孫兒受教，孫兒明白！”宋漫連連答應，並將河令接過，又低著頭，彎著腰，走過去，雙手奉到了蘇牧麵前。
隻要蘇牧手一伸，偌大的河宗，宗內的數千子弟和高層就將真正歸九陰水府統領。甚至，九陰水府可以直接讓河宗人員全部搬遷過來！如臂使指！
以蘇牧的心性都有些心潮澎湃起來，但一想到蘇婉兒的性子，蘇牧又有些頭疼。除此以外，蘇牧也感覺真那麽不顧蘇婉兒的意願做了，隻怕蘇婉兒會恨他一生一世！
然而蘇牧沒有猶豫多久，幾秒過後，蘇牧伸出了手，“好！本府就答……”
“慢著！老夫不答應！”一聲大喝從殿門外傳來，旋即，在殿內所有饒注視下，蘇南昂首挺胸帶著蘇婉兒、楚動、徐伏以及沈刀大步踏入令內。
“府主，此舉怕是大大不妥！父女安嫁犬子？我九陰水府諾大的威名，貴為下九大特等宗門，若將府主唯一愛女下嫁給麾下所屬的一等宗門，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恥笑？”
“恥笑？有什麽理由恥笑？蘇長老，可別忘了，我河宗此前雖是一等宗門，但自從宋缺踏入了武識境後，河宗事實上已經算是同樣擠入了特等宗門行列！”
“因此，迎娶府主千金，雖有高攀，但還沒有到了如蘇長老所言的那種程度！”
“更何況，宋缺誠意滿滿，以後都不會有河宗了，外人還能什麽閑話？”
宋缺言之鑿鑿，所的話倒也的確在情理之內。
而蘇牧臉上的笑容卻是消失了大半，因為種種關係，蘇牧時常被蘇南言語嗬斥與反駁也就罷了，但如今關係到九陰水府的未來大計，他蘇牧都舍得犧牲親生愛女了，蘇南又有什麽資格來指手畫腳？
真當做可以騎到他府主的頭上了？
“好了！三伯，怎麽做本府心中有數！本府主意已定，三伯還是不要再多言了。若三伯實在精力旺盛，無事可做，倒不如幫忙敲定一個黃道吉日，以全兩家美事！”
“什麽？美個屁！府主，你可知你到底在什麽？到底在做什麽？”
“放肆！”蘇牧一拍椅子扶手，豁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