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門雜役
兩個時辰之後。
“還疼嗎？”程琳的語氣很柔很柔。
楚動天躺在硬木床上努力的笑了幾下，“謝謝姐姐，不疼了。姐姐的大恩大德，動天沒齒難忘！”
“哦，原來你叫動天！動天啊，你就真這麽想加入雲羅宗，成為一名武者？”
“當然！”楚動天回答得毫不猶豫。
“為什麽？”程琳追問。
“因為我要變強！我要為父母為家人報仇！”
“報仇？你父親你家人都怎麽了？”
“死了，都死了！”楚動天深深看了程琳一眼，語氣裏滿是恨意，“他們被武者所殺，我恰好不在，僥幸逃過了一劫！我想，隻有我也成為武者，才有報仇的可能！”
“原來如此！但動天，武者的路上可是遍布著荊棘，所要遇到的艱難實在太多，甚至某些時候，比普通人還要危險，你不怕？”
“沒什麽好怕的！姐姐，動天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楚動天的小臉上滿是堅毅。
“那好，姐姐幫你！”程琳下定了決心。
“真的？”楚動天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程琳重重點頭，“好好休息，等你痊愈了，姐姐給你安排。”
話落，程琳留給楚動天單獨休養的時間，走出了小木屋。
木屋外，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趙東流聽到腳步聲後立刻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怎樣？有宗門調製的藥物，那小子應該沒事吧。”
“恩，趙師兄，我代動天謝謝你，若不是你出麵，他怕是已經死了。”
“不用客氣，琳琳，我是真的喜歡你！隻要我能夠做到的，我都不會拒絕你！”得到程琳的許諾，趙東流對程琳的稱呼變得親近了許多。
程琳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說實話，對於趙東流，程琳既不討厭也談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慕！但當時為了救治楚動天，程琳別無選擇！
“謝謝。”程琳盡量保持著平靜。
“不用客氣， 琳琳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我要抓緊修煉，保證在年度弟子考核中，以最好的姿態晉級內門，成為長老親傳！”
“到時候，我會設法幫你，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同樣進入內門！”說到這裏，趙東流微微一頓，熾熱的目光定格在程琳的俏臉上，“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與你雙宿雙飛！”
程琳隻覺得臉上發燙，眼底的不自然更加濃鬱，程琳恨不得即刻轉身回屋，但想到楚動天的未來，程琳還是生生忍住了這種想法，反而輕輕的‘嗯’了一聲。這，讓趙東流更加滿意。
趙東流伸手就要撫摸程琳的俏臉，程琳微微避讓了幾下，但終究沒有真的避開。
“趙師兄，你能不能再幫我件事？”
“說！”撫摸著程琳光華柔嫩的臉龐，趙東流很是爽快。
“我看動天這麽小，這麽可憐，趙師兄你能不能好人幫到底，找長老說說情，讓動天進入我雲羅宗，成為我雲羅宗的弟子？”
“這.……恐怕不行！”趙東流一愣，大手從程琳的麵部滑下，“琳琳，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宗規擺在那裏，以我目前的身份，就算是去求長老，隻怕也是碰一鼻子的灰！”
“可是.……”程琳的眼中露出濃濃的失望，想要反駁，但也知道趙東流說的是實情，因此，程琳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開口。而想起，楚動天未卜的前程，程琳的愛心泛濫，一雙漂亮的眼眸竟是很快紅了起來。
眼見如此，趙東流不由心中一軟，“琳琳你不要這樣，我也沒說不幫你！這樣吧，讓那小子直接成為雲羅宗外門弟子我暫時做不到，可請求長老讓他成為外門雜役，留在雲羅宗生活還是可以的！”
“這樣，總好過那小子孤身一人流落在外！你若有時間，也可以常去看他。”
“那……好吧，我就代動天謝謝趙師兄！”程琳心中暗歎，卻也知道這的確是最好的權宜之計。
送走趙東流，程琳又回屋繼續陪著楚動天。但囁嚅了幾次，程琳卻始終沒有勇氣對楚動天說出，要他去做外門雜役的事實。
“好了，動天，時間也不早了，你睡吧，姐姐也要去休息了。”
“嗯，姐姐慢走，對了姐姐如果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無論是福是禍，動天都能接受！”
“這.……動天你看出來了？”程琳心中又是一痛，十一二歲就懂得察言觀色，這是有著怎樣的境遇？程琳卻不知道，楚動天的察言觀色事實上是來自於皇宮內的見識和奔赴雲羅宗時的曆練。
楚動天點頭，“姐姐，你就說吧！說完之後，動天希望姐姐能跟動天講講武者的世界！”
“好！動天，姐姐已經盡力了，但隻能讓你做一名任人呼喝的外門雜役！若不然，你無法留在雲羅宗，你可願意？”
楚動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姐姐，成為外門雜役以後還有機會再成為弟子嗎？”“有是有，但希望不大！”程琳實話實說，以免給了楚動天希望，卻又讓他最終絕望。畢竟曆年來從外門雜役晉升為雲羅宗弟子的，不說絕對沒有，卻也是屈指可數！
令程琳一震的是，聽到回答後，楚動天毫不猶豫的點頭，“有就好！等我恢複，就請姐姐帶我去雜役處報道！”
“現在，姐姐，你能給動天講講武者的世界嗎？”
“當然可以！”程琳抿了抿嘴。
“動天，武者之所以實力強大，是因為他們係統的修煉過，有著強健的體魄，有著渾厚的元氣.……武者的修煉又分煉體三境、蘊氣三境、以及傳說中的真武三境.……”
程琳柔聲細語的進行講解，楚動天認真的聽著，不時詢問幾句。
“姐姐，這麽說，那之前羞辱我、打傷我的兩人其實不過是煉體三境中最低等的皮肉境？”
“是！可動天，你也別小看皮肉境，因為經過元氣的淬煉，皮肉境的武者通常都有著千斤之力！之前小六子壓根就沒有動用全力，否則你早就死了！”
“我明白，姐姐，謝謝你，你是好人！”
楚動天的身體恢複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配合著傷藥，幾天之後就痊愈了。在這幾天之中，程琳與楚動天除了休息，其餘時間幾乎都在一起，宛如親密的姐弟一般。
“動天，前麵就是雜役院了，你到了那裏一定要聽從安排，每日及時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要不，管事的會給你不少的苦頭吃，到時候，宗規所在，姐姐也幫不上忙！”
“姐姐放心，動天能行。”
交談之間，程琳帶著楚動天來到了雜役院。而雜役院的管事貌似早就得到了招呼，因此看到兩人的身影直接就迎了上來，“程琳，你可以回去了，這小子交給老夫就成。”
“嗯，王管事，還請您多多費心，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程琳從袖子裏摸索出一個精致的錢袋，全數放在了王管事手上。
王管事也不拒絕，含笑將錢袋收好後，領著楚動天就走，但王管事的眼底卻閃過了一抹寒意。
“邊東，你過來！”來到院中，王管事直接大聲吆喝，不多時一位中年漢子屁顛屁顛的小跑了過來，臉上滿是諛媚。要知道王管事就是雜役院的大老爺，掌握著最高權力，想分配給誰多少任務，就分配給誰多少任務。
若是得罪了王管事，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活活累死！所以，王管事又有‘活閻王’的雅稱！
“王管事，您老有何吩咐？”一邊問著，邊東一邊替王管事捏著肩膀。王管事舒服的‘哼哼’了兩聲，“邊東，這新來的小子叫做仇動天，以後就跟著你了，你務必要好好‘照顧’！”
好好‘照顧’？邊東在心底咀嚼了幾下，大聲道，“您老放心，人交給小的，一定錯不了！”
“嗯，要注意，凡事都有個度！”
“明白！您老看，我讓這小子每天先在藥園擔水如何？”
“那是你的事！”王管事橫了邊東一眼，邊東立馬連連點頭，“是是是。小子，跟我走吧！先給你安頓下來，然後就帶你去趟藥園熟悉環境！”
話落，邊東拉起楚鋒的小手，大步向著院子最後排走去。那裏陰暗潮濕，是最下等雜役的住處！
“小子，這裏就是你以後生活的房間了！”邊東推開了房門，頓時一股腐朽刺鼻的黴臭味撲鼻而來，邊東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別說我不照顧你，你好好努力，做出成績，我自會給你更換更好的地方！這是規矩！”
“謝謝大人！”楚動天笑著答謝，但眼底深處卻有著一抹憤恨。
“嗯，房間看好了，這就帶你去藥園走一趟！藥園裏麵種植的都是一些靈藥，對於武者有著培元固本的效果，相當貴重！以後你擔水去澆，萬萬不可怠慢！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是！”楚動天低眉順耳，聽話之極。
在邊東的帶領下，楚動天來到了藥園，隻見藥園占地竟有十餘畝之大，其中每隔一段距離就生長著一些靈藥，這些靈藥看上去鬱鬱蔥蔥生機蓬勃，又各自有著不同的形態，散發著迥異的芳香，使人賞心悅目！