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暴露
“好高明的手段！好可怕的心智！仇動天，老夫不得不說小看了你！還有，你口中的那位就是老夫吧？扯老夫的大旗，你小子倒是好大的膽子！”
“打！”古厲長老突然一掌向著楚動天拍去，這一掌激蕩起強烈的風聲，掃起了地麵上的枯葉，淩厲無匹。
楚動天下意識的出拳格擋，由於深知遠不是古厲的對手，所以楚動天這一拳完全就是毫無保留，切切實實的發揮出了應有力量！
‘轟！’令楚動天意外的是，自己這一拳竟是擋住了古厲的掌勢，而且一招被擋，古厲竟然收手站立，不再攻擊！
“一千五百六十斤！仇動天，你隱瞞了近乎八百斤的力量，你的隱忍太可怕了！拋開王管事不說，小六子與三坤的死必定也是你親手所為，你可敢承認？”古厲盯著楚動天的臉龐，眼內精光閃爍。
老實說，古厲是真的震驚，不是震驚楚動天斬殺了三坤、小六子和王管事三人，而是震驚楚動天的煉體速度！雖然有自己的藥液輔助，可楚動天從接觸煉體要術到今天一共才多久？若不然，當初古厲也不會相信楚動天的糊弄！
楚動天的臉色一陣變幻，很快就平靜下來，“古厲長老，承不承認有區別嗎？”
“哈哈哈，不錯，是沒有區別！”古厲先是一愣，接著發出了壓抑的笑聲，“仇動天，老夫問你，事到如今，想死想活？”
“怎麽說？”
“想死自然簡單，老夫既可以親手將你斃了，也可以將你押到宗門由宗主師兄發落！”
“想活的話，你要立下毒誓，從今以後絕不能違逆老夫半點！老夫對你的任何要求，你都必須無條件照做，哪怕讓你去死！你可願意？”
“這……”楚動天猶豫了，要知道在楚動天的世界，極其重視誓言一類，尤其是武者！因為武者體魄強大，精神凝實，所發的誓言更容易讓天地間冥冥的規則感應到，若是違背誓言，必定會遭到冥冥中的懲罰！這有著太多的先例！
因此，大凡武者，輕易不會正兒八經的發誓許諾！
“嗯？”古厲的眉頭皺了起來，“仇動天，你可要想清楚了！答應老夫，你眼前至少還能好好的活著，一些事情老夫也會幫你扛下來，可若是不答應…….”古厲的身上逸出了濃濃的殺氣。
“好！我答應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無奈之下，楚動天隻能答應下來。但古厲對楚動天的逼迫，楚動天也是深深埋在了心底！
“哼，算你識相！放心，老夫也沒那麽無聊，怎麽會真的叫你去死？老夫隻是不想以後費盡心血與資源將你培養出來，你卻逆反老夫罷了！”
“來，又到了吃藥的時候了！”古厲換上了一副笑臉，楚動天亦步亦趨的跟在古厲身後。
吃藥完畢，古厲讓楚動天打坐了一會兒，好讓靈藥中蘊含的元氣完全融入皮肉之中進行淬煉。等到哪一天楚動天的皮肉淬煉飽和，就可以進入下一階段，引導元氣進入筋骨！也就是所謂的筋骨境！
半晌之後，古厲離開，楚動天一個人坐在藥園中。
“還是大意了啊！不過不要緊，剛剛我所發的誓言隻是約束了我要聽從老東西的命令，但並未指明不讓我宰了他！”
“總有一天，我會以雷霆之勢，將這老東西一劈兩半，讓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思忖了一陣，楚動天站起，按照慣例，楚動天來到了藥園角落，開始了外在的鍛煉。
也許是心中煩躁的緣故，楚動天的每一拳、每一腳都比平常時候威力更大，‘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上端的小枝丫更是時常晃動。
“破！”又是一腳狠狠踹出，這一次效果似乎格外的好！碎末飛揚，那數人都合抱不過來，又被楚動天纏著重重軟草的粗大樹幹竟也顫動了一下，並且軟草破碎，樹幹上多出了一隻深達三寸、清晰無比的腳印！
楚動天自己也很意外，但之後無論楚動天如何發力，都做不到這般程度！
為什麽？楚動天停了下來，就站在大樹對麵，默默思考，仔細回味著之前那一腳的特殊之處！
時間慢慢流逝，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
這之間楚動天又試探了幾次，但依舊不行！
忽然，一道靈光從楚動天眼前劃過，“難道是因為我那一腳踹出時，完全將樹幹當成了古厲，誓要一腳將其踹死的緣故？”
“換而言之時，是我憋在心中的一口氣，醞釀到了極致的原因？”
楚動天開始在心中刻意回味和放大古厲的種種討厭之處，等自覺醞釀到差不多的時候，又是一腳重重踹下。
“砰！”樹幹震動，又是一隻三寸來深的腳印，無比清晰的呈現在楚動天眼中。
“果然！”楚動天暗道自己找對了門路，可接著楚動天又皺起了眉，“這一腳威力雖大，但生死搏殺中，誰又會給你醞釀情緒的時間？不行，我一定要將這種時間給簡化，讓自己可以在刹那之中，爆發出來！”
就這樣楚動天在樹樁麵前從中午站到了下午，又從下午站到了晚上，偶爾楚動天會轟出一拳，或者踢出一腳…….
時間流逝，轉眼已是深夜，不知何時，邊東已經站在了距離楚動天大約三丈左右的地方，但看到楚動天那般入神的在修煉，邊東除了佩服和羨慕外，根本不敢打擾，而楚動天也仿佛一無所覺！
涼涼的夜風忽然拂過，楚動天的視野內，一大片藥材自然而然的彎下了腰，但就是這無比尋常的一幕，卻使得楚動天豁然一震！
“我明白了！勢！我所謂的醞釀情緒爆發攻擊，其實就是勢的一種體現！正如這些藥材在夜風拂過時不得不低頭，這是大勢所至！大勢所趨！”
“那麽我要做的就是掌握這種勢！我的一拳一腳每一擊都要包含著一定的‘勢’在其中！隻要成功了，我的攻擊必然威力倍增！甚至修煉到一定程度，我以皮肉境挑戰筋骨境乃至血髒境都不是不可能！”
楚動天的眼神爆發出璀璨的神采，若是有強大的武者聽到楚動天的這番言論，必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大凡武者，一般隻有踏入蘊氣三境時才會開始接觸‘勢’，而想要真正掌握一定的‘勢’，那幾乎要跨入真武三境才可以！
但楚動天一個十一二歲的懵懂少年，一個剛剛修煉不足一月的半路武者，竟是悟出了‘勢’的存在，更放言要盡快掌握！何其妖孽？何其霸氣？
三丈外的邊東同樣聽得熱血沸騰！雖不知所謂的‘勢’掌握後到底有多可怕，但僅僅聽著楚動天要以皮肉境挑戰筋骨境，挑戰血髒境，邊東就為楚動天的豪情深深折服！
這一刻，楚動天在邊東的心中，形象無限放大！邊*然升起了誓死相隨楚動天，要親眼見證楚動天所有輝煌的想法！
“少爺！”邊東的呼喚微微變了，並且誠懇無比，“夜深了，該回去休息了！”
“哦，都這麽晚了，你什麽時候來的？”楚動天一眨不眨的看著邊東，想看看邊東會怎麽回答，又是不是聽到了自己的一些自言自語！
邊東同樣正視著楚動天，但目光卻透著恭謹，“少爺，屬下來了有段時間了，隻是少爺修煉太過投入，不曾發現。”
“是嗎？”楚動天不置可否，“走吧！”
“好！”邊東在前方引路，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少爺，屬下有事想要求你！”
“什麽事？說來聽聽。”
“屬下也想成為武者，屬下想永遠追隨少爺！”
“成為武者？邊東，你的胃口倒是不小！至於永遠追隨我，你覺得我會信麽？”經曆過太多，楚動天看似幼小的年紀，卻藏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心智！
但邊東接下來的做法卻讓楚動天心中一怔。
隻見邊東毫不猶豫的對著楚動天雙膝跪下，並指向天，“我邊東以靈魂之力立誓，自今日起將永遠忠心不二的跟隨仇動天少爺，事事以少爺的利益為先，事事以少爺的安危為重！若我邊東有一天背叛少爺，願受靈魂脫體，永不輪回之苦！”
伴隨著邊東的誓言落下，一股無形的波動一閃即逝，就如同楚動天之前被古厲逼著立誓一般，隻不過邊東是自願而為！
“好！”楚動天吐出一口濁氣，“邊東，既然你這麽有心，我豈能藏私？但我修煉的煉體要術也不見得就適合你，你先試試再說，若不行，我給你想辦法！”
“謝少爺成全！”有著踏入武者的可能，又能自此放心的跟隨楚動天，不用彼此提防，邊東振奮無比，偌大的漢子竟也如同小屁孩一般手舞足蹈，楚動天不由失笑。
“走吧！”
楚動天與邊東回到了雜役院，兩人誰都沒有困意。在邊東的屋子內，楚動天大大方方的拿出了煉體要術，讓邊東熟讀背誦，試著修煉。楚動天怎麽也不會想到，就是今日的開始，造就了日後邊東王的不世威名！
當然，此刻的邊東卻是焦急不已，畢竟邊東的年紀早就錯過了最佳的練武時間，無論是記憶力還是根骨，都遠不如年輕時可比。
好不容易邊東將煉體要術的皮肉篇背誦熟悉了，可等到坐下來修煉，邊東卻是根本感受不到所謂的天地元氣，更不用說開啟皮肉毛孔，通過毛孔吸取元氣淬煉肉身！
幾番嚐試無果，邊東的臉上滿是沮喪，“少爺，看來屬下就不是成為武者的那塊料！屬下也隻能為少爺盡心盡力的做些普通事了！可歎屬下在聽到少爺的萬丈豪情時，還打算努力一下，成為一名武者，好為少爺牽馬墜蹬，陪伴少爺征戰天涯，原來屬下沒那福分！”
“少爺，為屬下的事耽擱這麽久了，天也快亮了，少爺抓緊休息一番吧，今日藥園屬下安排別人去！”邊東起身整理床鋪，要讓楚動天睡在自己的屋內。
但楚動天卻是擺了擺手，“不！邊東，不急，我還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幫你！但是你要記住，無論成與不成，不得我的同意，就是死，或者比死更難受，你也萬萬不能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