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內外兼濟
“陪葬？是嗎？狗東西，你不覺得你高看了你自己？”楚動天冷笑，“說白了，你也就雜役一個，而我，真的隻是雜役嗎？”
“你聽好了！”楚動天鬆開腳，蹲到了邊東的身旁，“古厲長老對我重視無比，因為我體質特殊，毅力夠強，可以供他長時間試藥！不等他將靈藥試完，別說宰了你，將那管事的老王八給剮了也是屁事沒有！畢竟老王八在古厲長老的眼中，嗬嗬，與雜役也沒有不同！”
“你…..”
“你什麽你，真當我仇動天不會殺人？想試試？”楚動天的臉色更冷了，雙眸猩紅的瞪著邊東。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下，邊東竟是不敢再開口，忍著痛與怒，低下了頭。
“狗東西，給我聽好了，以後我的事，你少管！下次，你就不會這麽好命了！滾！”
楚動天一腳將邊東從門內挑到門外，又冷冷的道，“我暫時還不想暴露，你的傷最好自己找個過得去的理由解釋一下！若不然……”
楚動天走到了邊東身旁，腳下微微用力之後，楚動天轉身就走。邊東駭然發現，楚動天剛剛站立之處，地麵上的青磚竟是碎成了粉末！
“這小子……我應不應該告訴王管事？”邊東的神色不住變幻，斷骨處的疼痛一浪高過一浪。
走出雜役院，楚動天沒有直接去藥園挑水，而是打算先去看看程琳。畢竟能有今天，也是程琳的大力幫助。
至於趙東流，楚動天的心底沒有半點的感激，因為楚動天曾聽到是程琳向趙東流許諾了一些事情，趙東流才出麵的。
楚動天的到來讓程琳很是驚訝。按照正常情況，雜役院的雜役每天的任務都排得很滿，哪裏會有空閑走動？
“動天，你怎麽來了？”程琳一邊示意楚動天坐下歇歇，一邊給楚動天倒了杯水。
“姐姐，我這不是今天任務不多嗎？擠出時間就想看看你。”
“任務不多？是嗎？看來王管事收了錢還是會辦事的，對你還算照顧。”
“恩，姐姐說的是。”楚動天也不戮破，程琳的單純和善良，就連滿心殺伐、憤怨的楚動天也不忍傷害。甚至楚動天隱隱覺得，程琳是心靈淨化、放鬆的最好港灣。
“對了，姐姐，你如今修煉到了什麽地步，也是皮肉境嗎？”
“是啊，不過姐姐皮肉境已經淬煉到了極限了，下一步就要淬煉筋骨，一旦筋骨淬煉完成，踏入血髒境，就能進入內門！”
“哦，那姐姐需要加油哦，我可指望著姐姐的庇護呢。”楚動天難得的開了句玩笑，但程琳原本高興的臉色卻黯淡下來。程琳想到了答應趙東流的事，那就是一旦踏入內門…..
“姐姐，你怎麽了？”楚動天敏銳的看到了程琳的不對勁。
程琳勉強笑了笑，“沒事，姐姐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情。”
“是嗎？姐姐，你不會有什麽為難之處吧？有為難的事，告訴我！”
“沒有。”程琳搖頭，心中雖是一暖，可又隱隱覺得有些可笑。告訴楚動天又能怎樣？一個半大的孩子，還不曾修煉過！
閑聊了一會兒，楚動天離開了，直奔藥園。
來到藥園後，楚動天赫然發現，今日的澆水任務自己明明沒做，可那些靈藥之上依稀有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種種迷人的色彩。
誰做的？
楚動天眼神落在了藥園中負手而立的那道身影上，古厲？
“不用猜了，就是老夫！”古厲仿佛看出了楚動天的心思，“你小子今天來得太晚了，未免誤事，老夫就親自活動了下手腳。”
“那多謝長老了。”楚動天道謝。
“不用！隨我來！”古厲的心情其實很不好，相當不好！
嚴格按照當初喂食楚動天的靈藥分量和次序給自身進補後，古厲發現雖有一點點效果，但那效果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那麽問題隻能出在人物本身！
楚動天看似平庸正常的身體或許剛剛就符合了某種自己不知道的要求！
古厲想將這種隱秘進行放大，同時也想知道楚動天的身體到底能承受到什麽地步，最終又能達到何種程度！畢竟，對於古厲這種瘋子來說，就算是自己不能享用自己的研究成果，也務必要向世人證明，自己的研究是有大作用，大成就的！
古厲將楚動天帶到了藥園角落一間滿是藥香的屋子。在屋子內，堆著大量成熟的靈藥，當中還有一個直徑半丈，三尺高低的金屬圓桶，被四根鐵索吊著，懸在屋子中心。
“爬進去！”古厲指著金屬圓桶對著楚動天開口。
楚動天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對，臉色為難起來，這不是要將自己煮著吃吧？
而眼看楚動天猶豫著不動，古厲冷哼一聲，一手提起楚動天的肩膀，用力一甩，楚動天就準確之極的落入了金屬圓桶之中，落下時，還濺起了一溜溜水花。
那金屬圓桶中竟是已經注入了不少的清水！
緊跟著古厲袍袖一拂，一股無形的勁力卷起邊上的一些柴火堆積到圓桶的下方。
楚動天頓時嚇得就要爬出，這是真要煮了自己的節奏啊！難道自己連吃了這麽多天的靈藥，其實就是為了這一刻？自己被養成了傳說中的唐僧？
“坐下！”眼看楚動天手腳並用，想要翻出圓桶，古厲頓時怒喝一聲，“再敢不聽話，老夫這就宰了你！”
“可是…….”都是死啊！楚動天欲哭無淚，區別也就是死法不同了。
“想什麽呢？在你身上老夫花費了那麽多靈藥，而且老夫二師兄的一生心血也被你修煉了，老夫還會害你不成？”
“那這是？”
“靈藥浴體，內外兼濟！老夫要將你打造成絕世天才！”古厲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狂熱，“總之，你必須照做！若不然，老夫真會殺了你，然後做成肉食，讓下麵的弟子分享，免得白白浪費！”
“我…..”楚動天深深吸了口氣，“好吧，我全力配合長老就是！”
“恩，這才像話，衣服脫了，老夫對你有信心！”
說著話，古厲將圓桶下方的柴火引燃，圓桶中的清水慢慢開始升溫，而古厲則不時往圓桶中投入被剛剛碾碎的靈藥。除此之外，古厲還讓楚動天張開口，偶爾就會有靈藥讓楚動天吞下去。
漸漸的，桶裏的溫度越來越高，楚動天感覺藥液越來越燙，有好幾次楚動天都想爬起來，卻生生被古厲長老滿是殺意的眼神給瞪得一動都不敢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液開始沸騰，屋子內的藥香味已經濃鬱到極致，楚動天的體表被煮得通紅通紅，就跟那熟透了的大蝦一般。
楚動天齜牙咧嘴，難受得都快瘋了，這時，古厲冷喝道，“笨蛋！現在你周身毛孔大開，藥力奔騰，還不打起精神，運行煉體要術！”
“好！”楚動天頓時一震，暗覺有理。
當下，楚動天強行凝聚精神，將肉身的痛苦拋之腦後，閉上眼，試著用毛孔汲取天地間的元氣……
在楚動天的運功過程中，圓桶裏的藥液時而減少，時而增多，那是藥液的精華透過楚動天的毛孔被楚動天吞吸進了身體內部，又在元氣的作用下，各處遊走，帶出廢渣的緣故。
而古厲長老則是時刻注意著藥液的溫度，狀況，和楚動天的體表情形。
“不錯！這小子的身體確實有些古怪，當初我也試過給人藥液淬體，但藥力隻有些微的進入，絕大部分都被浪費了，而且不會有廢渣排出。可這小子，藥液精華一旦進入他體內就全部吸收一空，體內廢渣排出的也是不少，水都有些渾濁了！”
“有戲！”
幾個時辰之後，圓桶裏的水已經變得粘稠發臭起來，古厲感覺也差不多了，“可以了，出來！”
楚動天緩緩收功，隻感覺皮肉之內如有萬馬奔騰，微微握拳，就有一種力可開山之感。
“感覺怎樣？”古厲開口詢問。
楚動天做出思忖的表情，緩緩道，“若所料不差，應該增加了兩百斤左右的力量！”
“不錯！”古厲點頭，“算是達到了預期水準，但此刻你體內的藥力應該還有殘餘！這幾天你要好好修煉，將之完全納為己用！”
“是。”楚動天答應一聲，眼底深處卻有一絲隱晦的嘲諷。
還有殘餘麽？不見得！因為實際上，楚動天能感覺到，自身力量的增加應該在五百斤左右！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當然，對於自己的身體，楚動天也很好奇，可以滋養靈藥，可以輕易打開毛孔吸取元氣，可以毫無浪費的煉化藥力，還有什麽？
又為何在古厲當初檢查時，沒有半點的異常？
楚動天又哪裏知道，雲羅宗其實隻是一個偏遠之地的武者小宗門，古厲等雲羅宗高層，見識實在有限！
“回去吧，今天到此為止，從明天開始，每隔七天，老夫就給你靈藥浴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